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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嬴政+大汉天子](80)+番外

“什么?”卫子夫显然有些惊讶,道:“军队不是才出去,你怎么知道要失败的?”

卫青道:“姐姐你不防想一想,三十万大军去做埋伏,别说三十万人马,就算三千人马也嫌太多,埋伏本身就是谨小慎微的事情,这么浩浩荡荡的汉军,要怎么小心才能不被匈奴人知道?而且皇上这次大张旗鼓的发兵,也没有机密行事,匈奴人必定会听到风声,到时候怕要无功而发了。”

“这……这……”

卫子夫似懂非懂,道:“你说会不会匈奴人听到了风声,反而埋伏汉军了?”

卫青想了想,才道:“这倒是不太可能,毕竟汉军三十万之众,匈奴人就算听到了风声,也只是避而不打而已,不可能来个硬碰硬。”

卫子夫松了口气,道:“我看这件事,还是不要和皇上说了,皇上现在……现在正高兴着呢,你若是说出来他不爱听,难免会撒火气殃及你,他肯定是不爱听的!”

卫青道:“我倒不是怕撒什么火气,毕竟我是做臣子的,皇上要打要骂也无可厚非,我不说是因为……大军已经出发,再说也不会有用,现在只能指望大军会给匈奴点气势,让他们明白大汉的态度,并不是软弱好欺负的。”

卫子夫道:“弟弟,我看你还是回去罢,这事千万不要和皇上提,听我的啊。”

卫青叹了口气,转头走了。

刘彻兴奋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就被都头浇了冷水,并不是汉军这么快就传来了坏消息,而是早上到承明殿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王太后的车仗。

刘彻心里“咯噔”一声,王太后来承明殿,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不就是想要做太皇太后,临朝听政么。

刘彻黑着脸走进去,百官这才跟着进入承明殿,王太后已经坐在了龙座旁边,道:“皇上也到了,那就上朝罢。”

刘彻虽然想要质问王太后为什么到了承明殿,但是也不能当着百官的面质问自己的母亲,只好忍下这口气,道:“有事速报。”

朝中有官员拟了奏章想要检举丞相田蚡霸占田产,只不过瞧见这个架势,顿时就蔫了,一个人也不敢出来。

早朝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就退了,刘彻并没有立刻走,而是跟着王太后到了东宫。

这才发话道:“母亲怎么想着到承明殿去了?是舅舅让您过去的罢?”

王太后听出了他的试探,当下板着脸,道:“管你舅舅什么事儿?娘想去坐一坐不行么?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跟我叫板,给你舅舅难堪的!娘怕你再做些糊涂事,所以决定以后都去临朝。”

刘彻一听她以后都要去,顿时一口气憋在心里,忍了半天,才算心平气和的道:“娘您怎么不和儿子商量一下。”

王太后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怪罪娘不和你商量?我倒是能见到你的人影啊。你说说你自己,不到逢五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平日里也不来和我说说话,就只往椒房殿里跑,他们窦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知道么皇上!阿娇仗着自己是窦太主的女儿,几次三番的说皇上你是因为娶了他才能上位的,你都忘了么?现在倒好,他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就百般的宠着,还多家夸赞窦婴,今天娘就跟你把话说开了,只要有我在一天,绝对不会允许皇上你立刘据为皇太子!”

“母亲!”

刘彻登时心里一凉,王太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我这是为了你好!”

王太后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有你出兵匈奴的事情,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跟娘提一提,怎么不找你舅舅商议一下?”

刘彻冷着脸,当下道:“打匈奴的事情,就像母亲看待窦家一样,朕的态度永远不会变,也希望母亲能明白儿子的苦心。”

“你!”

王太后喝道:“你想反了不成?”

刘彻道:“儿子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刘彻说完,连给王太后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大踏步出了东宫。

刘彻出去之后,王太后气的把东宫砸了,吓得内侍宫女都不敢出一口大气,生怕连累了自己。

刘彻回了寝殿,劈手就将桌案上的奏章全都扫到地上,卫子夫吓了一跳,赶忙怯生生的捡起来,一件一件的理好了放回去,道:“陛下为何如此生气?要小心龙体啊。”

