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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131)+番外

不过主父偃不知道,其实刘彻想要的并不是具体的学派,皇帝想要的紧紧是一个束缚朝臣,束缚百姓的统一思想罢了,经过秦朝的暴政,刘彻不可能把这个思想设为法家,儒学讲究休养生息仁义治天下,这正好能安抚朝臣和百姓,所以刘彻才选择独尊儒术。

刘彻笑答:“据儿这么小,懂了几分?”

小包子刘据道:“父皇别看儿子还小,但是老师讲的很好,据儿懂了好多好多!”

“是么。”刘彻轻轻掐了掐刘据的小脸蛋,样子十分宠爱。

主父偃见皇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有些吃惊,实在是摸不透车刘彻的心思。

刘彻和小包子说了几句话,才转入了正题,道:“主父偃,把你的推恩令,拿给丞相看看。”

主父偃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将竹简呈给嬴政,道:“隆虑侯,请过目。”

嬴政一听“推恩令”三个字,其实都不必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在身为陈阿娇的时候,主父偃也给他看过相同的东西。

嬴政还是拿过来,似乎像那么回事似的看了两眼。

刘彻见他看完了,道:“丞相觉得这个推恩令怎么样?”

嬴政想了想,道:“如今皇上已经掌握了兵权,朝中也算是平和,卑臣以为推恩令可行。”

刘彻点点头,嬴政又道:“只是要实行这推恩令,还需要有一道前奏才行。”

“哦?”刘彻笑了起来,道:“你继续说。”

嬴政道:“推恩令的意图是边封边削,想必各位诸侯王也能参透其中的道理,表面封地实则削藩,如果诸侯王手中还握有可调动的兵权,推恩实则是太危险了,只有将诸侯王的兵权集中在朝廷的手里,才能颁布推恩。”

刘彻笑意更浓,侧头看了一眼主父偃,主父偃已经有些吃惊了,他没想到嬴政的想法竟然和刘彻一样。

主父偃不知道,其实这就是帝王和臣子的不同,因为嬴政和刘彻一样,都是一代帝王。

刘彻道:“主父偃就是向你来请教这个问题的,如何才能防止诸侯王作乱,兵权要怎么办。”

嬴政想了一会儿,道:“皇上可以往诸侯国派驻中央命官。”

主父偃不禁重复了一遍,“中央命官?”

嬴政点头笑道:“中央命官可是高祖的制度,诸侯王不能有任何异议。将诸侯的权利架空起来,诸侯王不得处理国政,国政交由朝廷派遣的中央命官处理,中央命官隶属十三部刺史,刺史直接向皇上负责。”

主父偃听了,睁大了眼睛,道:“好办法,好办法!”

随即转头对刘彻道:“皇上,丞相大人说的是好办法!”

刘彻点头,看向嬴政,眯起眼来笑道:“朕果然没有想错。”

嬴政不知道他说的果然没有想错是指什么,不过主父偃知道,皇上指的是智囊,不过主父偃知道的也不全面。

刘彻还有一层意思,他果然没有想错,眼前这个陈蹻真是和已故的陈阿娇像极了,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想出来的策略,就连谈起国事眼中流动的光彩,也是一样的晃煞人眼。

刘彻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了,主父偃,你去写一个详细的奏章来。”

“诺!”

主父偃心中有些激动,刘彻这意思就是让自己全权负责这件事情了,能够得到重用,是主父偃一辈子的抱负,自然就高兴。

主父偃谢了恩,恭敬的退出了太子学舍。

小包子刘据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对付诸侯王的国政还是太复杂了些,小包子靠在刘彻胸膛上,没一会儿功夫就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等主父偃退下去,刘彻才发现,儿子竟然打起了瞌睡。

本身天天闲顽的孩子进了学舍,刘彻也知道刘据需要适应的时间,所以看到小包子睡着了,并不苛责他什么,或许是因为陈阿娇的缘故,刘据在刘彻心里就是一个宝贝疙瘩,又怎么忍心来苛责他。

刘彻将小包子的姿势摆的舒服一些,还轻轻的拍着刘据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哄着他睡觉。

嬴政从没看过刘彻这么耐心温柔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尤其刘据也是他自己的儿子……

嬴政想起了昨天晚上刘彻说的话,虽然他是在说陈阿娇,可是那时候的陈阿娇从头到尾都是嬴政,再看着刘彻如此珍惜的对待刘据,嬴政也不知心里涌上的是什么感觉。

嬴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道:“看来小皇子今日不能读书了,卑臣就先告退了。”

刘彻看他要走,轻声道:“别走,陪朕说说话。”

嬴政只好坐下来,刘彻却一直不开口,只是拍着刘据入睡,过了好久才道:“据儿习学的怎么样?”

