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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62)

“皇上大捷,谁不开心呀。”鹤唳顺着之前的设定回答,刺他一下。

韩信淡然:“捷报罢了,凯旋尚早。”

“所以,大王要一意孤行了?”

“一意孤行?”韩信重复了一下,“不错,一意孤行,哈哈!你看,我若起事,有几成把握?”

“你既决议如此,那还问这做什么?”鹤唳悠然,“行军打仗,我不懂,不要问我。”

韩信看着她,表情很温柔:“我要听你说。”

鹤唳诚实道:“全无希望。”

韩信不为所动:“吕雉再无没有任何行动,你已经孤军深陷敌营,粮草断绝,莫非还心存幻想?”

仲言膝盖一定很疼。

“因为我只是个小卒子啊,半点用没有,也只有你会三番五次来折腾我。”

“若真是无此,那就好了。”韩信自斟自饮,“鹤内侍,我真好奇,你们究竟出自何处,为何个个都如此神通广大?哦,对了……”他忽然笑得诡异,“你与那长空,关系必然不一般吧。”

“恩?”

“我将那武器递到宫中,听闻他近乎疯魔呢。”

“哦。”鹤唳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所以应该问他和潇潇到底什么关系吧!不过……“如此神兵,大王自己不留着?”

“哈!削水果的刀子与暖床的美人,你认为我会选什么?”

所以今天还是想来上我喽?

鹤唳垂眸想着,大概也有点回过味来。

现在他和吕雉是正式摆开架势干了起来,刚开局敌方就有一员大将落入我手,不做点什么总觉得亏了,要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也是要百般调=戏一下的。

只是不好意思,姐姐不大想和你继续玩下去了,这戏该杀青了。

她忽然笑了,手撑着下巴凑上前,柔声问:“那……今晚?”

她问着,双眼闪闪发亮,笑意狡黠,细致的皮肤在闪烁的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韩信一挑眉,有些意外,也有些了然,他一口喝完了酒樽里的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扯过来,鹤唳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扑在了桌子上,两人的脸几乎撞在一块。

“这回,就算你一年不沐浴,也休想糊弄过去了。”

“当然。”鹤唳笑眯了脸,甚至主动凑上去亲了一下,在韩信晃神的那一刻,娇声道,“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韩信的笑一秒嘲讽:“哦?回你主子那?”

“不是啦。”鹤唳想也不想果断否定,在韩信挑眉的时候自顾自补充道,“这个我自己会办好的啦。”

“……”

“我要求的是这件事。”她说着,一只手往小几子下掏呀掏,一个盒子被打开的声音后,她揪着一个布包提起来,利落的放在了小几子上,往两人中间一推,笑道,“把他的身体还给我吧。”

韩信的表情裂了。

他面前被鹤唳强行替换过来的,是一张死不瞑目的脸,那颗人头已经完全青白,枯槁如鬼,眼睛并没有完全被合上,露出一丝眼白,整个头被布包的缝隙勾勒出一个细瘦如瓜子脸的轮廓,乍一看像是躲在布后面偷看着他。

后面,鹤唳甜滋滋的声音还在重复哀求:“就今晚,把他的身体,也给我吧。”

韩信与人头对视了一会儿,都无暇斥责身后仆人惊慌跌倒的失态,他的视线绕过人头,阴沉沉的看向鹤唳。

鹤唳头一歪,毫不逃避的与他对视。

他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忽然,他笑了出来,问:“你要与他合葬吗?”

杀意。

鹤唳好开心。

她笑容灿烂连连点头:“嗯嗯嗯嗯!先过了今晚好不好?”她与人头隔着布脸贴脸卖萌:“良宵难求呀!”

韩信的表情已经无法拼回来了。

他猛地举起手,看起来是想把桌上两张脸全部拍飞,可是鹤唳依然像没看到一样,萌萌哒的瞅着他,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抬起的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矮桌在巨响后发出吱呀的哀鸣声。

但更重的是他的脚步声。

……韩信冲了出去。

等到门被战战噤噤·不愿与人头同屋·死也不进来的侍女关上后,鹤唳温柔的摸了摸人头,笑着回头嘚瑟:“所以嘛,我的床哪是说上就上的。”

阴影中的仲言:“……”

他缓缓走出来,有些惊疑的看鹤唳珍而重之的把人头放回盒子里,迟疑道:“你……一直与这……同坐?”