刘彻半天没说话,他现在想去的是椒房殿,毕竟这些关乎朝政的事情,只有跟嬴政说,刘彻才觉得是说对了人,卫子夫虽然贤惠虽然温柔,但始终是个普通的女人,对朝政一无所知。

卫子夫见他不说话,其实自己也不么想听,只是表达一下关心在意罢了,赶忙给刘彻倒水,让他顺顺气儿。

刘彻坐了好一会儿,他虽然想去椒房殿,但是并不能去,毕竟方才在东宫的时候,王太后已经断了自己的念想,不让长子做皇太子,可刘彻是亲口答应了嬴政的,等刘据长大一点儿了,立刻册封他为皇太子。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谁,覆水难收,更何况做帝王的应该一言九鼎,不然岂不是被人笑话了。

但是现在刘彻什么也做不到,去了太皇太后,又有王太后,刘彻这半辈子都活在女人的阴影下面,就算连登基上位,也少不得女人。最让刘彻生气的是,他自己却无能为力改变现状。

刘彻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他突然想到了老师卫绾的一句话,需要集势,只有力量积攒到了一定多的时候,才能彻底改变现状。

嬴政就算只坐在椒房殿里,也听说了东宫的事情,东宫那么大的东西,砸了那么多的东西,嬴政怎么可能没听见消息。

况且王太后似乎也没想瞒着嬴政,就是要给他下马威,反正现在也用不着窦太主什么了,就是要告诉他,他的儿子根本没有立为储君的可能性。

窦太主立马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当下怒不可遏,这么明显根本就是过河拆桥,而且一点儿都不念旧情,窦太主要进宫和王太后理论。

陈蹻拦住她,道:“娘啊,您怎么去理论?要跟太后说,如果没有阿娇,如果没有咱们窦家,他刘彻根本当不上皇帝么?娘您真是太直了,这话能说么?根本不能说啊,现在老太太不在了,您再说这句话,王太后定要把阿娇妹妹弄死在宫里不可!人家现在是太后,住在东宫里,头顶上再也没有人了,连皇上都要忌惮她三分,临朝听政了已经。”

窦太主只是一时气愤,她是被气炸了,想她女儿可是皇后,连先帝都疼爱阿娇,凭什么自己女儿生的儿子竟然不能做储君。

但是陈蹻说的十分在理,王太后是恨极了窦家的人,自己这时候过去和她理论,就是火上浇油,反而会害了阿娇。

窦太主觉得,自己在朝廷上混了一辈子,从来都是别人巴结着自己,讨好着自己,结果现在太皇太后一旦没了,自己就什么也不是了,这真是最失败的笑话。

正是冬春交替的时候,天气本身就多变,再加上刘彻郁结于心,诸事都不顺利,又为了三十万大军的事情操心太多,大悲大喜再所难免,刘彻就觉得有些头重头晕,早早就歇下了,结果半夜御医就赶到了寝殿。

之后的早朝也免了一次,据说皇上病的不轻,御医已经三番两次的过去请脉,说是太劳累了,让多歇歇,好生调养一段日子才行。

田蚡做了丞相,皇上不来上朝,那他就是第一把交椅,一时间田蚡又变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淮南王虽然回了封地去,但是留了自己的女儿刘陵在京城里,刘陵知道田蚡封了丞相,特意带着礼物去给他道贺。

田蚡亲自出门迎接了刘陵,把她迎进去,笑道:“刘陵翁主可是稀客,快进来,快进来。”

刘陵翻了一个白眼送给田蚡,风情万种的笑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小女子是怕被丞相给嫌弃喽!”

田蚡抓住刘陵的手,放在手心里来回的搓,将她引进大堂上,当下也不管有没有下人,就把刘陵按到在地上,火急火燎的解她的腰带,笑道:“翁主可想死田某了。”

刘陵伸手去推拒他,笑道:“急什么,有人在看呢,羞死人了。”

田蚡一挥手,让下人都下去,下人退出去之后,还把大堂的门带上。

刘陵笑道:“丞相大人你先别急嘛,我还有正事儿要和你说呢。”

田蚡没办法,只好坐起来,道:“什么正事啊。”

刘陵笑道:“我可听说,皇上病了,连早朝都没去。”

田蚡怪笑了一声,道:“是啊,病了,肯能是被吓的,太后发威了,小皇帝还不是乖乖的听话。”

刘陵戳了田蚡一下,笑道:“你可真有办法。”

田蚡顺势拉住他的手,将人搂在怀里摸,道:“那是自然了,现在太后临朝,一切都是太后说了算,但是你知道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见,那么多年不才出一个吕后,一个窦太后么,现在说是一切由太后做主,其实都是在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