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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经纪人会读心[娱乐圈](88)

一路都没遇着几个能说话的人,林竹瞄了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路,监制先一眼认出了他,笑着招呼:“钟杳家经纪人?过来吧,找你们家钟老师呢?”

林竹目光一亮,快步过去,规规矩矩问了好。

他这些天跟着钟杳围读剧本,也已经把剧组里的人都认了个脸熟。监制挺喜欢钟杳这个好说话又能干的新经纪人,笑着打趣:“可算见着你了。你不在,你们钟老师心不在焉的,一会儿一看手机,靳导的脸拉得都快比那匹马长了。”

林竹心头一跳:“影响钟老师状态了吗?!”

“没有没有。”

见他真急了,监制忙笑着摆手:“钟杳走神归走神,专业水准挑不出错,靳导这么半天都没找着机会骂他,刚才已经训我们这边小场务好几回了。”

制片主任主管场务,莫名跟着受了池鱼之灾,敲敲筷子幽幽补充:“靳导估计是更年期了,心火上浮……”

林竹听到钟杳没事就松了口气,又觉得对不起眼前几个人,连忙正正经经赔礼:“回头我跟钟老师说说,争取收敛一点,不惹靳导生气。”

监制和钟杳早就认识,闻言奇道:“你就敢跟他说?”

林竹微怔,下意识点了点头,忍不住往监制眼睛里望了一眼,心头蓦地微动。

监制一无所觉,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还真有不怕他的……你看见他真一点儿都不打怵?”

林竹摇摇头,不由想起了那天在黎奕杰眼里看出的真实畏惧。

林竹从来都没怕过钟杳,也没想过居然真会有人怕他,看着一圈人眼里的奇异愕然,莫名觉得不舒服,开口解释:“钟老师人很好,行的正坐得直,不会算计人使坏,即使有误会也不会报复生事……不用害怕他的。”

监制哑然:“跟这个没关系。”

见到小经纪人眼里的分明认真,监制不由失笑,同他解释:“看他在屏幕上挺讨人喜欢的?那是他工作状态,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响,还不爱说话,一严肃起来谁都不敢跟他对上。”

监制:“别说出了那事儿之后了——就说当年,他才二十岁,靳导因为件什么事拿他迁怒发脾气,他一句话不说,就看着靳导,硬是把靳导看怂了。”

制片主任补充:“后来靳导第二部戏有个哑巴杀手的角色,二话没说就定他了……”

峰回路转,林竹没忍住抿了抿唇角,松了口气。

监制:“知道他人好,可也架不住他本来长得就严肃,平时气势都跟演电视似的啊。”

见林竹脸色稍好,监制也笑了笑,忍不住感慨:“跟他不熟的人怕他,我们跟他熟了,看他落脸色其实也犯怵——谁又都不能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怎么知道他人好不好?挺多人光是看见他,就不敢跟他走得太近了……”

监制是好心,怕林竹觉得钟杳太严肃冷淡,为免钟杳难得找了个合心意的经纪人,却又因为误会再生龌龊,特意先给林竹打个预防针。

林竹知道他用心,听着他往下说,眉峰却慢慢蹙了起来。

林竹攥攥拳,轻声道:“不用读心……也知道他人好。”

监制一怔:“啊?”

林竹重复:“钟老师人好……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监制失笑:“能有多久?你们不才合作几个月吗?”

林竹摇摇头没答话,抿了抿唇角,一笑:“以后就久了……谢谢您,我怕谁也不会怕钟老师的。”

监制和他绕着圈也就想说这件事,见他开窍也就放心,笑着点点头,还要再说话,一个小场务忽然灰头土脸地跑了过来。

制片主任已经习惯到麻木,放下筷子去看导演又出现了更年期综合征的哪几种表象,林竹也跟了过去,正赶上钟杳拍完一场,接过大衣披着走了下来。

“别去别去——马不听话,靳导给马做思想工作呢。”

眼疾手快拦住了自家经纪人,钟杳摸摸他的手,见不凉才放心,引着他到场边坐下:“吃早饭了吗?”

