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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218)+番外

嬴政也笑了起来,道:“奈何他们只能转其一,不能专全,还有一个好人选,你方才落了说。”

刘彻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两个字,“是我。”

嬴政道:“是你。”

二人说完,正堂上一片寂静,顿了好久,嬴政才道:“如何?”

刘彻道:“什么如何?你若让我去,我自然去的,一个小小的韩国而已。”

“可是虎符在吕不韦手里,能调动的兵马肯定不会多,对付韩王必须出兵,来真把式施压他。”

刘彻等他说完,立刻道:“把蒙恬和蒙毅借给我,王翦留在蓝田大营。”

嬴政皱眉道:“蒙恬和蒙毅没有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他们虽然往后不可一世,但是现在还太年轻,况且当年就是王翦领兵攻打的韩国,他……”

刘彻抬起手制止了嬴政的话,道:“话虽如此,但是如今已经不是当年了,你的年纪已经可以亲政,吕不韦对你的芥蒂也越来越深,我若是离开咸阳多少不放心,如果带走王翦,更是不放心,王翦在军中混迹的已经有勇有谋,让他留下来驻守蓝田大营,若有事情,也可以解一解近火。”

嬴政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刘彻看了一会儿,刘彻笑道:“韩安还能不比匈奴人更可怕么?况且有秦国雄厚的实力做辎重,王翦之前又打下了韩国的二十多座城池,现在的韩国根本不堪一击。”

嬴政语气淡淡的,介于少年的稚嫩与青年的硬朗的脸上,有些复杂的表情,最后道了一句,“随你罢。”

嬴政在泾水停留了两日,很快就返回了咸阳,李斯拟草了一份奏本,吕不韦过目之后不能说什么,但是又不希望嬴政为了郑国的家人,真的派兵去攻打韩国。

并不是吕不韦不知道水力的重要性,而是如果这次出了兵,那就代表着嬴政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实权,他的话已经举足轻重了。

吕不韦像模像样的廷议了一下,最终的结果仍然是出兵,水力对于秦国来说太宝贵,东六国不可能再往秦国派送水力人才,想要强国,必须要兴水力。

刘彻为主将,蒙恬和蒙毅第一次出征,辎重部队很快就准备完全,李斯跟随嬴政留在咸阳,王绾随同刘彻一同出征韩国。

刘彻临行的时候,嬴政坐着马车,送到咸阳城大门。

刘彻一身戎装,腰上别着青铜宝剑,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股意气风发的样子。

嬴政下了车,为临行的将士们敬了践行酒,天上开始飘起毛毛雨来。

刘彻低声笑道:“快回去罢,你身子还没缓过来呢,淋着雨该生病了。”

嬴政抬起手,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旗开得胜。”

嬴政说罢,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登上马车,刘彻也翻身上马,扬手示意队伍出发。

马蹄的辘轳声越来越远,嬴政站在马车上,这才回过头去,刘彻的影子已经被队伍淹没了,看不见了。

嬴政长身而立,手扶着马车的伞柱,看着队伍的方向,兀立了良久。

第97章谋反

嬴政回了王城,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让赵高去把瑥澜找过来。

除了嬴政刘彻和李斯郑国,还没有人知道瑥澜是韩王的王女。

瑥澜已经听说了,秦王派大军出境,要对韩国继续施压,她心中有些害怕,一来是害怕韩国的国力没有办法和秦国抗衡,二来是害怕嬴政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毕竟郑国已经穿帮了,不知道郑国有没有把自己供出去。

赵高急匆匆的来找瑥澜,瑥澜吓了一跳,心里直发慌,想着或许嬴政找自己不是这个问题。

瑥澜到了书房,嬴政正在案前批阅奏章,也不抬头看她,赵高等了一小会儿,试探的说道:“王上,瑥澜来了。”

嬴政“嗯”了一声,道:“赵高,你出去。”

赵高应了一声,立刻恭恭敬敬的退出了书房。

瑥澜见内侍都退了出去,更是害怕,但是勉强装作镇定的样子。

嬴政这时候才丢开毛笔,抬起眼皮来看瑥澜,瑥澜脸色不好,恐怕是因为呆在太后宫里的缘故,显得很憔悴,嬴政笑了一声,让瑥澜觉得意义不明,慢悠悠的道:“瑥澜啊,你生的可人,性格又温柔,逆来顺受,又有教养,样样都是做国母的料……”

他说到这里,瑥澜猛地睁大了眼睛,有些惊喜的看着嬴政,只不过嬴政立时冷笑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嬴政说罢了,随即又道:“你想的可真好,从韩国入境,办成一个歌女,以为单用美色和善解人意就能往上爬么?”

