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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124)

夏兰彤秀美紧蹙, 贝齿咬唇, 是变数吧。

依着姐姐的话, 靖宁郡王合该葬身东海, 皇上大怒,血洗东海倭寇。

可现在都乱了套,又一桩与姐姐所说不相符合的事,还是如此重要的事。

原本他们已经搭上了燕王这条线, 尤其是在靖宁郡王失踪的消息传回来之后,燕王对他们更加亲近。燕王甚至主动提及到了年底, 待父亲贪污一案的影响减弱,便抬她进门。因她罪臣之女的身份, 先委屈做一侍妾, 日后他会为父亲翻案, 届时给她高位。

她知道燕王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可她不在乎,只有跟着燕王,她才能重振夏家,才能为姐姐,为父亲报仇。

不曾想,不过半个月的光景,情势急转直下,靖宁郡王活着从海上回来了,还建功立业。

夏兰彤闭了闭眼,眼前回放着那一日燕王震怒的神情,那一刻她以为燕王会掐死她。

幸好之前她说中了三桩事,燕王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知道的事情已经所剩无几。

她必须在把自己所有底牌交出去之前,拢住燕王的心。

然而谈何容易,燕王刚愎多疑,并不好相与,与他合作,那是在与虎谋皮。

夏兰彤幽幽叹出一口气,热气预冷凝结成雾气,白蒙蒙的,犹如夏家的前路,模糊不清。

夏兰彤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别院,父亲因罪入狱,夏家被抄了家,幸好其他人没有被牵连。

只是树倒猢狲散,几房叔婶怒而分家离了京城,转眼只剩下他们长房一脉。一开始他们只能赁下一处简陋的房屋,直到入了燕王的眼,便被安排到这里来,又过上了仆妇环绕的日子。

夏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一定!

……

入了城,陆见深第一站要去西苑复命,遂只有陆夷光和陆见游回公主府。

望眼欲穿的南康长公主搂着陆夷光一会儿笑骂不让人省心,一会儿心疼的瘦了黑了。

默默站在一旁的陆见游委屈地撇撇嘴,他是捡来的,捡来的吧。

幸好,南康长公主尚且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稀罕够了女儿,终于分神看着陆见游,“臭小子,当初走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保证会照顾好妹妹,陆见游默默红了脸,还不如别想起我呢。

陆夷光欣赏了下陆见游的窘态,笑盈盈开口,“阿娘,意外的事情谁知道啊,只能说我太倒霉了,幸好有惊无险,细想想还怪好玩的。”

“还好玩,”南康长公主嗔怪地打了下她的胳膊,“你个没心没肺的,我和你爹都快吓死了。”

陆夷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南康长公主顺势问起一些细节来,尤其是在岛上那些日子。其实这一阵子陆夷光人没回来,但是娘儿俩一直在通信,她知道的差不多了,可一些事信里肯定说不明白。

陆夷光就挑着一些有趣的说了。

南康长公主岂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过好在人回来了,那些便也不重要,只留神观察她的神态,并无异样,彻底放了心。

母子三个久别重逢,说不尽的话,主要是陆夷光和南康长公主在说,陆见游就是个陪坐的。

陆见游:心里苦,但是我不说。

这一说就说到了陆见深面圣回来,他还带回来大量赏赐,一部分是奖赏给他,另一部分明面上是奖赏给陆见游,奖赏他照护靖宁郡王,实际上自然是给陆夷光的。

望着那异常丰厚的赏赐,陆见深眼底闪过幽光,不着痕地看一眼南康长公主。

陆见深道,“我还遇上了昭仁公主,她让你有空进宫找她。”

“她是被什么事绊住了?”陆夷光问,她还不知道昭仁,最是爱出宫的,现在有光明正大的出宫理由不用,却让她进宫,肯定是有事了。

陆见深:“德妃娘娘感染了风寒,公主要侍疾。”

陆夷光忙问,“娘娘严重吗?”

