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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比我帅(70)

林渊觉得跟向南他们相处很放松,哪怕是跟周子才顶嘴也并不真的动气。

聊了一上午,向南从“向兄”变成“向大哥”了,周子才也有进步,从“周公子”变成了“周兄”。

周子才偷偷跟向南吐槽林渊是个小老头,还是个小心眼的小老头。

赵悦去得早,回来得也快,将猎回来的都交给客栈厨房了,另外再加点钱让厨子处理一下。

听小二说向南房间里来了两个人并一个小厮,赵悦就知道应该是今天要款待的客人了,也不急着过去,自己先上楼回房换衣服。

赵悦为了方便,一贯都是穿劲装,跟男装十分相似,既然要见向南的朋友,赵悦自然不能这般打扮,只穿了昨日那一身纱裙,全部束起的长发也放下来梳顺了照着昨日那位女掌柜为她梳的简单未婚女子发式。

因着当时赵悦有心想学,女掌柜特意给她梳的十分简单易学的样式,分起一半青丝以手为重心挽成双环,最后只用一根素净金边白底绸带绑住中间,两边环状发丝就形似翅膀垂在左右。

对着铜镜照了照,赵悦原本转身就想出去的,可想了想,又打开了水粉盒,无师自通的在脸上傅了一层薄粉,叫脸色看起来略白皙一点也就作罢。

她记得自己只做薄粉打底的时候看着还挺不错的,想着昨日向南夸了她长相五官,赵悦也就只修饰了一下肤色,便是连眉都没有描一下。

细心的将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做了这番处理,赵悦这才转身出了房间,叩响隔壁向南房间的门。

向南正跟周子才林渊两人说着自己在老家架辘轳的事儿,听见敲门声看看时辰,估摸着应该是阿悦回来了,脸上表情顿时一变。

向南自己不曾发觉,在外人面前他总归是比较妥当的人,换句话说就是看了叫人放心,可一涉及赵悦,那就有点傻气了。

往俗了说就是傻白甜。

“肯定是我家阿悦回来了,你们一会儿可别搞太大阵仗,免得叫我家阿悦不自在。”

也就是将周子才两人下意识里当做信得过的朋友,向南说话这才这般随便,连自己对赵悦的亲昵称呼都说出来了。

这话主要还是跟林渊说的,原本有点紧张站起身整理衣衫准备一会儿见了未来嫂嫂要行礼的林渊一顿,一边周子才自然是抓住一切能嘲笑林渊的机会对其进行言语上的攻击,“阿渊,说的就是你。”

周子才叫林渊为“阿渊”此时却是一种调侃。

林渊抿唇瞅了周子才一眼,而后扭头直接无视这厮。向南开了房门,抬眼一看顿时一愣,“阿悦?”

赵悦“嗯”了一声,径直朝向南身后的周子才跟林渊福身且先行了一礼,“二位便是阿南的朋友吧?第一次招待二位却是在这简陋客栈中,还请二位见谅。”

周子才没料到向南口中十分厉害的弟妹竟是这般标志的美人,毕竟在他的想象中,挽弓一射可射穿野猪脖颈,搭弦三箭同发可射入地面寻常男子都拔不出来,这样的女子定然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

冷不丁突然站出来这么一个身形纤细言行举止温婉有利的女子说这人就是他家阿南的未婚妻,可不叫人惊愣么。

向南也没想到怎的一个上午不见,他家阿悦皮肤就变白了?

直男如向南,自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luo妆这种存在,只觉得纳闷儿非常。

林渊倒是反应冷静些,毕竟在他看来向大哥相貌出众性子也好,且说起话来也是言之有物可见腹中自有才华。

这样的向大哥,合该与一个品貌双全的女子。

林渊先回过神,抬手弓腰朝赵悦行了一礼,“赵姑娘有礼了。”

周子才回过神来,连忙收回打量赵悦的视线,真心诚意的道了歉,“原来是弟妹,多有唐突,还望弟妹勿怪,却是为兄没想到阿南口中那般厉害的弟妹竟是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姑娘,倒是叫人惊讶。”