鹤唳瞥他:“那应该怕他呢,还是躲他呢?”

“……那,他的身体,该如何……”仲言竟然也关心起这个来,“淮阴侯应是,不会把,身体还你了。”

“没事啊。”鹤唳伸了个懒腰,“如果我们回去好好干,很快,别说这位大哥的全尸了,就连他,”她朝外样样下巴,意味深长,“的尸体,也是我们的了。”

仲言皱了皱眉:“淮阴侯,似乎心悦于你?”

“嗯~”鹤唳摇了摇食指,“他还觉得我心悦于他呢。”

“那你们……”

“现在我们两个大概都已经清楚了。”鹤唳淡然道,“集邮罢了,比谁博爱咯。”

她望望窗外月色,打了个呵欠,自顾自走到塌上坐下,拍拍身边:“还有一会儿呢,仲言小相公,我为了你把床伴赶跑了,漫漫长夜,你就不来补偿一下?”

仲言对着她运了许久的气,盘腿坐在门口,死也不回应。

“哎,真无趣。”

第44章 帷幕谈话

仲言小哥果然很靠谱。

虽然因为鹤唳自信的一句“回到我家吕雉身边什么的我自己会办好的”,韩信转头就在外面增加了守卫,溜出去本来普通的难度瞬间上升到困难,可是这对鹤唳来说一直都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说之前她需要脑补一下扭了门口两个侍卫的脖子,那现在顶多是想想所有视线死角都有摄像头好了。

一般这种活按理来说贼比较熟练,毕竟他们这样的活多,熟练度高。

可虽然从来没当过贼,她干的活却比贼高危多了,至少贼被摄像头拍到顶多坐牢,他们被摄像头拍到,一旦逮住绝壁死刑了。

两人趁夜色最重的时候开始出发。

韩信的后院并不大,院子虽然独立但是都很小,随便一绕就过去了。不过两人还是停了一下,因为发现他的近侍竟然在正房的门口候着,显然他人正在里面。

其实他平时宠幸的女人并不多,大多数美人都是别人送的,途径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能推的就推了,推不掉就放着,放着了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所以当初来了个鹤唳,感觉放地牢太委屈就放后院,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是在别人看来,好像“收用”了似的。

出乎意料的,在鹤唳这儿踢了一脚铁板,韩信竟然还有兴致去找人来一发,显然今夜不管是谁,他这一炮是一定要打的。

“他最近是有什么好事情吗?”鹤唳很好奇。

仲言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两日频有可疑之人徘徊于长乐宫外,应是要对皇后不轨。”

“啊?”

“不过都是小打小闹,都已被清理干净。但看这情形,应是还有后招。”

“你的意思是……”

“戚姬。”他顿了顿,“和淮阴侯。”

鹤唳差点吹口哨:“他不至于吧,一个大将军,打都没打呢,朝敌人的老婆孩子下手?”

“顺势罢了,樊将军的私骑于城外驻扎的事大概淮阴侯有所察觉,他不知幕后是樊将军,故只会将矛头指向皇后。”

吕雉也乐于背这个锅。

鹤唳听着没什么兴趣,她对韩信和自家老婆干什么不和谐的事情更没兴趣,两人等了一波卫兵,就准备离开,却忽然见一个士兵匆匆跑来,层层传话进去,韩信套着外套就冲出来了:“跑了?!”

传话的士兵哆嗦着声音:“全按将军吩咐,未敢有丝毫懈怠,仅一转眼,就没人了!”

“找死!”韩信的声音里透着阴狠,他疾走了两步,忽有所感,抬头吼道,“鹤唳,你出来!”

哎哟妈呀,成仙了!想到上次隔墙偷听也让他这么喊的差点自己暴露自己,鹤唳揪着仲言的衣袖往后躲,两人其实躲得并不远,就一井盖后头,打个视觉差而已,稍微一动弹就能让人看见了。

仲言当她害怕,探手微微护住她。

“我知道你在这!此乃必经之路!”韩信咬牙切齿,“不出来?甚好!休怪我无情!来人!照亮所有出口!一只虫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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