陆见深:“听公主的话并不严重。”

陆夷光便放心了,“那我有空去找公主。”

“说半天话了,你们下去梳洗下,梳洗好了,去隔壁探望你们外祖母,她老人家一直惦记着你们。”南康长公主道。

陆夷光和陆见游应了一声退了。

南康长公主留下陆见深说话。

陆见深剑眉轻皱,目视南康长公主,“母亲,我觉得郡王对阿萝,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

南康长公主眼神一沉,“只要阿萝对他没心思就好,祖宗家法摆在那,皇上不会同意的。”

“就怕他明知不可为却抱着侥幸之心,弄得满城风雨。”陆见深缓缓说道,“届时阿萝如何自处?”

南康长公主微眯了眼,真到了那一步,怕是只能公布身份压下那些流言蜚语,天家隐私,谁敢嚼舌根。顺阳长公主和永淳公主荒唐成那样,谁敢说三道四。

只这些话,她不好对儿子说,遂道,“历代皇妃来自民间,皇帝绝不会允许郡王破例,想来肯定已经暗中提醒过郡王,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取舍。”

陆见深眉头略略舒展,“但愿如此。”

“你也下去梳洗吧。”南康长公主温声道。

陆见深行礼告退,出了墨韵堂,他捏了捏眉心,女儿家名节至关重要,母亲有恃无恐,看来他所料不差。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随着南康长公主前往庆王府,陆见游得到了隆重的款待,在外人眼里,遭罪的可是他来着。

庆太妃眼疾至今未愈,因着生了这一场病,整个人苍老不少,她拽着陆见游的手嘘寒问暖不休。

见陆夷光被冷落在旁,庆王妃忙忙寻了话题与她说话,免得她尴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从失明以后,老太妃性子渐渐左了。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李漱玉的婚事上,婚期定在来年正月十八,对方是一名年轻有为的举子。

陆夷光忙不迭恭喜李漱玉,她走的事情还只是相看阶段,没想回来后婚期都定了,还这么快。

李漱玉柔柔一笑。

到了酉时半,陆徵下衙,直接来到庆王府。

陆夷光跑过去,“爹。”

陆徵目光慈爱,“可算是回来了,下次还敢不敢出远门了。”

陆夷光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这丫头!”陆徵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夷光嘻嘻笑。

翌日,南康长公主带着陆见游和陆夷光进宫向两宫太后和皇后请安,离开这么久,可不得来露个面。

从皇宫出来,陆夷光直接去了西苑见昭仁公主。

陆见深也在西苑,就见大总管王保出去了一趟,马上又进来,对皇帝耳语一番。

皇帝便走了。

陆见深眸光轻动,想起早上母亲提了一句,阿萝下午会来西苑找昭仁公主,他抬头看了看更漏,记下时辰。

“阿萝见过陛下。”陆夷光福身。

皇帝含笑道,“起来吧。”

陆夷光站直身子,脸上盈满笑意。

皇帝上下打量,看着倒是精神的很,就是人比之前黑了些,“这次受惊了。”

见皇帝抬起贵足,陆夷光忙跟着皇帝走,错开半个身子,“虚惊一场。”又卖乖,“托陛下洪福呢,我这次出去带着陛下上元节赏我的念珠呢,只是我怕弄丢了,不敢随身带着,都是小心地放在一个锦盒内,要是我随身带着,肯定不会被那些倭寇得逞的。”

“那今天你带了吗?”皇帝饶有兴致的问。

早有准备的陆夷光伸出手,洗白的手腕上缠着一串黑玉念珠,“当然带着,我可不想再遇上倒霉事了。”

皇帝笑看她一眼,鬼灵精,以为他不知道平时都懒得戴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是个福泽深厚的,过了这一劫,以后定然平安顺遂。”

陆夷光笑,“有陛下这话我就放心了。”

皇帝也笑,不动声色地说道,“老七信上说这一路多亏了你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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