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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199)+番外

嬴政道:“所以请老将军示下。”

蒙骜闭上眼睛,想了好一阵,才幽幽的开口道:“老秦人尚武,只知法度,调百人奉将军令,调千人封虎符……但是王宫内苑和咸阳的守卫,并不奉虎符,而是奉豹符……王上,可有豹符在手?”

嬴政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有。”

蒙骜道:“王上,事态危矣!王上没有亲政,虎符放在丞相手中,合情合理,但是豹符……王上岂可将安危性命也交给丞相来处置?”

蒙骜说完,似乎是累了,喘了好半天气,这才又开了口道:“王上第一要务不是虎符,而是豹符……王上,秦军驻军之外,尚有一些兵力,王城的侍卫军,各大管束的护卫军,还有国狱监狱的守卫军。”

他说着,笑了起来,“这些零零总总的兵力,不成气候,旁人看不在眼里,但是他们云集在咸阳城内或者周边,是近火,加起来也要有五六万,甚至是七万之众!”

他一说完,刘彻猛然睁大眼睛,叹道:“这是一条活路。”

蒙骜听了,禁不住抬眼去看刘彻,笑道:“小子竟有如此悟性。”

嬴政心里也一跳,这么多兵马,虽然是散兵,若真的集结起来却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最重要的,这些是散兵,而非驻军,并不需要虎符或者豹符来调度。

嬴政心里忽然有一个计策浮上来……

上一辈嬴政二十二岁才在雍城亲政,一般及冠便能亲政,就因为吕不韦的把持和阻挠,嬴政二十二岁才行及冠礼,正式掌握大权。

嬴政想着,若是计策真的成功的话,或许这一次吕不韦就不可能如此嚣张的掌握大权。

刘彻看了嬴政一眼,见他若有所思,道:“王上,老将军乏了,让将军休息罢。”

嬴政这才收回神来,道:“将军一席话,替寡人解了阴霾,将军安心休养,等将军病好之后,寡人还要请老将军上阵指挥呢。”

蒙骜听了大笑,道:“王上知道老夫的心思,老夫不能给王上行礼,请王上恕罪了。”

嬴政摆了摆手,就带着刘彻出了屋子。

屋外一堆人扎着,等着里面的动静儿,也不知道里面谈了什么,说这么半天,好不容易见嬴政出来,赶紧行礼。

嬴政道:“蒙武将军进去照顾照顾上将军,老将军是操劳过度累的。”

蒙武点了点头,不禁叹道:“家父是老了,只是不肯听劝,依旧想要驰骋疆场。”

嬴政道:“这是秦国大幸。”

蒙武一行人听了嬴政的话,眼眶发酸的拜在地上磕头。

嬴政回了下榻的屋里,也没什么顾忌,一下躺在榻上,闭眼冥想了起来,想到蒙骜说的话,虎符和豹符,确实眼下最棘手的是豹符。

如果连王宫内苑的禁卫军都不能由自己来掌握,那岂不是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别人手里捏着么。

刘彻见他仰躺在床上,两只手敞开来,宽大的衣袍更衬得少年人的身材瘦削。

刘彻走过去,坐在床榻边儿,用手轻轻摩挲着嬴政的脸颊。

嬴政睁开眼来,盯着刘彻瞧,不过眼神没有焦距,似乎仍然在想自己的心事,刘彻笑了一声,幽幽叹道:“眼下的情势竟让我想起了自己。”

刘彻当年登基的时候,也没有虎符在手,同样是不能用虎符,都是需要一场恶战。

嬴政这才收回神来,道:“不过你那是老太太,总归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我这可不同,哼哼,什么仲父。”

刘彻道:“是啊,吕不韦若没这么大的野心,也是一个不世枭雄。”

嬴政只管冷笑一声。

刘彻翻身躺在他旁边,忽然笑了一声,暧昧的贴着嬴政的耳朵,道:“我倒是想起来了,说起仲父……我还是你的假父呢。”

嬴政被他弄的一个激灵,挑了挑眉,道:“假父?难不成你还想和太后来点儿什么?”