赵悦回头看了一眼向南,向南腆着脸笑,自己刚跟自己兄弟吹牛可着劲儿的夸了阿悦,转头肘子这二货直接在阿悦面前提起这事儿,着实尴尬。

好在赵悦也没继续询问,只又客气了两回,互相算是认识了,赵悦这就下楼催促厨房尽快上菜。

中午林渊跟向南都不喝酒,周子才倒是会喝一点,可酒量浅近乎一杯倒,此时自然不好意思丢人现眼,也表示自己不喝,因此几人也就以茶代酒走了两杯,且吃且谈。

赵悦陪着吃了一点就退出了房间,向南担心赵悦早上出门早没吃饭,中午又吃这么一点,中途出去了一下,将上午留下来的几样点心给赵悦送了过去,简单询问了一下去郊外的事,被赵悦连连表示没事且催促着他赶紧回去,向南这才回房间继续陪周子才跟林渊。

三人上午喝着茶用着点心,都不怎么饿,吃了一会儿也就叫小二来将饭菜撤了下去。

原本林渊是不怎么爱吃点心的,可耐不住上午见周子才跟向南两人一人一块边吃边说吃得香甜,林渊没忍住,就贪嘴跟着吃了小半碟,到了中午却是误了正餐。

还好跟来的小厮没站在房间里他跟前伺候着,要不然回头这事儿被姐姐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念叨许久了。

“向大哥这次院试之后可有打算?”

明年秋天就是乡试,乡试之后隔年春天就是会试殿试,因此乡试也称秋闺,会试也称春闺。

显然,向南他们都是今年才考秀才,明年肯定是不会下场的。

且考了秀才之后,另一个学习阶段就要提上议程。“这我还真没想过,要说打算自然是该拜师求学,可我家条件也就那样,想来只能回去看看我们那儿的苗大人肯不肯收了我这个榆木学生。”

向南说起这个也不自卑,反正有一说一,坦坦荡荡也没什么好多想的。

周子才也是个糙性子,不觉得向南这么说有什么,只头疼的合拢了折扇敲了敲脑门儿一阵哀叹,“我家老爷子说了,这回考完了秀才就要把我塞到寒潭书院去,你说说我这娇妻还在家里等着哩,孩子都没抱一个就要跟妻子分隔两地,我家老爷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周子才没说他家到底是什么家底,可隐约听着应该是武将家世,因为周子才跟向南抱怨过了,说小时候他爹他哥他阿爷要拉他去军营里操练,他嫌弃太累嚷嚷着死活要做读书人。

这会儿真做了拿笔杆子的,反而有些后悔了,一来读书人心眼子忒多,二来嘛却是因为他家那只胭脂虎忒的凶悍,早知有这一天,他当初就该认认真真的跟着父亲哥哥学学拳脚功夫,这会儿好歹也能一振夫纲。

至于林渊这里,应该就是书香世家了。

三个人里唯一心思比较细腻的林渊原本还担心三人家世相差太大,向南那般说着虽然表面不在乎,可万一心里很在乎呢?

毕竟大家都是读书人,没人会不渴望有更好的读书条件。

可左右看看已经又叹到一处格外心大的两人,林渊默默哀叹,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想太多了。

“寒潭书院可是南方有名的书院,书院中大儒贤人也是偶有坐馆的,便是院长先生也是我大业朝有名的大儒。周兄祖籍在吴越郡,去寒潭书院学习几年,下一回乡试便能下场一试了。”

向南听林渊一番科普,顿时表达了一番仰望高人的意思,能在大业朝称为天下间有名的大儒,那得多有文化啊,想想就让人怂。

周子才可没那么乐观,瑟瑟发抖状的抱了抱自己胳膊,“寒潭书院比起那些叫人仰头去瞅的大儒大贤,更闻名天下的难道不是那堪称非人般的院规么?”

周子才将自己知道的那些院规说了一遍,向南听着还挺像高中寄宿制学校的,于是拍了拍周子才的肩膀,安慰与鼓励都轮番表达了一回。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行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