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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35)

“在夸我吗?哈哈哈哈!”鹤唳挠头笑。

如果男人婆算夸奖的话……季思奇转过头去。

亲信离开后,没等辟阳侯带人过来,吕雉就先行启程了,鹤唳拒绝了她共乘牛车的邀请,与季思奇一道跟在车边,前后散而不乱的跟着便衣的将军府兵,谨慎的护持着。

“好了,你可以说了。”季思奇低声道,“我觉得现在我们信息非常不共通,这是很危险的。”

“你想知道什么呢。”鹤唳懒洋洋的,她路过一个卖着红红的果子的摊位,口水横流,挤他,“诶诶!你还有钱没?”

“……吃货。”季思奇掌管财政大权,刚赚到这笔钱的时候就鹤唳一路吃他一路付钱,差点觉得自己要兜不住,幸而半路遇到了张良,但此时他也只能无奈付钱。

“二位义士。”在前头陈管事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什么,拿着一个布袋过来,“此乃将军为二位践行之礼,亦代丞相略表谢意。”

季思奇本想推辞一下,却觉得虽然水分很大,他们好歹是真的替张良击退过别的刺客,便只能臊眉耷眼的接下了,入手只觉得沉甸甸的,一圈圈铜币在串着。

“快点快点,买给我尝尝!”鹤唳眼里根本没这些,只是拉着他的手臂。

“哎别急,还没谢谢人家呢!”

“谢谢谢谢!”鹤唳点头哈腰,随后手指着红果子,朝季思奇,“买!”

陈管事笑着摇摇头往前面领路去了,两人微微落在后面,季思奇掏着铜币,就三钱就能买五个红果子,还真是便宜。

鹤唳吃了一口,亮了眼睛:“哎呀,枣子味儿的!你尝尝!”说罢,不由分说往季思奇嘴里塞了一个。

季思奇有种被强的感觉,本来很是抗拒的要躲,可就连这方面身手也被碾压,还没躲就被塞了,嚼了一嚼发现还确实不错,虽然这是枣子去核碾碎后混在糯米里揉的丸子,放到现在大概哪哪都不好,可在这儿却让他觉得颇为美味。

两人对视一眼,又回头买了一袋子,你一颗我一颗的吃起来,就像逛街的小情侣,气氛空前和谐。

“你是不打算说了?”季思奇道。

“说啊,信息共通啊!”鹤唳叹了口气,“啊,再来杯丝袜就好了。”

“来杯……丝袜?哦!奶茶!哎……”季思奇也颇为惆怅,忽然抬起头,“别!再!带歪!话题!”

“哦哦,人家不是故意的嘛。”鹤唳嘴里鼓鼓囊囊的,“你想知道什么?”

季思奇翻了个白眼:“太多了……好吧,第一个,为什么你确定长空在宫里?”

“因为进宫容易啊。”

“……还有!”

“还有,长空跟着那个戚姬混,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戚姬是个才女。”

“……所以说其实你是在听的。”季思奇很无语,这些零碎的信息都是平时闲聊的时候提到的,他有时候闲着没事会和鹤唳讲点这个时代有名的人物和故事,主要是为了排遣寂寞,也给她灌输点概念,毕竟她是一个敢在汉朝喊去看慈宁宫的伟女子。

只不过鹤唳总是拈花惹草逗鸡吓狗的,一副敷衍的样子,他还以为她没听多少,很是气闷过一阵。

“对,戚姬是个才女。”他又肯定了一遍,“作诗,跳舞,下棋,史上有名。”

“哎……”鹤唳故作沉重的摇摇头,“那就可以肯定了。”

“怎么说?”

“长空这个人啊,迟早死在女人手上。”鹤唳一手戳了一个丸子,像吃妙脆角那样吃着,“他以前和雨歇交好,雨歇嘛,我们现任的门主,文艺女青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空也好这口,当年迷雨歇迷得啧啧啧!后来他明明实力排前头,结果门主大选的时候,他得知雨歇是对手,直接就退赛了,爆了个大冷门哦!啧啧啧!”她摇头,“早知道我就去报名了,长空我干不过,雨歇我还干不过吗?”

