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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139)+番外

淮南王听他话里话外,都是在夸奖自己的虎将,而且像刘安这样老奸巨猾的,如何能不知道,其实皇上是怕人下毒,所以吃食甚至是酒水都不想假他人之手,一切都是自己的亲信将军去办,连杀鸡都要用牛刀。

淮南王实在是没想到刘彻会这么聪明,连进城都不进,自己安排的那么多敢死之士,那敢情就白安排了,就算让这些敢死之士来军营刺杀,只不过军营格局太过于严密,怎么可能得手。

淮南王刚才进军营就发现了,只要刘彻不出这个大营,只要刘彻一天不进淮南王宫,那么自己就不可能成功。

刘彻道:“霍去病。”

“臣在。”

刘彻笑道:“来来,给淮南王尝尝你们弄来的野味。”

“诺。”

霍去病应了一声,转身去篝火旁边拿野味。

淮南王赶紧推辞道:“卑臣怎么敢劳动陛下的郎官大驾,实在是罪过呦。”

“淮南王何必这么客气。”

刘彻笑着,但是笑意不达眼底,亲手又给淮南王斟了酒。

淮南王刘安赶紧起身,双手擎过酒杯来谢恩。

刘彻倒完酒,转头瞥见嬴政,嬴政一直没说话坐在一旁,他因为刚才的事情,身子似乎还没从余韵中反应过来。

嬴政的脸色虽然已经不那么殷红了,但是额角出了些汗,被明明暗暗的火光一映,莹亮的汗珠儿异常的好看。

刘彻只瞥了一眼,突然伸手过去,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笑道:“篝火是不是太旺了,瞧隆虑侯这汗出的。”

淮南王刘安皱了一下眉,他能猜测出刚才霍去病和卫青的事情,但是却不能猜测出刘彻是什么意思,刘彻笑的太过于温柔,动作也太过于亲昵,让刘安一时大惑不解。

第64章自作孽

淮南王刘安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一旁。

刘彻笑道:“淮南王啊,你这儿景色还真是不错,朕都有些流连忘返了。”

淮南王笑道:“承蒙皇上不嫌弃,不妨在卑臣这里多呆些时日,卑臣早就在宫中备下了酒席,就等着皇上的大驾,没成想皇上在这望江亭休息了,卑臣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也没能带上酒席,就带了些特产和酒水,陛下要不要尝尝?”

刘彻摆手道:“朕刚才吃过了,下次再尝罢。”

刘彻说完了,笑着打量了淮南王一会儿,道:“朕可把你的淮南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淮南王,你怎么也得夸朕几句罢?诸侯王里数你文采最好。”

刘安想了一下,当即笑道:“陛下是大有为之君,就算卑臣的文采再好,也不能足以描绘陛下的雄才伟略,就单说卫青将军大破河朔这一件事,足见陛下的尊王攘夷的谋略。”

刘彻听着,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敢情这淮南王的马匹拍的比谁都好。

只是刘彻又听淮南王刘安道:“不过……陛下,卑臣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彻道:“你是朕的长辈,你都说到了嘴头上,朕能不让你讲么?讲罢。”

刘安被刘彻揶揄了一下,当下有些喘粗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道:“虽然打击匈奴是大有为之举,只不过打击匈奴的支出,却不是很轻松,卑臣听说,因为这些年连年征战,国库已经比先前空虚了不少,这次河朔大捷,匈奴人为了复仇,像定襄、上郡、代郡疯狂的席卷杀掠,陛下……陛下千万不可为了面子,而失了里子。”

“好啊。”

刘彻听他说完,也不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道:“淮南王,何为面子,在诸侯王眼里,打击匈奴是因为面子好看?朕的面子可真大啊。”

刘安一时间有些紧张,赶忙道:“卑臣失言,死罪,死罪啊。”

刘彻并没有再理他,而是转而对嬴政道:“丞相来说说,什么是面子。”

嬴政看了刘安一眼,笑道:“既然皇上让卑臣说,卑臣就直言了……何为面子,淮南王的头衔就是面子,王公诸侯的头衔就是面子,何为里子,正如淮南王说的,国库的银钱是里子,但是百姓的生死更是里子。”

“说得好啊。”

嬴政只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但是深得刘彻的心意,刘彻转头又去看淮南王,刘安此时面色有些发白,因为他听到嬴政说“淮南王的头衔”这几个字。

皇上先前的推恩动作也好,收兵权动作也好,甚至是现在来巡幸淮南也好,其实都是想要削藩的举措。

淮南王刘安饱读诗书,自负才学经论,不可能不明白这些,所以在嬴政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向,心道最怕的就要来了。

