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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为狐不归(17)+番外

作者: 水月漪云 阅读记录

胡为飞奔下了楼,我依旧像吃了雄黄的蛇一样在床上翻滚着,好在胡为回来的很快,他顺利带回了痛经药、卫生巾和热水袋,还附带带回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玫瑰姜糖,他帮我充好热水袋后,取了一块玫瑰姜糖用热水冲开了,又调了一些凉水,试了试微微有些发烫后拿给了我,我服了痛经胶囊和那杯浓浓的温热玫瑰姜糖水,把热水袋放在腹部敷上,又盖上厚厚的毯子像木乃伊一样呈平板状趟了下来,头上汗出的像下雨一样,我感觉腹部的痛感慢慢的化开了。

待到腹部的痛感降到我能承受的地步,我便又有暇顾及其他,我立时想到廖胭脂虎转给我的那些邮件还没有回复完,我便挣扎着爬起来敲电脑。胡为一旁显然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让我躺下,由他把邮件的内容念给我听,然后我告诉他怎么处理,由他代为处理。

我现在确实精力不济,也只好受他恩惠了,胡为将一封邮件读完了,我让他下载了附件表格拿近了让我瞧一眼,然后告诉他用使用“vlookup”的公式去和桌面上存着的某个表格进行一下链接,然后将结果显示“N\\A”的部分筛选出来另存成一个附件表格,主送给我说的四个部门的资料管理员,并抄送他们的主管,以及附上要求他们按要求填写,限期提交的正文后发送出去即刻。

尽管慕秋竭力的给我煮更种美味来调理身体,我的脚在养了五天后依旧未能完全消肿,但好在把可恶的大姨妈送走了,这多少让我身心愉悦一些,五天后便是那个关靓媛的画展,为了能够让我无障碍通行,胡为和慕秋去租了一个轮椅回来,于是那天我便很显眼的坐在轮椅里被推着进了画廊。

“朱莉”我正在那幅荷塘渡鹤图前看着,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喊我的名字。我顺着那个声音望去,便瞧见了于悲鸿挺着细高的个头披散着一头迷人的长发冲我走了过来。

我管于悲鸿叫“师父”,我上中学的时候很是痴迷于画水彩画,于是父亲便请了当时正在美院读书的于悲鸿用课余时间来教我,她教了我两年多,是一位极为尽责的老师,她教我时从未把我当成是业余爱好来教,她像对专业的学生一样要求我,免费给我补充了许多素描中的线条、透视和黑白灰关系以及色彩的各种知识,她说她希望给我打好一个坚实的基础。

于悲鸿先是关切的询问了我的脚,听说只是扭伤肌肉后才放心下来,她说自己是被邀来捧场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我。

我说,听说你美院毕业后到了俄罗斯的列宾学院留学,后来便没有你的消息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和我互加了微信后,于悲鸿笑着说道,她毕业时心理对就业前境有些迷茫,便跟着同宿舍的几个同学一起申请了列宾学院的研究生课程,没想到她的几个同学都被刷了下来,倒是她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于是便出国读书了,一来可以深造一下加强专业技能,此外还可以领略一番异国风情。说完她自己的情况后,她问我后来是否走了专业画画的道路,现在多长时间画一张之类的。

我有些遗憾的说道,我当时打算报考美术专业的,但是我妈妈强烈反对,说学艺术将来生活会没有保障,还将我的画具都偷偷扔掉了,害的我没能参加艺考,后来只好顺从了她,报了财务专业。现在工作比较忙,也只是偶尔画上一张。

于悲鸿听完我的遭遇之后,说她觉得挺遗憾的,在她带过的学生里,她觉得我算是很有天赋的,没有走专业路线着实可惜了。还有,她笑着和我说道,偶尔画一张可不行啊,没时间也不是借口,你以后要一周画一张作品出来,不计静物、花卉、动物、风景、人像的,在微信上传给我看,我可是要点评的噢。

