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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比我帅(132)

跟乡试差不多,不过是三天考一场。

提前一天傍晚进贡院,推后一天出考场,回家歇一晚第二天又继续进考场接着考第二场,算是将每场答卷时间拉长了,又给了考生们一个晚上回家整理思绪为第二场科考做准备。

毕竟能走到这一步的都是举人,换句话说也是国之栋梁,朝廷对待这些未来栋梁们自然要温和许多。

向南跟林渊周子才号房隔着一段距离,三人只默不吭声各自对视一眼就跟着带路的人进了自己号房,向南这才进了号房。

号房门板就被直接锁了起来,这处空间还算宽敞,约莫五平米,没窗,只有头顶铺了青瓦的房梁缝隙处透下来的光亮让号房里不至于太昏暗。

向南此时手上只有进来的时候被发到手上的三支蜡烛。

号房的门一关,里面小小的空间就显得更憋闷了。

向南有点不适应,不过这些情况陈大人已经提前跟向南说过细节了,倒也没感觉意外,只在号房里转了两圈,然后在墙壁上凹洞里找到了火折子。

确定火折子能点燃向南这才放了心,将手上的三支蜡烛也放进了那个凹洞里。

进贡院的时候是傍晚,等外面踢踢踏踏杂乱的脚步声渐渐稀少,号房门板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小口,有人送了一碗温热稀粥两个掰碎的馒头并一小碟腌菜进来。

向南知道这就是今晚的晚饭了,小口迅速被关上。

向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将自己的晚饭吃了个精光。

虽然进贡院之前向南就吃过一趟了,可想想晚上要用自己身上的这些衣物以及体温去扛一晚,向南自然要尽量提前补充体力。

现如今三月里,京城可是正宗的北方地区,还正是寒冷的时候。

好在进考场不至于跟乡试院试一般只准穿单衣,可以穿没有缝制过的单层皮毛大衣,披风也能带一件无夹层的那种。

只是想想进来的时候这些衣裳里里外外全都被要求脱下来检查了几遍,向南觉得这种情况下还能夹带小抄进来的人,那也是一位奇才了。

今年还算好的,因为参考的读书人人数不算太多,贡院还装得下,听陈大人说有几回会试考生太多,那些人就直接被安排到外面走廊盘腿坐在蒲团上在众位监考官的眼皮子底下答题,冷风一吹要是再下点雪雨,那感觉才叫一个凄惨。

向南身上的皮毛大衣跟皮毛披风都是陈大人特意从皇宫里淘回来的,看起来灰扑扑的不起眼,不过一上身那柔软又温暖得,让向南都不由感慨一回有钱有势的人的生活果然跟他们这些老百姓不一样。

当然,向南没生出啥以后自己也要做人上人有很多钱揽多大权的想法,毕竟向南觉得揽权贪污也需要很高的双商。

这一刻向南对自家师傅越发崇拜,瞧瞧师傅,家里是没啥钱,可因为抱到了金大腿,但凡有个啥需求的就去金大腿面前求一求,回头就啥都有了。

也是向南的师傅是陈燕午这不着调的,要不然非得被安个“佞臣预备役”的戳子。

时间一到,之前来分派晚膳的太监又来敲了号房门板打开了小口,让里面的人将碗筷装在托盘里送出去。

向南将之前就叠放好的碗筷从小口推了出去,外面有人拿了,又递了一壶凉水进来,这就是他们考生这两天的饮用水了。

陈大人说这很多人不知道这水是两天两夜的份量,提前用来洗手洗脸了,还以为第二天会有人补水,结果就直接熬了两天没敢喝水,因为剩下的一点水需要用来磨墨,出号房的时候都要渴得嗓子冒烟了。

想到陈大人,向南又想起了被梧桐带去陈大人那边的阿泽,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当初他参加乡试的时候阿泽可是想他想得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抹眼泪了。

