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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1253)

卫応道,“死于寻常刽子手,倒不如死在兰亭公手下,倒也是份荣耀。”

姜芃姬冷笑道,“仅仅因为这个原因?”

卫応冷静地反问他,“不然呢?兰亭公以为是什么原因?”

营帐内的气氛异常凝固,弥漫着尴尬又令人窒息的气息,亓官让等人更是忍不住用余光瞥向面无人色的卫慈,隐隐有些担心。自家主公和卫慈勾搭成奸,这是不少心腹心照不宣的默契。倘若卫応真的死在主公手上,卫慈那边……理智上能理解,感情上怕是要难受的。

姜芃姬这边没有回答,跪坐端正的卫慈更是攥紧了衣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素闻兰亭公武艺高强,堪称当世第一悍将,手中长刀刀下亡魂无数。”卫応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刀子功夫的事儿,兰亭公连这都吝啬?亦或者,在下卑贱至此,不配脏您的手?”

咸鱼们揪心地看着,恨不得爬进屏幕帮姜芃姬宰了卫応。

反正都是死,死在谁手里有什么区别?

阎王爷可不计较这个,难道说死在刽子手的低人一等,死在姜芃姬手里的高人一等?

说卫応不是在故意找茬,恐怕五百万条咸鱼都不相信。

气氛僵硬了,帐内众人隐隐有种度秒如年的错觉,直至卫慈口中溢出一丝痛呼。

他面色苍白地向姜芃姬告罪,后者看他脸上青黑的眼圈和眼袋,心下软了一分。

“为了筹谋此战,子孝也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吧。”

姜芃姬的声音很平静,卫慈双唇血色全无,起身的时候还有些摇晃,不知情的人真以为他修仙太久了,身子扛不住。某个小将抬手扶了一把,发现卫慈的手臂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主公,军师怕是累得很了,末将先带他回营帐歇着?”

卫慈的面色苍白得厉害,双脚虚浮无力,大有随时软倒在地的可能。

若无人将他搀回去,真怕他半路跌个跟头,摔出个好歹。

姜芃姬左手搭着刀柄,双眸却冷漠地望向卫応,对方丝毫不惧地与她对视。

“去吧,记得唤个医术好的军医给军师看看,兴许是不慎着了风寒也未可知。”

等热心的小将把卫慈带离营帐,卫応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口中隐隐有些发苦。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眼前这位诸侯和他家兄弟有多大仇多大怨,非得残害他一世?

姜芃姬刷得一声拔出了斩神刀,刀锋抵在卫応脖子上,冷声道,“人走了,可有什么遗言?”

卫応咬牙切齿道,“你莫不是想毁了他?”

他最对不起这个弟弟了,本以为对方是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明主,结果却是羊入虎口?

怪不得前后数次安利卫慈相亲娶妻乃至过继子嗣,他都不应。

未曾想真相会是这个!

眼前这个女人是想将卫慈彻头彻尾毁掉吗?

姜芃姬和卫慈要是能成婚,早踏马成了,拖到现在没动静,多半是让卫慈隐身一辈子。

不论卫慈是以色侍君还是两人互相钟情,舆论总会对弱势一方更加苛刻。举个不恰当的例子,那位龙阳君多有能耐,结果后人一想到他就说他是伺候人的男宠,才学功劳统统靠后站。

如今能隐瞒着,日后要是暴露出来,卫慈要被钉在历史柱上指指点点千百年的!

另外,女性诸侯的枕边人是那么好当的?

里头牵涉了多少利益纠葛?

卫慈这是要被人架在火堆上烤的,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人算计至死。

姜芃姬冷漠道,“从头到尾,我没想毁了他,但我看到你想害死他。”

知情者听得明白,不知情的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卫応的右手抓住斩神刀的刀身,锋利的刀锋一下子就将他的手心割出了长长的血口子。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胸膛急促起伏的同时露出一丝狞笑。

“你大可以学那些男帝,设立三宫六院,三夫九嫔,二十七世妇人,八十一御妻……”卫応嗓音嘶哑地道,“兰亭公如今也算是坐拥天下的人了,只要你想要,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为何就不能放过一个卫慈呢?

