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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1217)

真正害死聂良的人是最初投毒的凶手好么,姜芃姬顶多算个从犯。

【总有刁民想害朕】:唉,好歹也是中诏诸侯,这么就跪了,还真是让人唏嘘呢。

【虚幻之城】:得了吧,死在主播手中的人命还少了么,诸侯又怎么样。

有的咸鱼感慨聂良死得可惜,有的咸鱼庆祝姜芃姬距离一统天下又迈进一步,还有咸鱼关心吊唁。不管聂良的死因是啥,外人都以为他是被姜芃姬气死的,派人去吊唁就是送人头啊。

姜芃姬也知道这点,怎么可能派人去吊唁?

万万没想到卫慈会在这个时候和她唱反调,出于对对手的尊敬,吊唁还是要去人的。

姜芃姬道,“死我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难不成各个都要去吊唁?”

反正她是不同意的。

不管实力如何,从身份上来说,聂良与姜芃姬是同级的。

她要真派人去吊唁,使者的身份不能低,选谁她都不愿意。

卫慈自动请缨,气得姜芃姬一连瞪了他好几眼,无论卫慈说什么她都不肯应。

“主公,吊唁是一回事,确认聂良真正病逝又是另一回事,倘若他真诈死呢?”

姜芃姬道,“那就等个三五月,反正他的身子早就破败了,迟早要见阎王爷。”

卫慈只得叹气,姜芃姬执拗他也执拗,这种关系大局的问题谁也不肯退一步。

最后,姜芃姬被气得拂袖离开,只剩众人面面相觑。

亓官让平静低语,“你还真是胆大,主公明显是想护着你不去冒险,你竟不领情。”

卫慈苦笑道,“主公的心意,慈如何不知?只是,聂良病逝,无论真假,主公若没点儿表态,怕会惹来诟病,这对主公名声不利。聂良病逝的时间正是聂军军心大乱的关头,于情于理,他们都不敢在群龙无首的时刻斩杀使者。总不能为了一时意气,配上二十余万大军性命。”

亓官让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原是如此,你倒是想得周到,难怪这般有恃无恐。”

正因为看穿其中的门道,所以他才有信心请缨。

卫慈又道,“还有另外一点,慈的兄长卫応是聂良心腹……”

亓官让薄凉道,“倘若让是你家大兄,准叫你有来无回,免得放虎归山成了祸害。”

卫慈笑道,“家兄性情与文证不同,他万般皆好,唯一的弱点便是将情谊看得太重。”

倘若不是这点,卫応前世也不会倾尽全力保护聂良嫡子。

前世的局面与现在大不同,聂氏的聂良早几年就病逝了,独留儿子聂清成了几个长辈的眼中钉、肉中刺。聂氏三房嫡子聂洋趁乱崛起,暗中取得聂氏老太爷的信任。

聂氏老太爷也是个奇葩,人老心不老,对于权势的贪婪和子孙的掌控欲令人发指。

他年纪大了,处理事务的精力不足,为了保证绝对的话语权,聂老太爷提拔“恰巧”进入他视线的聂洋。因为聂洋年纪小、性格单纯、不受家中父母疼爱、母族势单力孤……

谁料这些都是聂洋伪装出来的。

聂洋借助聂老太爷的手抢到了聂氏家主之位,暗中戕害有异心的同族,一边送老太爷上天。

聂氏成了聂洋一言堂,聂清的处境这才好了些。

毕竟,惹人忌惮的人是聂清的父亲聂良,聂良病逝,聂清才能不足其父几分,不足为惧。

因此,卫応退隐之后才能在暗中照拂聂清。

为了达成挚友心愿,护好聂清,兄长还将长女嫁给他,最后却是抑郁而亡。

兄长病逝之时,年纪尚不足五十岁。

正是因为他将感情看得太重,所以卫応不可能在卫慈去吊唁的时候杀他。

亓官让听后不置可否,但他不会怀疑卫慈看人的眼光。

卫慈真要去给聂良吊唁,多半会是有惊无险。

唯一的阻碍在于——

自家主公不同意。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主公不应,你还能私下过去不成?”