我笑着说 ,在社会上放纵惯了,忽然觉得能有个“师父”能严格要求自己感觉特别好。

我问于悲鸿可认得这个开画展的关靓媛,她说道,没见过本人,不过在圈子里听过她的名字,一直打着清朝贵族后裔的名头,听说为人很是倨傲,她的画看的出来功底相当不错,但是创意不足,有很多地方放不开,我此次也不过是受人之邀来捧场的,其实在心里并不推崇那个关靓媛的作品。

于悲鸿正和我说话的时候,忽然来了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拍了拍她的肩头,叫了她一声“冬妮娅”。

于悲鸿笑着和我说道,这是她在列宾学院的同学,“冬妮娅”是她的俄国名字。

☆、第 24 章

在关靓媛的画展上待了一上午,将她的几十幅作品都依次过了个眼,却始终没等到正主出现,我有些疑惑,按说开画展,怎的画家也要出来露个面,放送些给粉丝签名与粉丝合合影之类福利的,但是一直等到中午,关靓媛始终都没出现,这便意味着我们下午还要继续在些守株待兔,再把那几十幅都挨个看过,但愿下午那位关女士会露面。

我和胡为一众正在商量中午去哪里吃饭的时候,于悲鸿走了过来,说是中午她坐东请几个圈内很有声望的朋友吃饭,正好可以带我去见识见识,里面可是有我很喜欢的画家的。

胡为对于悲鸿说道,可是莉莉的脚现在不方便行动,于悲鸿搂着我的肩笑着说道,放心,我会做好护花使者的,保证下午给你们毫发无伤的还回来。

于悲鸿搀扶着我问道,刚才的男孩子可是你男朋友,那张脸长的真是不错,乍一看特像美第奇,好想把他画下来。我说道,只是朋友而已,你可别多想。于悲鸿笑道,不认就算了,不过讲真的,有时间约他去我的画室玩吧,我请他给我当模特,画完了小稿赠你们。

进了于悲鸿订的饭店包厢,里面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于悲鸿朝坐门口的两个年青男人轰道,往里面坐,于是两位男士让出了两个热腾腾的位子。

于悲鸿瞅了一眼见人差不多齐了,指着上午见到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说道,他叫李可染,又指着旁边的另一个年轻男人介绍道,他叫傅心畲,再介绍下去有叫张湖帆,又有叫李青藤、张风眠的,听完那些名字,我瞬时觉得我没有走画画这条路子,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的父母没有能给我起一个向艺术靠拢的名字啊,我心里琢磨着,按着我的姓氏,我叫朱耷耷比较合适,比“八大山人”尚多了一个字,这样说不定我也能画出吊白眼的鹰,不过这个名字念起来稍微拗口了些,我还可以叫朱丹青,我记得有个很有名的油画家叫陈丹青的,不过为了避免和他撞名,我也可以叫朱水墨……朱水墨,想到这里我不禁失声笑了出来,叫朱水彩,朱水粉好了……

于悲鸿并未骗我,这一桌子画家中确实有一个我是看过他的作品的,云飞扬,他的绘画题材多以扭曲的女性人体为主,风格很是大胆、狂野,因此作品也一再被盖上小黄图的戳被禁,作品集上介绍说道,他的作品对光影的出色把控,在国内七零到九零一辈中无人能企及,如今见了画家本人,却极是面色极度消瘦苍白,眼神略有几分阴郁,形象上并未见多少叛逆,只是双手纹满了花绣,青龙缠绕着牡丹的图案,中间四根手指上每一指上缠绕着一头青龙,八条青龙皆是形态各异的。

服务员将菜单奉上,于悲鸿号召大家各点自己喜欢的口味,不必拘束,结果上来的一桌子却大多数都是东北菜,这本是一家以东北菜为招牌的菜馆,于悲鸿自己也是东北人,且里面又有三、四位是鲁美毕业的,在东北读了几年书后,不光被同化出了一口大渣子味的普通话,连饮食习惯也跟着改变了不少,只见他们几个一会儿像狼一般用手掰扯着大块的酱肘子,一会儿又像兔子一样往嘴巴里送蘸着大酱的生菜,其他人均被他们极为豪爽的吃相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