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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117)+番外

嬴政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笑道:“田蚡,我昨日还在和窦婴打赌,你的下场是什么样的,你觉得……皇上会让你怎么死?毕竟你是他的亲舅舅呢。”

“啊……”田蚡喊了一嗓子,看嬴政走近,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喉头像干涸的鱼鳃,一鼓一鼓的。

嬴政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来,笑道:“你想的倒好,用田契换自己的命,但是砸在你手上的性命你想过么,嗯?”

田蚡一直紧紧盯着嬴政,看他蹲在自己面前,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嬴政笑道:“六年不见,武安侯好大的忘性。”

“六……六……”

田蚡双手直打颤,喊了两声“六”,猛地翻身过去,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就往大堂外面爬。

嬴政也不去拦他,只是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匣子打开来,里面果然是厚厚一沓子的田契,随即合上匣子,托着出了大堂。

田蚡面如土色,没命的爬出去,手脚并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在堂外侍候的下人们一瞧,登时有些发傻,不知道武安侯这是怎么了。

下人们赶紧过去,想要搀扶起田蚡,只不过田蚡见到人就喊有鬼,挥手甩开下人们,下人们都是震惊不已。

嬴政托着匣子从堂里走出来,武安侯听见后背的跫音,登时僵住,随即慢慢的回头,就看见嬴政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又开始没命的往远处爬。

嬴政没再说话,只是托着匣子出了田蚡府上,上了车,准备回宫去交差去了。

卫子夫是卫青的亲姐姐,自然也是最早听说河朔大捷的人。

当时卫子夫还在椒房殿里发愁,卫青这些日子也不见人影,自从卫青开始打仗,皇上就越发的少来这椒房殿了。

卫子夫知道,在皇宫里就别想讨到什么专情,君王是多情的,宠你的时候能宠到天上,一旦失去了颜色,爱迟而失宠,就像当年的陈皇后,三千宠爱在一身,还不是一朝被废就去了长门宫,没些日子就殒命了。

卫子夫明白自己的宠爱还没有当年的陈皇后多呢,现在皇上的后宫里美女如云,也不乏多才多艺的女人,只要是刘彻想要的,什么样都有,还有前不久刚刚封了才人的李妍,一个个都非常能讨皇上的欢心。

卫子夫本觉得,如果自己的弟弟能够帮皇上打匈奴,建功立业,那么皇上一定会多看自己几眼,自己这个皇后的位置也就算保住了,等往后再生了皇子,也就什么都不愁了。

但是帝王的心思永远是捉摸不定的,卫子夫想的好好儿的,可事实上不是如此,卫青的官位一天比一天大了,但皇上却对自己一天比一天冷淡,若不是皇子刘据在椒房殿里,恐怕刘彻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过来一趟。

卫子夫越发的想不通刘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侍女冲进殿中,跪下来给她道喜,道:“娘娘,大事儿啊!河朔大捷!卫青将军立了大功了!”

卫子夫有些吃惊,原来这些日子卫青是跑去打仗了,怪不得连自己的寿宴也没有来。

霍去病在内室陪刘据玩耍,听见侍女的声音走出来,道:“舅舅真的打赢了?”

侍女笑道:“是真的,现在皇上正在召集三公九卿开廷议呢,娘娘,这可真是大喜事啊!”

刘据跟着霍去病走出来,拉着霍去病的衣角,仰头问道:“大哥哥,舅舅很厉害么?河朔是什么?”

霍去病将刘据抱起来,他现在也有些激动,身在汉室十四年,自然明白匈奴人对汉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每一年边民死伤以万计数,被烧杀抢掠无以计数,只要是活着的人,没有不痛恨匈奴的。

霍去病也想要上战场,他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打仗,只有兵刃和滚烫的热血能够证明自己到底是谁,但是霍去病的年纪还仅仅只有十四岁。

卫青可不知道霍去病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以为他只是那个年轻气盛的小外甥,卫青对他的教导很严格,就盼着有一天,霍去病也可以为国效力。

霍去病笑道:“当然厉害……甘泉宫就在河朔,等着河朔建好了,你就可以去甘泉宫玩了。”

卫子夫高兴的在殿上踱了好几圈,嘴里直说“太好了,太好了。”

卫青这一仗收复了河朔草原,就算卫子夫并不去管朝政,也知道河朔对于刘彻的意义,卫青是在自己寿宴之前走的,这么快就取得了胜利,卫子夫知道皇上一定非常高兴,卫青高升了,自己也就能连带些。

卫子夫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对侍女道:“皇上……皇上现在在开廷议,有要来椒房殿的意思么?”