林竹一心来找钟杳了,闻言一怔,不由微赧:“忘了……”

“下回还得给你再加一条规矩。”

钟杳无奈,笑着揉了下他的头发,吩咐助理去买点儿吃的,摸出块巧克力塞给他:“这儿风大,找个背风的地方吃……”

他的话音一顿,仔细看了看林竹的脸色,抬手揉揉他的耳朵:“怎么了,不高兴?”

林竹摇头,抿抿唇角,攥住钟杳的手:“哥,我不怕你。”

钟杳失笑:“我知道啊……怎么忽然说这个?”

林竹没说话,想起钟杳和自己说没人愿意找他玩、都不敢靠近他的“高中往事”,心里莫名泛着难受,低声道:“我要是早点儿来找你就好了。”

钟杳怔了怔,想想一整个剧组知道自己黑历史且数目可观的叛徒,隐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轻轻一笑:“想什么呢……从来都不晚。”

钟杳拢着他坐下,柔声逗他:“这就心疼了?”

林竹是真心疼,不说话,闷着头点了两下。

早过去的事了,钟杳自己都已经不当回事。原本想安慰他两句,忽然想起在论坛里看到的内容,心头微动,耳廓慢慢红了,半晌轻声道:“那……晚上回去,哄我一下?”

第63章

托钟杳这一句临场发挥的福, 两个人一上午都没把各自的温度降下来。

林竹早熟透了,被钟杳放在自己的躺椅里, 奄奄一息地慢慢回血复活。钟杳还是头一次说出这么轻浮的话, 一点儿不比林竹少紧张,跟同组的演员对戏都几次不在状态,险些就背错了台词。

靳振波被那匹不肯配合的马气得分身乏术, 没关注场边的动静, 正压着脾气跟驯马师比比划划,暂时还没工夫杀过来训人。

“想跟你们家经纪人说话就去, 憋着干什么?”

跟钟杳搭戏的是个常年饰演反派文臣的老演员, 见状也不再继续对戏, 笑着调侃:“这种事越憋越想,有一回我爱人来探班, 我就想赶紧演完跟她回家, 结果越演越NG。最后那一镜从白天演到晚上,硬是打补光灯才演完的……”

钟杳演了十来年戏, 还是头一次因为自身原因影响状态,闻言也不由歉然:“李老师,我不该走神。”

“还没有个特殊情况?不在状态就歇一会儿。”

老演员一笑,摆摆手,边说边同他往回走:“谁看架势一时半会儿反正也拍不了,说不定就得拖到下午了——你今天几场室内戏?”

两人都和靳振波的剧组常年合作, 早清楚套路, 钟杳闻言也不由哂然:“两场, 都不用自然光。”

“够狠。”老演员咋舌,“看来你不熬过零点别想回去了……”

不用自然光的戏是不受时间限制的,第一场室外戏拍得多久,后面的戏就得往后拖多久。

眼下这场戏是剧组第一天正式拍摄的第一场戏,钟杳饰演的权臣在新皇的登基大典被一举擒落,排场大群众演员多,光鼓风机就调了七台。

原本预计是一遍过的,偏偏唯一的那一匹毛色雪白的大宛马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说什么都不肯让人骑,驯马师也没找出状况究竟出在哪儿。

片场备用的马有不少,纯白的却就这么一匹,靳振波审美要求高,咬死了不准换,进度就这么卡死了下来。

剧组第一天正式开拍,完不成拍摄计划无疑大不吉利。靳振波封建迷信得很,两场戏都不可能往后挪,剧组的人都住在附近,只怕注定得拍到半夜才能回去。

钟杳无奈笑笑,正要说话,奄奄一息的经纪人却忽然从躺椅里弹了起来。

钟杳眼疾手快,抬手把人接住:“小心——”

他还担心林竹还因为自己之前那一句轻薄不舒服,正要认真道歉反省,心头却忽然轻动。

钟杳低了低头,看着攥着自己手掌的林竹,眼尾慢慢弯起一点弧度,被他拉到角落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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