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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191)+番外

殿上的大臣们看到嬴政走过去,立时跪下来山呼。

刘彻跟守卫的兵士一起站在殿外,听见里面震天的山呼声,不知为何,心里比自己登基还要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岔子,手按在腰间的青铜剑上,已经出了一手心儿的汗。

礼仪很繁琐,等一切完毕,嬴政要讲几句话,一般新君即位都说些新的政策,勉励众人。

老秦人们还等着亲君王的政策,君王年少,能有什么政策,一切都是吕不韦在幕后操纵,其实也就是吕不韦的政策罢了。

老秦人等了半天,嬴政却只说了自己才疏学浅,见识浅薄,年纪又轻,然后又勉励了一下众臣们。

等嬴政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说完了,老秦人们一个个左顾右盼,纷纷对视,一下子有些人小声讨论起来。

新君王根本就没有什么政策,一条也没说,众臣还等着吕不韦专权的报复,结果什么也没有,嗤笑之后又有些冒冷汗,都松了一口气。

大典之后是酒宴,参加大典的官员和赶赴咸阳的诸侯都要留下来参加酒宴。

酒宴上向来没有太多的规矩,歌姬在场中间跳舞,因为人很多,酒宴摆的排场很大,众人纷纷起身敬酒,诸侯们常年各在封地,也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

因为是新君即位,普天同庆的大事,刘彻这些身为门客的人,也有一席之地,只不过非常靠后而已。

刘彻坐在席上,李斯甘罗和王绾他们都不在旁边,自己被安排的很靠后,身边没有熟悉的人。

刘彻就一个人坐着,稍微喝了两杯,也不敢多喝,这个时候的酒肉没有太好吃或者太好喝的,毕竟制盐和酿酒相比较汉朝来说,太不成熟了。

刘彻兀自坐着觉得无趣,就胡乱的想着,这个年代上阵杀敌还都是青铜剑,锋利程度远远不够,如果能冶炼出匈奴人那样的玄铁宝刀,征伐六国那就更加容易了。

他正在乱想,就有人影投了一下,刘彻抬头去看,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那男子举着酒杯,对刘彻笑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嫪毐么?我一直非常敬仰足下,快干了,干了!”

刘彻不认得那人,不过敬酒向来不需要认识对方,很多人都是趁这个机会来借故搭讪的。

刘彻没当一回事,毕竟自己哪有什么真名头,可是对方一杯一杯的敬酒,酒壶里没酒了,他就又从别处拿来一壶,继续给刘彻敬酒,一边敬酒还一边高谈阔论。

刘彻喝的头有些微微发晕,身上冒汗,知道自己喝高了,若是再喝怕误了大事,当即笑着推脱道:“兄弟我喝高了,不能再饮了。”

那人笑着给刘彻继续倒酒,道:“怕什么?反正今晚上睡在宫里头,王上即位,这种大事能不多喝点儿?快干了!”

刘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一个不认识的人,跑过来说是敬仰,就自来熟的开始劝酒,而且那样子不把自己喝死了不罢休。

刘彻当即干笑了一声,站起来道:“对不住,我记起来了,有人还要找我,险些忘了,我先过去一会儿。”

刘彻说完,那人还想拦他,只不过对方显然不会功夫,被刘彻扬手一推就推到了一边儿去,他再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刘彻走到廊上,迎面一阵凉风,吹得他一激灵,才觉得身上的热气被吹散了一些,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胸腔里的火气也浇灭了不少。

只不过没过一会儿功夫,刘彻就觉得胸腔里的燥热慢慢死灰复燃了,廊上那点儿深秋的凉风根本吹不透自己。

刘彻狠狠吐了一口气,想到水边上去吹吹风,走了几步,就听到前面假山之后有人在说话,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刘彻当即住了步,这个声音自然就是赵姬的。

平日里柔媚的嗓音此时拔高了,带着不快,压低了声音喝道:“废物,要你做什么用!”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王后……王后息怒。”

赵姬的声音又道:“丞相就派你这个废物来,还说板上钉钉的事情?人往哪里走了,你看到了没有!”

那男子道:“这……这……嫪毐他会功夫,走得太快,小人……”

刘彻听着,克制着自己越发粗重的气息,心里暗骂了一声,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耳熟,可不就是刚刚一直给自己敬酒的人么。

赵姬奚落对方道:“狗东西,平白让他喝了那么多鹿茸酒,也不知要便宜哪个小蹄子!”

