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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183)+番外

虽然祁云一来就在平城买了院子落脚让人挺意外的,不过想想这人是祁云又多少有些想得通了,前后掐指一算,祁云每年收入也很可观。

家里或许不会缺粮少钱,可送不送东西不是看对方缺不缺,而是看他们自己有没有那份良心。

广远是很赞同广懋跟祁云多接触相处的,广懋是他如今唯一剩下的儿子了,要不然当初被下放也不至于千方百计的好生安排广懋。

等到后来看情形不对自己也在乡下找到了门路要往水月村去,广远又托人以下乡的名头把广懋弄了下来,就是怕乱起来他护不住,广懋自己也保护不了自己。

现在想来偶尔也有那么点后悔,因为保护太好了,广懋性子还是太稚嫩单纯了。

当然,也不是说再来一次广远就能狠下心来不管广懋,任由他被这个特殊的年代打磨磕碰。

只不过是现在起复了又有了保护孩子的能力,所以为孩子筹谋计远,要是再来一回,广远还是会像之前那样保护好广懋,命都没了还要其他的有什么用?

反正等太平了之后慢慢学便是,只不过需要更持久的引导罢了。

祁云这个人对待认可的人是个好脾气,有学问有手段,还有一股广远十分欣赏的政治嗅觉,广懋跟祁云多来往,总归会不自觉的学到些什么。

广懋不知道爸爸为他想了这么多,只是单纯的高兴能再见到江河跟祁云他们。

祁云对广懋的到来也没多想别的,他这人一般时候不爱瞎琢磨,带着广懋回了堂屋,江画眉进屋把冲好的茶水给端上来。

“平安呢?”

“在睡觉呢,中午小河回来给他带了个小玩具,玩得忘了睡觉。”

江河上学的地方就在附近,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中午都是回家吃饭。

两人说了一句话,江画眉就暂且又去厨房收拾去了,广懋兴致勃勃的抬头看着堂屋墙上挂的画跟字,“祁校长,原来您还会画画啊?画得真好。”

当初学校里没有啥装饰品,祁云就自己动手写了字用竹子裱起来挂在每间教室里,不过那会儿没有画画,所以广懋也是今天才知道祁云还会画画。

之前买了七八支不一样大小的毛笔,回头江画眉就跟他说了,要是不能用这几支毛笔弄出个花儿来,她就要判祁云是浪费钱败家。

祁云第二天就裁了纸画了几幅画,远山近水小桥人家,渔翁垂钓乌棚梢,白雪寒梅半山亭,最后一幅仕女梳妆祁云用了最多调色,还做了润彩,特意送给自家媳妇的。

找了材料来自己装裱好就挂在了左侧主卧里,即便是江画眉欣赏不来国画,可也看得出那仕女的面貌与她有几分相似,细节之处甚至还透出了与她一样的脾性。

每次江画眉看了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特别珍惜那幅画。

广懋看见的只是挂在外面壮实堂屋用的另外三幅。祁云让广懋别见外,叫他祁哥就好了,“回来之后家里一切可好?”

广远以前也没怎么说过家里的情况,祁云也不是对他人私事感兴趣的,现在问一问也就是寒暄时随口一问,就如同“你吃饭了吗”这样的问句。

广懋垂眸端了茶缸子,多少有些落寞的模样,“还好吧,反正家里也就只有我跟爸了,当初我妈在爸爸出事的时候就离婚走了,现在又时不时上门找我,感觉挺没意思的。”

以前一开始爸爸妈妈都不在,自己被爸爸安排在一个叔叔家,那会儿想爸爸妈妈想得吃不下饭,不是矫情的故意不吃,是真的就感觉喉咙口顶了一口气,咽不下去也适应不了,硬逼着自己吃几口饭都特难受。

那位叔叔见广懋这样也不是事儿,最后没办法,就带着广懋去找了他那个已经又结婚组建家庭的妈。

广懋虽然恨母亲抛下他跟爸爸抛得太干脆了,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少年人的天真,总忍不住想妈妈可能也是有各种不得已的苦衷。