想来阿泽现在应该是性子坚强了许多,向南出了会儿神,外面门板又被人敲响,小口打开,这回递进来的是第一场科考的考卷。

趁着外面还有些光亮,向南如今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亮度,脱了披风又将右手内外几层衣裳的衣袖都给挽起来绑好了,这才磨墨提笔。

先将自己的基本信息填写好,而后再将一些一看就会的暂且答了。

当作桌子的那块木板上向南没敢将答卷全部放在上面,就怕一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将答卷污了,因为自己学识问题没考上也就算了,若是因为一个粗心大意弄脏了答卷中途无法继续答题考试,向南自己都要气得心肌梗塞。

需要一整天去答的题卷不用说也知道,量特别大,而且只看了前面的向南也发现了,会试考察的知识储备量巨,也不可能将每一点都当做考点。

那为了考察考生是否对这些知识掌握背诵能怎么办呢?自然是冷不丁的抽查一些生僻角落。

当然,为了不带歪天下读书人,这样的抽查也只是小部分,大部分的考点还是很常规性的。

外面天色慢慢黑下来了,向南也才填写了两张答卷上一看就会的少许题目。

向南也不着急,点了蜡烛先将前面两张上面需要想一想才能确定的题给做了,最后留下几道比较少见的难题,这才收了答卷吹了蜡烛独自坐在凳板上一边闭幕眼神一边努力回想。

向南背书几乎可以说是每日定时定量的背,不求多背也不会少背,背完一本书之后还会通篇的重复背两到三遍。

如此一来向南记得就更牢固,那冷僻诗词赋经倒是也没难到他。

准备睡觉前想得差不多了,重新摸索着将蜡烛点上,将最后几道题写了,这才熄了蜡烛收拾好考卷以及笔墨砚台镇纸,该放回考篮的就放回去,该铺在桌板上晾干的就铺着。

然后自己脱了鞋子搓了搓手心手背,觉得手心暖和了又使劲搓了脸,向南这才裹紧了大衣盖好了披风,整个人尽量蜷缩着躺在了凳板上。

京城贡院里的号房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凳板取的最长,约莫一米六左右,比之郡城的要宽很多,想来也是,正如先前所说,到了这里的都是举人,怎么也要宽待些许。

好歹这样的长度能让普通男子躺下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坚持每日锻炼的缘故,向南娶了赵悦之后不仅保持了晨跑仰卧卷腹俯卧撑等运动外,赵悦还教向南打了一套拳。

自然不是啥练了就能成武林高手的拳法,只是强身健体。

向南心宽,每日里又尽爱蹦跶搞事,吃得多活动得多了,过了二十岁以后这几年是蹭蹭的往上长,在骨骼闭合停止生长之前已经是到了一米八了,在古代走到大街上那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阿泽十分习惯骑在爹爹脖子上,无论是摘果子还是看耍猴儿都棒极了。

向南前世就这么个身高,去年在郡城参加乡试的时候只能坐着将腿打直了靠墙睡。

不过那时候好歹也是八月,靠着墙还能凉爽些,现在三月里太凉爽了要不得,天气凉外加这号房还漏风没烧炭。

向南浑身裹得跟只大猩猩似的蜷缩着两条腿躺在凳板上,宽大的披风拉得盖住了半张脸,这才感觉好多了,迷迷瞪瞪听着外面巡视侍卫整齐的脚步声缓缓睡了过去。

也就向南心大,一般人都不敢睡死过去,倒不是保暖不够,毕竟不得不承认的是有钱有势的家族子弟走到这一步的人更多。

皮毛大衣披风甚至皮毛靴子都不是问题,可这环境太差了,加上读书的人除非每日坚持锻炼,否则体质都不大好,真睡过去了怕是明日一起来就要头昏脑涨鼻塞咳嗽甚至发烧了。

虽然像寒潭书院那样都是坚持君子六艺全面发展,可很多人为了专攻科考都会提前从学院里回家温书,且很多人认为安静更有利于做学问,成日里跑跑跳跳打拳舞剑那是不务正业有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