侍女笑道:“皇后娘娘您就放心罢,皇上一准儿来,这么大的胜仗,皇上能不来看您么?等一会儿掖庭那些人听说了,必然也回来跟娘娘贺喜的。”

卫子夫这才笑道:“快帮我打理打理,这些时候皇上不来,我也懒得仔细打理。”

侍女赶忙扶着卫子夫坐在铜镜前给她梳头,霍去病抱着刘据就又回内室去了。

嬴政从田蚡那里回来,正好嬴政召集的大臣们也都来了,正在宣室阁准备开廷议。

嬴政托着匣子步上宣室阁的台阶,有大臣看到嬴政,连忙上前躬身问好,嬴政只是假意客套一句,并不再说什么。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刘彻宣众人进宣室阁,看到嬴政手上的东西,笑道:“丞相办事果然就是速度,这么快拿来了?”

众人都不知道嬴政手上拿的是什么,听皇上这么说就更是纳闷。

李延年过来,将嬴政的匣子恭敬的拖起来,呈到刘彻面前。

刘彻打开来,拿起一沓子弹了弹,对着众人笑道:“田蚡好啊,你们要向田蚡学学,人家不做丞相了,还把自己的田契拿出来捐给国库,你们瞧瞧。”

刘彻说着,又抖了抖一沓子的田契,道:“这么多田产,这么多钱,朕高兴啊,田蚡是你们的榜样,你们要向他多多习学。”

众人听着刘彻的口气,并不像是夸奖田蚡,都一个个不敢吭声,尤其现在谈到钱的问题,若是有人抻头出声了,没准就要捐钱。

刘彻环顾了一下众人,笑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朕现在在想着怎么打匈奴人,除了要有将领,要有将士,其他的不就是钱么?咱们和匈奴人是一场持久战,比拼的就是国力,朕,要给汉军用黄金铺路,不信就打不赢一个区区的匈奴!”

众人更是噤声,殿上一时间连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刘彻笑了笑,把田契又放回匣子里,道:“说到打匈奴,这也是朕叫你们来的原因……可能有人已经听说了,有些人还没听说,正好朕就在这里说一说这个好消息。”

刘彻说着站起身来,众人本身是盘坐着,毕竟廷议时间长,每人都有座位,见刘彻站起来,就跟着站起来,垂着头等着刘彻说话。

刘彻走下来,一边走一边道:“朕之前秘密的派卫青、李广、张次公、苏建等人出兵,今日就得来了好消息,河朔大捷,卫青给大汉夺回了河朔草原。”

他说完,众人中有没听说这个消息的,吃惊的不得了,毕竟不声不响的秘密出兵,又不声不响的打了胜仗。

要知道河朔这个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多少年了,被匈奴抢过去,就再也没有收复回来,大家心里都是一凛,恐怕皇上是要做大有为之君。

刘彻道:“现在河朔已经收回来了,朕有两件事想问问大家的意思,这第一件,就是该如何封赏卫青。”

刘彻说完了,又走回去,展袖坐下来,道:“韩安国,朕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么?”

韩安国连忙行礼,道:“谢陛下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好了。”刘彻点点头,道:“你是御史大夫,你先来说,该给卫青什么奖赏。”

韩安国想了一下,他一贯思虑缜密,道:“卫青将军收复河朔草原,功不可没,卑臣以为可以封卫青为侯。”

刘彻点点头,道:“对,是要封侯,封不封侯是以斩杀敌军的人头和俘虏率来决定的,这本是卫青应该得的,就封……长平侯。”

刘彻说完了,看了看韩安国道:“但是这还不够,卫青收复的是河朔草原,并不是一个小小的边郡,朕觉得封侯的褒奖还远远不够。”

韩安国接口道:“皇上英明,卑臣不敢妄加置喙。”

刘彻笑了一声,道:“好你个韩安国,越来越滑头了。”

他说着一挥手,韩安国就退了回去。

刘彻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最后定格在嬴政身上,笑道:“隆虑侯是朕的丞相,丞相觉得朕该怎么封赏卫青。”

嬴政站起来,走到中间行礼,道:“卑臣亦不敢多加置喙,只不过皇上既然叫卑臣说,卑臣就斗胆说一说……河朔是兵家必争之地,河朔就像一把弓,在这里匈奴人可以搭箭蓄势,随时威胁着京城的安全,对大汉来说非常重要,卫青将军既然夺取了这个桥头堡,既打击了匈奴人的锐气,又稳固了汉室的土地,功不可没,如此大的功劳,如果不加以大的封赏,共怕会令将士们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