他说完,瑥澜又是睁大了眼睛,只不过这次是恐惧的,瑥澜“噗通”一声跪下来,浑身颤抖的道:“奴婢……奴婢不知道王上是什么意思,奴婢并非……并非是韩国人。”

嬴政嗤笑道:“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非让寡人用刑,你才肯老老实实的招了?”

瑥澜听他这样说,分明郑国已经把自己出卖了,恨得牙根直痒痒,当即一咬银牙,梗起脖子来,冷笑道:“不错,我是从韩国派来的间人。”

嬴政幽幽的道:“何止是间人,还是尊贵的韩王之女。”

瑥澜道:“既然秦王知道,何不把我放回韩国,也避免两个国家交恶。”

嬴政像是听了什么滑稽的笑话,突然大笑起来,道:“瑥澜,你是不是养在宫里,给养傻了?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秦国和韩国交恶,而是寡人想不想吞灭韩国……”

瑥澜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嘴唇有些哆嗦,说不出话来。

嬴政笑道:“寡人告诉你,寡人想。”

他说着,忽然扬声唤了一句,卫兵顿时冲了进来,嬴政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瑥澜,冷声道:“把这个韩国间人抓起来。”

温浪还没来得及挣扎,顿时就被卫兵押了起来,发狠的瞪着嬴政,道:“郑国这个卑鄙小人!定是郑国告的密!”

嬴政轻笑道:“瑥澜,你也太小看寡人了……是你自以为的善解人意和温柔,出卖了自己。”

瑥澜一阵挣扎,被卫兵押送着出了书房。

成蛟很快听说了瑥澜是韩国间人的消息,吓得面无人色,就怕嬴政利用瑥澜的事情拖自己下水。

而嬴政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时机了,先王有遗诏,不允许嬴政手足相残,而今嬴政虽然到了亲政的年纪,却没有亲政,手中没有实权,不可能对成蛟怎么样,突然有了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治成蛟的罪,嬴政怎么可能放过。

嬴政都没有把成蛟叫过来,直接写了一道手谕,吩咐自己身边的卫兵去成蛟府上,将人抓了起来,随即下狱,罪名是串通敌国谋害君主。

等把成蛟下了狱,嬴政才让人拿着手谕去丞相府,请吕不韦事后盖章,又去太后宫里,请太后用印。

吕不韦虽然盖了章,但是心中有些大骇,嬴政现在已经可以架空自己而发起行动,这样吕不韦非常危机,随着嬴政的年纪越来越大,吕不韦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实权越来越小,虽然嬴政手中没有印信没有虎符,但是他的威望在老秦人眼里,已经不可替代了。

这对吕不韦来说,是个噩耗。

而且今年嬴政已经到了亲政的年纪,虽然朝中上下无人提起,那也是畏惧自己的权利,所以才没有人敢提起王上加冠的事情。

吕不韦想到此处,心中更是猛跳,当即再也坐不住,拿起嬴政将成蛟下狱的手谕,立刻起身进宫。

吕不韦匆匆来到太后宫中,太后正在依偎在一个内侍打扮的人怀里听曲儿。

吕不韦将人都轰了出来,赵姬觉得十分扫兴,不给他好脸子,道:“哪来的风儿,把丞相吹来了?”

吕不韦将手谕从袖子里拿出来,两只手都在发抖,道:“太后请看。”

赵姬笑了一声,道:“我当是为了什么事儿呢,这个我也用了印,还需要你拿来么?成蛟最好死了,王上只把他关进国狱,实在是便宜他了,再说了,你担心什么,成蛟死了你不也解除了后顾之忧么?”

吕不韦摇头道:“太后,不是这个问题……正如您说的,成蛟死了,我也高兴,但是……问题出在是谁将成蛟下狱的这一点上。”

“是谁?是王上啊,怎么了?”

吕不韦压低了声音道:“正是王上,可是太后……王上还没有亲政,他手中没有实权,已经能讨伐皇亲贵族的生死,他手上没有兵权,已经能出兵韩国,太后,试想想,若是王上真的亲政了,凭他这幅六亲不认的秉性,你我还能好过么?我只是个仲父,大不了辞官不干,回家种田,您可是他的生母,就算死……也得死在宫里!”

赵姬被他阴测测的声音说的哆嗦了一下,瞪着眼睛瞧吕不韦,道:“那、那怎么办?若是王上亲政了,我……我还能……”

吕不韦知道他说的是男人,当即冷笑道:“太后,别说是男人了,恐怕你这个宫就要变成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