卫慈笑道,“主公会答应的,文证敢不敢与慈赌一把?”

亓官让笑骂道,“你何时也学了丰子实和杨靖容的坏脾性,赌什么赌,不赌不赌!”

因为他心里清楚,真要赌了,卫慈是一定赢的。

事实证明亓官让猜测没错,第二日,姜芃姬脸色极臭得应允了卫慈的请求。

毕竟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姜芃姬还真是拗不过卫慈。

当然,如果是原则性问题,卫慈也拗不过她。

“恍惚想起,先前主公祖母病逝也是子孝代替主公去的——”

姜芃姬蹲在墙头看着卫慈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成了小点儿,一脸忧郁。

她道,“不然怎么叫内子呢,如此贤惠,夫复何求。”

亓官让表情一僵,一副被东西恶心到的表情。

姜芃姬一脸沧桑地道,“文证,你觉得聂光善真的死了?”

亓官让道,“子孝此去吊唁,聂良是死是活,总能看出端倪。”

姜芃姬道,“倘若人真的死了呢?”

“主公不觉得,这是趁机吞并中诏聂氏的好时机?聂良一死,聂清担不起大任,聂氏内部又隐患重重……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亓官让冷笑着道,“主公以为然否?”

姜芃姬摩挲下巴,“我总觉得在人家尸骨未寒的第二天图谋他们家产是件不道德的事儿。”

亓官让:“……”

不道德的事情,自家主公做得还少么?

第1504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四十三)

“子孝也太莽撞了,聂营上下哪儿还有理智?他真要是一去不回,这可怎么办?”

孙文老爷子对此很是忧虑,如今的局势很不妙,卫慈跑过去就是找死。

卫慈分析的道理他也懂,但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哪里会顾虑那么多?

不说别的,倘若有一两个不服管教、脾性爆裂的武将要动粗,卫慈还能全身而退?

“他要一去不回,二十余万活人要给他陪葬,子孝不亏。”亓官让吃了一口茶,悠悠地道,“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以活人殉葬还没这个数字呢。再说了,子孝属泥鳅的,不容易抓。”

孙文被噎住了,他倒是没想到一贯独身、不爱交际的亓官让也会说冷笑话。

“聂良之死,多少与主公有关,此去吊唁,只怕被人看作是挑衅。”

尽管孙文老爷子仇视聂氏,但想想聂良的死,他也怪可惜的。

亓官让冷冷一笑,“人之常情罢了。”

卫慈真是真心诚意去吊唁?

别笑话人了,他主要还是为了确认人是不是真死了,隐隐也有耀武扬威、打压聂氏的意思。

正常人也不会相信黄鼠狼给鸡百年是发自肺腑的善举。

二人说话闲聊的功夫,卫慈一行人抵达聂营外二里地,半途被人拦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

聂军斥候瞧着卫慈等人的神色很是敌视,隐隐呈包围之势。

卫慈骑在马上笑着作了个罗圈揖,“我等奉我主之命,特地前来吊唁光善公。”

几个聂军斥候一听这话,面颊顿时铁青一片,上来就想拔刀杀人。

卫慈淡笑以对,仿佛没看到白花花的刀刃,反倒是护送他过来的裨将兵卒上前护卫。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我等奉命替我主过来吊唁光善公,并非阵前对仗,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到底是你们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光善公新丧,你们便无视军纪法度?”

卫慈镇定得一匹,反倒将几个聂军士兵镇住了。

他们互相对视,最后还是退让一步,派人去传话。

聂营几个暴脾气的将军一听,顿时气得原地爆炸。

“柳羲是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惹怒先主,如今又派了个头钱价的奴兵来惺惺作态?”

这位武将骂人真是一点儿不客气,听得几个文士眉头大皱。

头钱价也就一文钱,不论是奴还是兵,二者都是社会中的下等人。哪怕他们心里也愤怒,但姜芃姬有胆子派人过来,使者地位必然不低,骂人“头钱价的奴兵”,实在是太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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