刘彻手一撑,撑在嬴政的耳侧,低下头去看着身下的人,笑道:“谁说要和太后来点儿什么?只是觉得……”

刘彻说着,故意压低了声音,声音中有些淡淡的沙哑,轻咬着嬴政的耳朵,用牙齿轻轻的磨蹭,道:“只不过觉得,若是那个时候,你叫起来,估计很有情调罢了。”

嬴政面上保持着笑意,抬腿就去踢他下面,刘彻反应快闪身躲过去,“讲个笑话而已,活络活络。”

嬴政不去理他,半响之后叹气道:“将近七万的散兵……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调集。”

刘彻想了一下,道:“我倒是有个想法。”

嬴政翻身坐起来,道:“说。”

刘彻凑过去,一双惹眼的桃花眼笑眯眯的,指了两下自己的嘴唇。

嬴政只是少许怔愣,随即就明白了刘彻的意思,撇开眼去,道:“不说也行,明儿就把你送进太后宫里,让你做真正的内侍。”

刘彻笑了一声,道:“眼下不是要出征去攻打韩地么,找个机会请丞相验兵,摆个好宴,照蒙骜将军说的,都不用七万散兵,调一万过来,就足够吓唬吕不韦这个老家伙的了,到时候让他交出豹符,又不是虎符,吕不韦权衡利弊,自然会交还的。”

嬴政皱着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想顽一个更大的……冬至百官祭拜将近,不如将老秦人都请来,让他们眼看着我是怎么从吕不韦手中夺回豹符的。宴无好宴,吕不韦就算知道其中有诈,也肯定会想我根本没有兵力,不能奈他何,这一下出其不意,不仅能夺回豹符,还能威慑一下这帮子老秦人……只是,还是那个问题,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兵力调过来。”

刘彻道:“你怎么忘了蒙恬?蒙恬和蒙毅年纪都轻,却已经有大将之风,这两个人在老秦人眼里不过是奶娃娃,不如让他们去调兵,可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么。”

嬴政霍然睁大了眼睛,伸手拍了一下木案,道:“正是,这个办法好。”

蒙骜休息了一天,气色已经好了不少,蒙恬和蒙毅见大父无事,又开始活络了起来,二人是坐不住的主儿,思忖着要出去打猎。

营区东面有一片麦田,现在入了冬,麦田一望无垠,再往前是一片树林子,蒙恬还小的时候就经常到林子里玩耍。

蒙武觉得蒙恬胡闹,毕竟嬴政还在这里,嬴政却制止了蒙武训斥蒙恬,笑道:“寡人正好也有此意,在宫中憋闷惯了,活动一下筋骨也好,只是不知道眼下天气冷了,还有没有猎物?”

蒙恬道:“虽然不如开春以后多,但是仍然有的。”

蒙武想要制止,林子不是围场,里面很可能有猛兽,万一王上受了伤,谁也担待不起。

蒙武想要说话,却被蒙骜抬手打断了话头,道:“王上年青力壮,好顽也是正常的,就让蒙恬领一队兵,陪同王上围猎罢。”

蒙骜都发话了,蒙武也不能说什么,其实蒙武不知道,嬴政可不是什么少年心性,他从宫中跑到蓝田大营来,吕不韦已经暗中生疑,眼下马上要有大动作,自然要让吕不韦放松警惕,而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无非就是王上年轻好玩,没有宏图大志,把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丞相处理。

嬴政跑去蓝田大营打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宫之中,吕不韦一听来人禀报,顿时就放下心来,说什么是去迎接蒙骜将军,原来是去玩耍的。

吕不韦可不知道嬴政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事,还当他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少年就算再老成,能老成的过自己去么?

嬴政和蒙恬蒙毅这些乳臭未干的少年一起打猎,身边还跟着自己的耳目刘彻,吕不韦信以为真,没有再怀疑什么,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林子里光秃秃的,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觅食的动物,大多数都是枯树叶子,马蹄踩起来“咔嚓咔嚓”的,嬴政打猎只是为了打幌子,但是蒙恬和蒙毅不同,二人真的像模像样的挎着弓箭,一进了林子,就撒欢似的跑没影了。

刘彻与嬴政并肩起骑马而行,走了一会儿干脆下了马,找了棵大树靠坐下来休息。

刘彻头一歪躺倒下来,竟然枕上了嬴政的腿,嬴政抽了一下腿,却被刘彻握住脚踝没法动弹。

刘彻道:“借我躺一下。”

嬴政就没再动,反而是刘彻的头总是动来动去,嬴政起初觉得没什么,只不过少年的身子不禁撩拨,刘彻的头枕在他腿上晃来晃去,难免的就有了感觉。

嬴政觉得自己身体发烫,恐怕刘彻发现自己有了反应,轻声喝道:“滚起来。”

刘彻抬眼皮瞧了嬴政一眼,对方口气虽然很恶劣,但是白皙的脸上竟有些淡淡的殷红。

刘彻当即手一探,扶住他的后劲,将嬴政的头往下一压,自己抬头亲了上去。

刘彻本想着亲一下就完了,毕竟是在外面,哪知道嬴政却被他吻的腰身发软,靠不住大树,两个人滚在落满枯叶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