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220)+番外

不管怎么画,整幅画完成之后,不能显得过于累赘,也不能气势风格泾渭分明,一定要看起来宛如出自一个人之手。

这对两人的技艺手法甚至思想揣摩换位感悟都有很严格的要求,算是一种“高手游戏”。

范老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玉老还愣了愣,不明白范老头今天是啥意思,难不成想拆老何跟他的台?

其他闲聊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棋子或毛笔,端着茶缸子旁听玉封跟老何交流的人也都放下了茶缸子,背着手围了上来。

这种文斗,可是十分有趣的事儿,虽然范老有点儿欺负小后生,可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指点”。

只要这小伙心智坚定不受负面影响,回头定然能够有所进步。

“老何,你啥时候得罪范老头了?”

玉老纳闷的拐着弯儿找到还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吸溜茶水的老何,玉封在一旁埋头在虚空做拨按音弦的动作,似乎是在认真消化刚学到的技巧。

玉老知道自家这孙子是个音痴,平时还算正常,一旦拿上琵琶了那就不能当成个全乎人儿了。

老何不吭声,玉老就使劲用翘起的二郎腿去踢老何的小腿。

老何被这一把年纪还贼精神的老友骚扰得没办法躲开,只能摇头,“老范这是帮阿云。”

“帮?为啥?难不成他想挖你墙角?”

这说法惹得老何没好气的扭头瞪了一眼。

玉老一点没觉得自己说法有误,自顾自的认为自己这个猜想很有道理。

范老头家里又没有需要老何帮忙做乐器的人,除了一个孙子,范家可没有别往这个圈子发展的后代了,那孙子还是个学西洋画的,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

除了看中祁云本人,还能是啥原因?

玉老跟老何自然不知道范老这是在给祁云补偿,毕竟田思思给祁云惹来的麻烦,范老作为外公,平时也就算了,但是恰巧遇见了,自然还是该对祁云帮扶一把算是致歉。

更何况对于祁云,范老通过范洋还是了解过一些的,知道祁云于国画这一项上造诣也是不浅。一为指点,二也是用自己的名声给祁云造个势,以后祁云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有了个说头。

比如说某某后生跟范大师联手同画,这一说出去,总比直接说某某后生是何老徒弟更让人认知深刻。

这圈子虽然大家都说是淡泊名利只作为兴趣爱好一乐,可身在其中,少不得有些让人奈何不得的潜在规矩。

祁云倒是多少有些明白范老的用意,这会儿众人都围过来了,他一个晚辈,自然不能不识抬举的拒绝,只能脸上露出苦笑朝范老一鞠躬抬手做了个古人拜先生的礼,“范大师,您可一定要收拢一下气势,晚辈怕一会儿手滑连笔杆子都捏不稳。”

范老自然是笑着应了,“你也别谦虚了,你那本散文集上的画,虽然印刷过之后有些失真,可看起来气势犹在。”

简单一句话,就是很好的称赞了,倒是让围拢过来只是为了看范老动手的人多了几分估量来。

祁云也不多说废话,两人联手画的是水墨画,能用的只有兑水的比例掌控墨迹浓淡。

范老作为长辈,又是专业领域的大师,自然是第一个下笔的。

第一个下笔的人,能够将整幅画的格调定在一定高度,也让下一笔的祁云能够有个感悟的参照物。

范老在宣纸中间几笔勾勒,换笔兑墨浓淡晕染,眨眼间画出一棵枯木。

围观的人点头低声说话,看来这是把主题限定了,就这棵枯木可以选择的走向有秋冬萧瑟图,当然也能选择春夏,但是因为水墨画的特点,肯定是无法用黑白渲染出生机的枯木逢春等图像。

祁云凝眸左右换着方向观望一阵,匀称修长的手指在瓷骨笔枕上挑选了一支比范老手中毛笔略大型号的笔,点浓墨细勾轮廓,洗墨以浅色晕染中间。

三两笔勾画,指尖凝转微颤印叶,勾枝带叶间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跃然纸面。

围观的人静默瞬息,而后嗡嗡低声议论越发克制不住的传开,便是范老也是一惊,抬眸看了祁云一眼,放下手上的笔将宣纸调转了一个方向。

顿时原本的枯木变成了水中倒影,而祁云画的茂盛树木则成为了生长在岸上的本体。

这是要跟他斗画?

