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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20)

……

陆见游啧啧有声地绕着陆夷光转了几圈,“不错嘛,这么一打扮还挺像一回事。”

陆夷光喜动于色,唰得一声打开折扇,对着琉璃全身镜里的少年风流倜傥地一挑嘴角。

之前去赌坊那次时间匆忙,不够精心,这一次她可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来装扮,将五官勾勒地更加硬朗,还遮住了耳洞,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擦了粉,肤色介于小麦色和象牙白之间。

头发用文生巾束起,配上蓝色文生袍,折扇轻摇,犹如富贵人家的小秀才,骗不过熟人,但是陌生人还是能骗骗的。

“表哥,请。”陆夷光压低声音朝陆见游施了一男子礼。

陆见游大乐,豪迈地打了一个响指,“出发。”

‘兄弟’俩便骑马进城,这三日,他们都是在城外游玩,恰巧从下人口中得知今天有庙会,便来凑趣。

城内行人络绎,车马喧嚣,酒楼茶铺鳞次栉比,好不热闹。

行走其间的陆夷光转着折扇,“跟京城比也不遑多让。”

陆见游点头。

二人边走边看边吃边买,中午在本地最有名的酒楼里吃了一顿,下午接着逛,正在兴头上,忽然听到一道哭喊声。

陆夷光循声扭头,见好些行人涌向拐角处的胡同,当下也好奇地抬起脚,她惯来是个爱凑热闹的。

胡同里,一名壮汉踩着一老妪的背,那老妪痛哭流涕地哭喊,“你们怎么可以当街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在承德这地界,老子就是王法!”说话的锦衣男子尖嘴猴腮,只差把我是恶霸四个字刻在脸上,他怀里还抱着一名少年——女扮男装的少女。

这少女面容憔悴狼狈,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姑娘家,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以陆夷光阅美无数的眼光来看,好好养一养再打扮下,绝对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登徒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英俊王爷/将军/世子/书生从天而降英雄救美的故事,陆夷光听了不下十个版本。

曾几何时,她拿着鞭子在大街上晃悠,准备随时英雄救美,奈何一次都没遇上过。

写书的都是大骗子!天子脚下,权贵遍地,哪个不长眼的会往枪口上撞。

她只能悻悻放弃,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遇上活的登徒子了,这登徒子简直和话本子里描述的坏蛋一模一样,当真是艺术源于生活。

陆夷光回忆着话本中英雄的出场方式,打开折扇往前站了一步,高喝一声,“住手!”

话音未落,老妪忽喊,“你可知我家姑娘是谁?”

与此同时,斜刺里来冒出一句,“我看你是王八蛋还差不多!”

陆夷光耳朵动了动,这声音有点耳熟,扭头一看,拉了脸,想跟她抢在美人儿跟前露脸的机会,做梦!

第17章

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陆夷光还哼了一声,加重嫌恶之情,她扭过头用折扇指着那又丑又油腻的登徒子,太丑了,辣眼睛,清了清嗓子,端地正义凛然,“尔等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简直无法无天!”话本里是这样说的吧。

另一个方向的符骥不甘示弱,“大言不惭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居然敢说自己是王法,小爷我都不敢这么狂。”

陆夷光皱眉,符骥看的肯定是土匪话本,粗俗,忒粗俗!

趾高气昂的纪福安一愣,不想在承德这一亩三分地上,居然还有人敢坏他好事,一瞬之后,回过神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然看着二人脸生,穿戴富贵,压着火道,“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陆夷光,“反正不是王法。”只要不是王法,她都惹得起。

纪福安噎了噎,脑门上青筋暴跳。

符骥不耐烦道,“我管你是谁,赶紧把人放了。”

这时候,那被吓得面无血色的姑娘趁机一口咬在纪福安手臂上,竭尽全力地推开他,奔向陆夷光。堪堪跑出三步,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纪福安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人扯回来,抬手就是一巴掌,“贱货,居然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夷光脸色巨变,平生她最恨打女人的男人,尤其还是丑八怪打美人儿,她退后几步,用折扇从侍卫那换来黑鞭,同时下令,“给我揍,狠狠揍,出了问题算我的。”说着拎着长鞭脚下生风地冲了过去。

陆见游是个爱热闹不嫌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架,岂肯错过,兴高采烈地加入战局。

符骥岂哪落于人后,不然回头陆家兄妹准得嘲笑他光说不练假把式,况且,这人嚣张得太讨人嫌了点,不揍一顿难以消气。

无论是从人数还是从武力值上来说,纪福安稳稳处于下风,他慌了神,色厉内荏地叫嚣,“住手,住手,我爹是——嗷。”

一记鞭子抽在他肩头,纪福安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抓在手里的女子,捂着肩膀往后退了几步。

陆夷光瞅准时机,长鞭一挥将那吓傻了的姑娘卷了回来,这下不必再投鼠忌器,可以大显身手了,陆夷光面上绽放出过分灿烂的笑容。

那姑娘望着两眼发光的陆夷光,怔忪了下,“谢谢公子!”话音刚落,就被陆夷光一把推给了旁边的半夏。

半夏接住她,“姑娘你没事吧?”

那姑娘一慌,连忙抽回胳膊,“我没事,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我家县——小公子最是心善。”半夏强行扭转话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是南方人?”她的官话里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

“姑娘,姑娘。”那被摁在地上的老妪也跑了过来,劫后重生一般抱着自家姑娘痛哭,好端端走在大街上,竟差点被个恶霸抢回去做小妾,若非遇上了好心人,后果不堪设想,她家姑娘怎生这般命苦。

“崔婶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崔婶抹掉心有余悸的眼泪,紧张地看着场中情形,一颗心悬的老高。

“眼瞎啊,你打我干嘛!”手臂上被扫了一下的符骥暴躁怒吼,“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夷光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让开不就行了。”

“我为什么要让开,你一个——”剩下的话被擦着脸飞过的黑鞭打断,符骥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油然而生一股和纪福安握手言一致对外的冲动。

陆夷光摊手,要无辜有多无辜,“刀枪无眼,更何况鞭子。”

“你要不要问问我的拳头有没有眼睛?”符骥咬牙切齿。

陆夷光挑眉,“想打架啊!” 她什么时候怕过他。

“内讧呢,你们俩。”收拾完小喽啰的陆见游转着手腕过来。

陆夷光和符骥对视一眼,陆见游彷佛看见了刀光剑影,真怕两人打起来,遂抬脚往陆夷光面前一站,“救也救了,打也打了,走吧。”

陆夷光撇开目光,收回长鞭。

“站住!”

抱头缩成一团的纪福安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纪福安的模样当真是凄惨,陆夷光和符骥比赛似的往他身上招呼,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开了染坊似的。

见陆夷光和符骥不善地望过来,纪福安吓得一个哆嗦,颤着声道,“你们是谁?”

陆夷光,“你姑奶奶。”

符骥,“你老子。”

陆见游嘴角抽搐了下,一言难尽地看着阿萝,她哪儿学来的。

陆夷光眼神游移,拿错话本了。

符骥踢了他一脚,冷笑,“怎么,还想报仇,看来教训还不够。”

纪福安惨嚎一声,两只眼珠子愤恨地瞪着,“我爹是太后嫡亲外甥,皇上是我表叔。”说完了,他畅快地看着符骥,等着他勃然变色,后悔惊惧,却只见符骥脸色古怪了下,怎么看都不像是害怕,纪福安懵了。

符骥问,“哪位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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