“如果这么讲,岂不是说这儿还有个雨歇?”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雨歇是风声的迷妹!有风声的地方肯定有雨歇,但有风声的地方肯定没长空!他们不可能3p的!”

“……”什么鬼!而且又来一个人!季思奇揉了揉太阳穴。

“嫌人多啊?其实很简单的,你讲成语,第一个出现的,潇潇,他和雨歇是前后脚入的门,占一个成语……”

“潇潇雨歇。”季思奇点头,还举一反三,“那你说的风声,和你前后脚?”

“对呀,风声鹤唳!”鹤唳笑嘻嘻的。

“那长空呢?”

“雁鸣。”

“……这好像不是成语……好吧就算吧,接着讲。”

鹤唳沾满糯米的手拍打他的头:“还有,什么,要讲,的啊!不是,很,明白,啦!”

“你的意思是,就冲戚姬是才女,长空就会贴上去?你们刺客也太没节操了吧!”

“玩儿嘛,”鹤唳一脸无所谓,“想想我对我女神。”

季思奇猛地顿住,许久才迟疑道:“你把这当玩儿?”

“唔?”鹤唳睁大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脸不相信人生,她指了指牛车,“现在,我愿意为她死。”

“……可你说……”

“但如果她让我失望了,”她耸耸肩,“我为什么为她死?”

季思奇有些怔愣,他沉默的跟了一会儿,觉得道理他都懂,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许久,不知有没有想通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随便你……”

他也用沾满糯米的手去摸鹤唳的头,鹤唳哈哈笑着躲闪。

“反正,她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25章 鹤唳之怒

季思奇忧愁的坐在外面。

进宫的过程很顺利,辟阳侯是个很温润成熟的男人,他在半路上带人来护持,从头到尾没有和吕后打过照面,等吕后到了宫外,便转身离开,留下伪装好的若干人等,顺利入宫。

他原以为跟着吕后进宫,就算不能横着走,好歹也是少见的vip身份,却不想,吕后的情况竟然远不如他的想象,甚至远不如历史的描述。

偌大一个未央宫,除了主殿几乎没有人迹,宫女和宦官寥寥无几,整个宫殿虽然干净整洁,春光里却硬是有股凄清寥落的味道。

她刚踏入宫殿,就有宦官紧随而至,在外面高声宣读圣谕,说皇后行为不检、私自出宫有辱德行,暂时褫夺皇后之玺,由戚夫人暂代后宫诸事。

吕后听完竟然毫无反应,反而轻笑一声:“她既爱拿,便让她拿着玩儿吧。”说罢,甩袖进门,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云淡风轻。

季思奇惊了。

首先他没想起辟阳侯是谁……

其次,现在的吕后……怎么好像比历史上描写的任何一个版本……都要惨……

这不科学,吕雉啊,这可是史上有名的女强人啊,怎么都不科学啊。

“么么哒,不要难过啦。”鹤呖拿着根竹签子,上面裹了黄澄澄的饴糖,乐颠颠的舔着,“我又没嫌弃你。”

她摸摸季思奇的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望天吃糖。

“我也没多难过。”季思奇还是很消沉,“我就是在反省。”

“什么?”

“为什么就不多看一眼呢,”他有点懊恼,“有人说我直男癌,我一直否认……可我确实……专攻了汉武帝时期……没怎么关注吕后……现在真是,一脸懵逼。”

鹤呖耸耸肩:“你至少知道的比我多啊,还有哪里想不开。”

季思奇抱头:“我可以说出汉武帝时期每一场战役每一个将领的每一次大决策和行军路线以及胜利关键!我甚至特地练了骑马和击剑!我都觉得我来能直接上阵了!”

鹤呖嗯嗯嗯嗯点着头,忽然明白了什么,目瞪口呆:“哎呀,你该不会原以为……”

“没有!”季思奇矢口否认。

“有!你想顶替霍去病!”

“没有!”

“就有就有就有!”鹤呖急起来才不管有没有证据,对着他就一阵乱挠,“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最大的祸害就在身边啊你打什么主意啊渣渣我杀你都不用一刀啊啊啊!”

季思奇狼狈的躲闪:“你急什么霍去病这不是连出生都没!”

鹤呖猛的停下,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冷脸:“这种想法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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