范老心头一跳,而后血脉激荡,脸上也泛起一层红光来,嘴角的笑再也不克制的流露出来。

“好!妙!”

范老抚掌大笑一声,战意升起,凝眸看了片刻,抬手果断挑选一支细小笔尖以浅水勾画,而后再换笔以浓墨,原本被小笔勾画后只有些微水迹什么也看不出的地方顿时有浓墨顺着水迹晕染,一艘乌棚小船停靠在岸边。

若是祁云以艄公游鱼为接手,那就是被范老带着走了,布局构思上略逊一筹。

偏偏祁云却反其道而行,三两笔在不远处描出些微房檐几缕炊烟。

两人斗画时除了画面构思,还有技艺的比拼,祁云先以反手倒转作画开头,范老以水痕引墨接招。

关键是两人斗来斗去一幅画及至完成,却是看不出任何违和之处,好似这副画就是一个人挥笔之间以华丽到堪称炫技的手法完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美院众人:哼哼怕了吧?我们玉倾城可是高冷范儿【王之蔑视

玉封:不,我只是何老的小迷弟【无辜脸

PS:国画技艺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对不可能

第121章 怀城

何有仙的徒弟与范大师斗画, 一副“渔村双景”共用五十余种勾画手法, 全景布置融洽,更妙的是画中有画,隐藏了渔村夏冬两季之景。

这画完成之后在场的人鉴赏议论许久,玉老乐呵呵的厚着脸皮自己给收起来了,在场人士羡慕得很,一时间祁云不再是一个谁谁谁的附庸后生,便是那些不大懂国画的年轻人也对祁云投去佩服的目光。

虽然祁云以几招技艺输给了范老,可布局上却别具一格, 每每众人觉得无路可寻的时候他都能跳脱而出,将画面升华到另一个格调。

“这份天赋,要是能专精于此, 怕是要不了两年就能远远超过我们这些老头子。”

范老倒是没有起了挖墙脚的心思,因为他明白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够教祁云的, 今日祁云跟他的这点差距, 以后多鉴赏他人作品再讨教一番就完全能够弥补了。

不过能像范老这么豁达的人却也不是全部,有的人暗暗升起紧张感, 恨不得把自己的绝技捂严实了,有的人则是没想私交之下互通有无,一心想着将祁云这样的人招揽到自己门下做自己的徒弟。

老何表面上依旧板着脸不为所动,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徒弟被挖走,可事实上眼神就往祁云那边落,也没心思指点玉封了。

想想啊,阿云做他徒弟, 要挨他冷脸被他训斥,还要给他做饭洗衣收拾房间,冬天了还要扫雪,人家的徒弟被带着出去一转,有名有利。

老何越想心里越是焦灼,祁云好似能感觉到他心情似的,跟一众前辈交流了一番最后笑着向众位告了饶,回到老何身边坐下。

“师傅,咱什么时候能回?”

声音小小声的,跟小孩儿在客人家玩得无聊于是偷偷摸摸问大人什么时候能回家似的。

越想脸越黑的老何顿时眉毛一抖,想笑又习惯性压着不笑,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老何眼含笑意的侧身瞅了祁云一眼,“累了?我让小玉带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

小寒聚会,交流书画技艺之外,今年还多了寻梅品酒的雅事,要是在去年他们肯定是不敢搞这些的,怕人家一个风向转回来,说他们是在搞“封建迷信”推崇古人思想。

祁云倒也不是累,就是哄一下自家师傅,见老何心情明显转好了,祁云也就坐在老何身边陪着说说话。

见玉封全程就留在老何身边,祁云有心帮一把,引着老何问了许多琵琶制作弹奏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