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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51)+番外

窦婴说完,刘彻的脸上好不容易有点缓和,却听一个声音道:“魏其侯此言差矣。”

那人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窦婴旁边,向刘彻行礼,那人正是之前太皇太后在东宫招来大臣研读淮南王书见到的,名叫韩安国。

韩安国道:“匈奴人虽然无信,但是和亲却有效的制止了匈奴人大规模的烧杀,如果撕坏这层关系,匈奴人将会大举进攻,那就不再是小打小闹的抢掠,当年烽火烧直甘泉宫的教训,还不吸取么?”

“够了!”

韩安国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彻突然发怒,再一次拍了桌子,站起身来,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了,把一殿的诸侯王和大臣撂在了原地。

刘彻被气得不得了,韩安国的态度明显是和亲,这是刘彻最不想要听到的,刘彻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可偏偏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挑战自己的底线。

匈奴人都已经欺负道鼻子尖儿了,然而这帮吃俸禄的大臣,却只会屈辱求和。

刘彻上了车仗,心里头不痛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嬴政,想要去椒房殿坐一坐,听听嬴政有什么好主意。

刘彻下意识的道:“去椒房殿。”

骑奴应了一声,刚调转了车头往椒房殿去,刘彻忽然意识到自己,只要是一遇到问题,尤其是朝政的问题,就会想到嬴政。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毕竟住在椒房殿里的那个人是窦家的人,说白了,如果太过于听信嬴政的话,就是助长外戚的气焰。

之前刘彻刚刚登基,一切力不从心,嬴政向他递出了锦囊,刘彻自然感激他,只是现在不同了,刘彻握住了虎符,他握住了天下的兵马,若是再去听信嬴政的话,也就是把虎符交给了嬴政。

作为一个帝王,不可能什么都听别人的,刘彻也不可能什么都听嬴政的。

刘彻道:“等等。”

李延年跟着车仗,见刘彻掀起帘子来,赶紧扶住车辕,欠身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刘彻顿了一会儿没说话,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去椒房殿,想了好久,叹了口气,道:“算了,不去椒房殿了,回去罢。”

“诺。”

李延年应声,他心思一直很细,听皇上这口气,怕是有意的与陈皇后隔阂,心中暗暗记得,这才朝骑奴说了句,“回寝殿。”

刘彻回了寝殿,卫子夫给他换衣服,刘彻一直没过去椒房殿,但是心里惦记着嬴政,只觉得没看见嬴政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卫子夫听皇上长吁短叹,轻声道:“皇上,因何叹气?是不是奴婢服侍的不好?”

刘彻摇了摇头,又挥了挥手,道:“不是你的问题,今天在早朝上,朕差点让那帮大臣给气死!”

卫子夫笑道:“陛下喝口水,各位大人想必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只不过呢,说的话可能不中听。”

刘彻笑了起来,道:“若他们都像你这般善解人意也就好了,谁知道这些人心里头都是什么坏水儿?为了安逸,就放任边关的百姓被匈奴人屠戮。”

卫子夫听了,想了一下,随即道:“匈奴人……奴婢也是听说过一些的,那些人好生凶残。”

刘彻没什么事儿,纯粹是找人唠嗑解解闷,不然总是去想嬴政,总是想去椒房殿走一圈儿。

于是对卫子夫大:“你还听说过匈奴人?”

卫子夫笑道:“自然听说过,是奴婢的弟弟卫青,给奴婢讲的。他啊,总是好舞刀弄枪骑马射箭的,从小报复就远大,只可惜,奴婢身份卑微,卫青他也只是个骑奴,过的浑浑噩噩的,不过好在现在卫青跟随着皇上,奴婢替卫青叩谢皇上了。”

刘彻本身是笑着的,只是听着听着,忽然想到,要是嬴政肯这么温声细语的笑着和自己说话,那就好了,这么想着竟然有几分惆怅,不禁又是叹气。

卫子夫何等聪明,道:“陛下……陛下的烦心事儿,恐怕不止匈奴人一个罢?若有什么说出来,会觉着心里好点儿,奴婢是个没见识没开脸的人,也什么都听不懂,好在长着一对耳朵。”

刘彻见她如此贤淑的样子,心里不禁更是感叹,真的把她充入掖庭也是好事,毕竟自己要重用卫青,卫青可是卫子夫的亲弟弟,厚待了姐姐,依照卫青那个秉性,定然要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办事。