男子不敢再说话,刘彻当即又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加了些药材,也不算太过头。

刘彻不再耽搁,当下放轻了脚步往回去。

刘彻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只觉得胸腔要炸了一样,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了,也是他积攒了太多,自从变成嫪毐以来,刘彻只顾着天天跟着嬴政东奔西跑的,没立太子之前想着如何保证嬴政的安全立太子,立了太子之后又要想着即位大典的事情。

而且刘彻心里面装着嬴政,也不可能找别人再去乱来,他这个身体血气方刚,再喝些鹿茸酒,没流鼻血算是好事了。

刘彻把窗子打开,站在床边吹了吹凉风,干脆出去打了些凉水来,刘彻下面胀的厉害,也不厚着脸皮被人看见了,拎着水回了屋里。

兜头浇下来,冰的他一个激灵,刚刚舒坦了一下子,又开始燥热起来。

刘彻砸了一下桌案,心里暗骂赵姬太放浪了,三番两次的纠缠自己,自己什么都没干过,还连累的嬴政以为自己孟浪。

刘彻一想到嬴政,顿时那股燥热就涌了上来,汹涌的犹如洪水一般,一波大过一波,刘彻咬住后牙,气息粗重着,他身上被冰水浇了的发凉,但是下面却烫的厉害。

刘彻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嬴政的影子,他靠着墙,微微仰起头来狠狠呼吸,喉头里发紧,连呼吸都有些嘶哑,滚烫的汗珠儿从额头上骨碌碌的滚下来……

吕不韦特意把刘彻安排在最后的席位,若按说刘彻护驾的功劳,本不该坐那么往后,但是吕不韦答应了赵姬,让刘彻去陪她,所以特意安排了人去给刘彻劝酒。

嬴政喝了不少酒,老秦人都是好爽的人,其实也是有意刁难嬴政,看看新君王给不给自己面子,嬴政自然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只好一杯一杯的饮尽。

等应付完这帮子大臣,嬴政有些头重脚轻。

嬴政喝的太多,准备去吹吹风清醒一下,走出去的时候,瞥了一眼,竟然没瞧见太后赵姬,心里一突,胡乱抓住一个内侍,道:“太后呢?”

内侍被嬴政的脸色吓到了,当即道:“太后方才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嬴政心里更是一跳,冷笑道:“太医过去了么?”

内侍恭敬的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嬴政没有再问,大步出了殿,上了车让骑奴往太后的宫里去。

到了宫门口,却见有好几个侍女掌着灯在外面等着,嬴政都没有下车,道:“太后回来了么?”

那些侍女有些慌神儿,支支吾吾的半天,最终咬牙回话,道:“回……回王上,太后她……回来了,太后不舒服……太医,太医看过了,太后在休息。”

嬴政冷笑了一声,沉声道:“那你们不在里面伺候着,打着灯在外面等谁呢!莫非是在等寡人?”

侍女们应声全都扑倒在地,哭诉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奴婢们不是有意期满王上……太后没回来,是太后让奴婢这么说的。”

嬴政眯了一下眼,当即让骑奴调转车头。

嬴政今天即位,按理说该住在内苑的寝殿里,但是他让骑奴把马车驾到之前的宫殿前。

骑奴停了车,嬴政就从车上翻身下来,后面跟着侍卫和内侍,一行人往里走去,却不是入正殿,而是往角落的房间去,这些房间一般是给内侍和侍卫住的。

嬴政顿了一下步子,咬了咬后牙,心里暗暗发狠,但是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嫪毐和太后趁这个当口有了丑事,被这帮子侍从看到了,反而会掉了自己的面子。

新君刚刚上位,太后就和人私通,这种事情可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不但老秦人会看热闹,就连东六国都等着看秦国的热闹呢。

嬴政伫立了一会儿,寒声道:“你们退到殿门口等寡人。”

“诺……”

众侍从应了一声,纷纷转头退了下去。

嬴政等人都走了,这才攥了一下拳,大步往里走去。

刘彻的屋子并不很大,很简单的一个房间,也没有宏伟的里外间,里面只有床榻桌案,能休息能喝水。

嬴政走过去,站在门边上,还没有开门,就听见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略带压抑的呼吸声,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嬴政头顶。

嬴政还以为太后真的在里面和刘彻交欢,气的怒不可遏,当即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是嬴政万万没有料到,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屋子里,根本没有太后赵姬的影子,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