哪怕卫応没有说出口,姜芃姬仍旧读懂他的意思。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姜芃姬冷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人将私心说得这般感人肺腑的。”

卫応的确是为弟弟好,但也有膈应姜芃姬的意思,兴许在他看来这算“两全其美”?

不论如何,卫慈被他坑进天坑了。

姜芃姬从不吝啬用最邪恶的心思揣度旁人,卫応真是她见过最想杀的一个人。

反正卫慈不在,姜芃姬也懒得对卫応有什么好态度,说话就贼刻薄了。

“要死趁早,磨磨唧唧的,喝孟婆汤都赶不上热乎的!”

卫応狞笑着撞上姜芃姬手中的斩神刀,一刀割喉。

第1549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八十七)

“卫子顺倒是死得干干脆脆,主公与子孝那边却是麻烦了。”

亓官让颇感头疼,他都已经接受现实,等待自家小少主出生了,没想到会横生枝节。

“愁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孙文老爷子倒不怎么担心,“文证还是不太了解夫妻之道。”

亓官让好笑道,“这与夫妻之道有什么关系?”

孙文老爷子郑重地道,“爱可以突破一切束缚。”

亓官让:“……”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思来想去,这不是卫慈开战之前连载的一个短篇话本么?

据卫慈私底下透露,这话还是自家主公强行加上去的,与卫慈的文笔格格不入。

孙文老爷子面对亓官让一言难尽的眼神,尴尬地轻咳一声。

“前不久从兰兰那边收缴的,话本写得挺有趣,没想到子孝也有这般浪漫的女儿心。”

本以为著作人是哪个寡居的妇人,一瞧落款居然是“载驰居士”——卫慈在小说界的马甲。

亓官让郁闷道,“主公十分在意子孝,若是因为卫子顺的死,这两人生了嫌隙……”

孙文老爷子接话道,“这日子就没发过了。”

两手一摊,老爷子露出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亓官让心下郁结。

聂氏大败,整个军营就属孙文老爷子最开心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焕发第二春。

二人扯皮的时候,姜芃姬去见了卫慈,通知他结果。

卫応撞她刀上死了,她派人将他的尸体收好,问卫慈要不要给卫応收尸。

卫慈双目通红,仿佛哭过一场,脸上却没有泪渍,除了精神头有些低迷,其他倒还好。

“你倘若要怨我,那便怨好了。我手上的人命多了海去了,不缺卫応这么一条。”搁直播间观众的话来吐槽,姜芃姬就是凭实力单身的典范,“怨归怨,你要跟我有嫌隙,我不应的。”

卫慈见自家主公坐在他床榻旁,表面上与平时一般嚣张,实际上却有些罕见的忐忑。

“主公为何会以为慈要怨憎你?”卫慈问她,“这是兄长自己的选择,慈又岂会不分青红皂白牵连旁人?两军交锋,胜负残酷。正如兄长说的,顺者昌逆者亡。倘若今日败的是主公,同样不会有好下场,慈也不会在世间苟活。此事怨不得任何人!真要怨,那也只能怨世道。”

姜芃姬头疼道,“你越是这么明事理,我倒是越心虚了。”

卫慈却道,“主公为何要心虚?总不能碰到俘虏是帐下臣子的血缘亲眷,您就要心虚吧?”

姜芃姬听后沉默,她没有选择正坐,反而将两腿盘了起来,坐姿在世人看来极其不雅。

“突然有些心疼。”

卫慈诧异地望她,不明白主公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感慨。

“子孝还有几月才到而立之年,心态却如此豁达通明,不亚于那些五六十岁的智者。稍微一想也知道,这不是今生积攒的经验和体悟。”姜芃姬低声道,“多半是前世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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