再者,哪个男人不希望女人对自己温声细语的,帝王更是如此,能衬出自己气魄来。

刘彻并没说,而是岔开了话题,突然道:“子夫啊,跟在朕的身边,你委屈了。”

卫子夫受宠若惊,赶紧拜倒,道:“陛下何出此言呢,这是奴婢的福气,旁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刘彻道:“之前……”

他顿了顿道:“之前让你自己找御医那件事……”

他说到此处就停了,但是卫子夫心里猛地一惊,卫子夫自然记得是哪件事儿,那次刘彻喝醉了,她扶着刘彻休息,第二日装作发生过关系的样子,还曾经壮着胆子骗过刘彻,说自己怀了身孕。

只是没想到刘彻竟然让她自己去找太医打掉孩子,也正因为这件事,刘彻才觉得有些愧疚,让卫青在建章当差。

这件事心照不宣,刘彻不想让嬴政听说,而卫子夫怀孕根本就是假的,自然也不想提起来,多提多错,没准儿就露馅了,刘彻突然提起来,卫子夫狠狠的吓了一跳。

卫子夫有些惊慌,尽力将惊慌掩饰起来,笑意有些发干,道:“什么事儿呢,奴婢不记得了。”

刘彻以为她善解人意,道:“子夫啊,想不想跟着朕,一直跟着。”

卫子夫心中更是一惊,高兴的不得了,她自然知道刘彻是什么意思,只是装傻道:“奴婢这不是就跟在皇上的身边么,皇上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好,一定会改,会改的。”

她说着,还做样子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上没有的眼泪。

刘彻见她哭了,将人慢慢的揽在怀里,卫子夫虽然惊喜的不得了,却不表现出来,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兴奋,见自己这幅模样奏效,就再接再厉的哭诉起来。

刘彻道:“不要哭了,朕没说你做错了,也没要赶你走,朕的意思是让你不做宫女,而是……”

卫子夫一口气提着,禁不住屏气凝神,就等着刘彻接下来说的话,只是刘彻还没说出来,李延年进来道:“皇上,东方朔、主父偃求见。”

刘彻听见李延年说话,猛地醒悟过来,他现在虽然拿住了虎符,但是太皇太后宝贝着皇后,太皇太后的话仍然十分有分量,这时候立一个小小的宫女,谁都不会服气。

刘彻并不贪恋卫子夫的美色,可以说卫子夫的驯服、美艳,在刘彻心里,如何也不能和嬴政的风采相比,也就不会为了美色一时糊涂,而误了自己的大事。

刘彻将卫子夫从自己怀里推开,站起身来,道:“宣室。”

李延年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卫子夫心里一口气憋着,也不知李延年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是聪明人,当然不可能这个时候继续和皇上说之前的话,那岂不是显得上位的心思太明显了么。

刘彻之所以待她比待一般的宫女好,有三点原因,第一卫子夫生的美艳,第二卫子夫是从嬴政身边出来的,在刘彻眼中他是嬴政的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卫子夫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本分不争。

卫子夫知道,只有保持住本分、温柔,刘彻才会多看自己几眼,所以自然不会去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跪着上前两步,道:“奴婢为皇上更衣。”

刘彻只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主父偃和东方朔从宣室阁见完皇上出来,主父偃拽着东方朔道:“我跟你说,你这回得听我的,咱们绕个远儿出去,能遇到贵人。”

东方朔不以为然,笑道:“贵人?这宫里头的贵人啊,只有两个,一个是当今皇上,另一个只能是太皇太后,往那边去能遇到太皇太后?”

主父偃道:“你怎么不长进,自然不是去见太皇太后,咱们这些人,说好听了是皇上的智囊,说不好听了,芝麻大的官都不是,还能去见太皇太后?只不过啊,这个人和太皇太后倒是有些关系,见到了他,也就算是见到了太皇太后。”

东方朔听着,刚开始脸上还有些笑意,等主父偃说完了,脸色就僵硬了,道:“你说的可是椒房殿的那位?”

主父偃竖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道:“聪明。”

东方朔沉着脸,道:“窦家可是外戚,主父偃,你想去投靠窦家?刚才在宣室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你和陛下表忠心,现在怎么刚迈出宣室就要投靠窦家去了?”

主父偃笑了一下,道:“兄弟啊,你怎么如此不知道变通呢?我是效忠皇上,我的中心天地可表,只是……若没有地位,你的忠心一文不值,田蚡放个屁就那么厉害,为什么?因为他有王太后撑腰。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