嬴政自然还是那句话,说小皇子刘据聪明睿智,习学东西很快。

刘彻也知道嬴政是在搪塞自己,只是就不想让他走,道:“据儿聪明,从小就很聪明,你没看过,阿娇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也只有据儿能让他露出无奈的表情来,那样子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嬴政默默地听他说话,刘彻又道:“只是据儿身体弱了些,不像去病那样爱跑爱跳的,天生与刀剑为伍。”

嬴政听他提起霍去病,垂了一下眼,霍去病那日出城去迎卫青之后,自己还没有和他碰过面。

只有嬴政一个人知道霍去病的底细,嬴政自然想要抓住这个先机,毕竟霍去病的瓤子可是个战无不胜,难得一见的将才。

而且嬴政也懂得王翦这个人,虽然每次王翦出征回来,都会像自己请田或者请金银珠宝,不过嬴政看得出来,王翦是个性情中人,终究是个武将,只是想用金银来掩饰自己的功绩,须知道帝王最忌惮的就是功高盖主。

在小事之上性情,在大事之上有计谋,嬴政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推恩令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主父偃是雷厉风行的人,奏章呈上去,刘彻只做了几处细微之处的改动,便委任了国相,派往各个诸侯国。

淮南王因为田蚡受审的事情担惊受怕,生怕田蚡一个多嘴把自己给供出去。

其实田蚡把家产全都充给国库的时候,也有想过要揭露淮南王谋反的罪行,只不过田蚡最终都没有提一个字,不是因为他怕死,他自从得了病,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但是担心一旦自己揭露了淮南王的事情,淮南王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鱼死网破的起兵举事。

那时候天下大乱,诸侯王手中都还握着兵权,刘彻又因为常年对抗匈奴京城空虚,想必一定会出现大问题。

直到武安侯田蚡去世的消息传到了淮南王耳朵里,京城还没有任何异动,淮南王才松了口气。

然而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刘彻的推恩令就到了。

刘彻给每个诸侯国都派遣了国相和内史,在推恩的同时,圣旨上还说因为常年打仗出于非常时期,所以让诸侯王将兵权上交,兵权由国相和内史同时管理,任何人不能私自调动兵力。

淮南王顿时就愣了,他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有了削藩的动作,先是颁布推恩令,又派遣了国相,真是软硬兼施,而且让诸侯王有苦说不出,只能把带血的牙往肚子里吞。

淮南王并不能明着反抗皇上的圣旨,将兵权交给了国相,等着人走了,淮南王刘安登时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刘陵和刘迁从内室转出来,刘迁道:“父王这可如何是好?田蚡一死,咱们在京城里的眼线也断了,现在皇上又要收走兵权,以儿子来看,不如就趁现在,国相还没有真正掌握大军的时候,兴师举事,杀上京城去!”

刘陵见刘迁毛毛躁躁的样子,道:“父王,不可啊,咱们的部数还没有完全周密,这么断然举事,名不正言不顺,是行不通的。”

“那要如何!”刘迁瞪了刘陵一眼,道:“姐姐就会说,那你觉得该如何办,等着国相把兵权收走了,屁都没了!”

淮南王刘安本身心中就烦乱,听着他们吵架更是心烦,“啪”的一声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喝道:“吵什么!”

刘陵瞧见父亲生气,赶紧过去给刘安顺背,笑道:“父王别生气,女儿和弟弟不是故意吵架的,不也是为了这件事情着急么?”

刘陵说这,突然笑了起来,道:“父王,其实女儿有一计,就算没有兵权,也能将刘彻给……”

她最后没有说完,但是淮南王刘安和淮南王太子刘迁都听明白了,刘陵继续笑道:“您想想,皇帝驾崩了,这个朝廷必然只有您的资历最适合,到时候一切就名正言顺了。”

“什么办法?”淮南王刘安道:“你快说说。”

刘陵道:“父王,现在天气这么好,咱们淮南正是景致最美的时候,不如……父皇就请皇上过来巡幸一番,等皇上进了咱们淮南王宫,还怕他能活着出去么?”

淮南王刘安想了想,道:“这……皇上谨慎的厉害,怎么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