然而那位叔叔带着广懋在外面站了大半天,最后那个女人满脸不耐烦的站得远远的让广懋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也不要叫她妈。

广懋回去之后捂在被子里很没出息的哭了一场,再起来就能吃下饭了,也如了那个女人的愿只当没有这个妈。

所以说现在对方又来述说当年的危险跟迫不得己,被他的沉默惹恼了又要叫骂什么没良心连亲妈都不认了,广懋真觉得挺没意思的。

祁云没追问,广懋自己却是忍不住叨叨起自己的烦恼来,“我都不敢让爸爸知道她老是来找我,当年的事我怕说了爸爸会伤心,一直没说。”

“祁哥,那个人又准备跟她现在的丈夫离婚了,因为她丈夫是红袖章的,当初被红袖章整下去的人不知道多少,她怎么就怕自己连累,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人难道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

广懋自己是个感性的人,很难以理解那些永远可以理智选择的人。

“阿懋,不怕你觉得不自在,我认为这些事你爸爸不可能不知道,他可能也是在害怕你会不高兴,所以不敢直接从根源上掐断,回去之后好好跟你爸爸交流一下,毕竟现在你们只有彼此,做人,不管是做好人还是做坏人,一定要分清哪些人是值得自己珍惜的哪些是应该放下抛弃的。”

这不是感性不感性的,你可以善良甚至可以怯懦,但是一定要头脑清醒,心清了才能目明。

广懋盯着茶水沉默了片刻,最后抬眸冲祁云笑了笑,“祁哥,谢谢你。”

广懋突然明白爸爸为什么不早不晚刚好这会儿让他来这边了。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广懋还说起了最近书店里新上架的《夕阳》。

“我看了好多遍了,第一遍还是熬夜看完,第二天被爸爸知道了还罚我一个白天不准看书。”

广懋跟以前的朋友都疏远了,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在家里的书房里泡着,不让他看书就等于是让他只能睡觉或者家里家外的闲逛。

这惩罚挺新鲜的,不过也算是刚好掐住了广懋的人中了。

知道祁云要出带照片跟介绍以及书末访谈问答的二期散文集珍藏版,广懋表示自己到时候一定多入手几本,“以后送朋友肯定特别让人稀罕。”

这等直白又真诚的夸赞也让祁云这样脸皮厚的人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

过了会儿江河放学回来了,看见广懋自然又是一阵高兴,两人叽叽咕咕的聊到了一起,祁云也回屋看了看平安,换了一身衣裳去院子里敲敲打打去了。

这里既然是要住好几年的地方,祁云自然不会一点都不装扮,首要的装饰就是一架秋千,等平安大一点刚好能坐着玩儿。

当初在村里弄竹艺的时候祁云可是淘了不少好用的工具,连刻刀都快要凑齐一整套了,带出来的时候还怕上不了火车,特意用牛皮纸跟衣裳包裹了好几层压在包底。

索性这会儿检查还没那么严,倒是叫祁云一路带到了平城来。

做秋千的材料祁云弄的木头,在回收站淘换的,当年那些阴差阳错进了回收站的上好木料要么是被人藏私弄出去了,要么就是被用来烧火的,祁云好不容易才挑选到还能用的,只是普通木料。

不过都是浸了油脂的,看起来应该是从大门框那儿扒下来的。

祁云又去弄了些榔头之类的工具,敲敲打打的就开动了,如今架子已经立起来了,祁云把同样在回收站花了点钱在老头儿那屋里买来的铁链打磨了一阵,确定抛开锈迹之后没有豁口,这才叮叮咚咚的敲打着固定到架子上。

平安睡饱了又听见家里有动静,也不哼哼,自己翻身扒拉着床沿小心的滑下了床,光着脚就往堂屋里跑。

原本听见小舅舅说话的声音,平安是咧着嘴笑着出来的,可一看见还有个不认识的人,平安脸上顿时就多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