看刘彻的面色,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淮南王啊,朕不是说你们这些诸侯王,很多都是朕的叔叔伯伯,却一点也不知道为朕分忧,你们也知道国库因为连年打击匈奴而吃紧,但是你们这些叔叔伯伯做了些什么?看着朕的里子当笑话么?你们知道京城里凡是大小商号已经自发的开始给国库捐银钱了么,看看这些商户,再看看你们这些吃俸禄的,朕替你们羞愧啊,实在是给诸侯王蒙羞。”

淮南王听刘彻这话说下来,刚开始心里放缓了一些,看起来刘彻并不是真的想要现在就削了自己的藩位,但是越听月觉得不对劲儿,最后恍然大悟,自己几句话被刘彻给套了进去,刘彻这是明摆着跟自己伸手要钱呢,而且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不给还不行。

淮南王硬着头皮点头,连连称是,道:“卑臣其实早有打算,只是没有接到皇上的圣旨,所以不敢贸然的……”

刘彻面上立马缓和了不少,笑道:“朕也觉得淮南王并不是斤斤计较,点进了钱眼儿里,不为国家大计着想的人,淮南王,你想捐多少?你在诸侯王里盛名最旺,你这一票可是头筹,不能让后来的人看了笑话啊。”

淮南王伸出手指来想要比划一个“一”,但是看着刘彻的脸色似乎不太高兴,连忙又伸出另一只手,张开比划了一个“五”。

嬴政看了冷笑一声,接口笑道:“恭喜皇上,淮南王不止才华过人,为国家的忠心也无人能及,淮南王想捐十五千万。”

淮南王刘安一听“十五千万”,登时跪坐变成了仰坐,有些受不住打击似的,一张老脸被明明暗暗的篝火照亮着,显得异常的惨白。

刘彻一听差点笑出来,只不过仍然止住笑意,咳嗽了一声,道:“十五千万,好啊,淮南王果然没让朕白夸赞,少是少了点儿,但是算一个好的开头,淮南王放心,你这些钱,一定会用到刀刃上……”

刘彻说着,顿了顿,冲刘安招了招手,刘安赶紧往前坐坐,刘彻故作神秘的笑道:“淮南王可知你的这些钱,朕要用在什么地方儿?”

刘安心里直淌血,心想着管他用在什么地方,一句话没了十五千万,简直就是把铁公鸡的毛都拔干净了。

刘彻道:“自从博望侯从西域归来,朕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玄铁,已经交由匠作府造办兵器,朕要让汉军的将士们,都能拿着匈奴王才能够用的宝刀,淮南王可知这种宝刀,削铁如泥,削匈奴人和乱臣贼子的脑袋,就像削瓜一样轻松。”

淮南王听了这句,不禁缩了缩脖子,觉得似乎有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脖根子吹过去,后背一下觉得凉飕飕的。

刘彻看着他的脸色,自然知道起了作用,笑道:“朕就要把你的钱用在这上面……还有,淮南王说得好啊,面子和里子总是相辅相成的,朕还有一个办法,让面子变成钱,变成里子。”

刘彻说着站起身来,淮南王刘安也连忙站起来跟着刘彻身后走,嬴政没有办法,只能也站起来,只是他长身而起的时候,还觉得后面有些隐隐的发胀,那种被充分开拓之后的肿胀感觉似乎没有消失,只要轻轻一动,连带着后穴,就能感觉到那种似曾相识的快感余韵。

卫青霍去病和李广见到刘彻站起来,也立马按着剑护卫在旁边,刘安看着这架势,一个飞将军李广已经够受了,奈何还有大将军卫青和郎官霍去病。

淮南王心里想着,李广因为常年不得势,不能当先锋,所以别人都封侯拜将了,他仍然没有侯位,但是按照资历来说,李广比卫青和霍去病都要老得多,所以想要让李广有异心,必然是抓住封侯这一点,找人说闲话分化李广的忠心。

而卫青和霍去病,刘安早有一计袭上心头,不禁暗暗有些得意。

最棘手的还是这个叫做陈蹻的隆虑侯,不仅是隆虑侯,还是三公之首的丞相,刘安混迹朝廷这么些年,头发都混白了,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紧紧这么些天,就能摇身一变,又封侯又拜相,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今日听嬴政说了这么两句话,顿时觉得这个角色并不好惹,一张嘴已经如此了得,不知道如果真的做起事来能成什么样子。

刘安起了收归的意思,想着若是能将嬴政收归到自己门下,还愁不能成大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