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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1291)

每每想到这点,她便觉得浑身不爽利,她家子孝是什么人都能压榨的?

卫慈劝谏道,“主公说的也对,但我等兵力损耗巨大,对上安慛也不能掉以轻心。”

姜芃姬同时跟聂氏和杨涛干了一架,哪怕都打赢了,但前后损失兵力和财力都是天文数字。

她还没休养就跑来跟安慛干架,哪怕安慛也是元气大伤,她也不能敷衍应付。

指不定就阴沟翻船了呢。

姜芃姬笃定道,“这个道理我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罢,她舒服地喟叹一声,脑袋一歪靠在卫慈肩头闭眼小憩,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卫慈的香味。不知他用什么东西洗衣裳,卫慈的衣裳常年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仔细一嗅,仿佛还有点儿说不出的清冷,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姜芃姬极其喜欢,嗅多了,心情也会平静下来。

卫慈动作轻柔地擦拭长发,大概是太舒服了,眼皮都沉重几分,生出了困意。

等姜芃姬小憩够了,原先微湿的长发干得差不多了。

姜芃姬趁机揩油,不要钱的情话一句接着一句。

卫慈也习惯了她的动作,哪怕她像章鱼一般缠着他,他也能空出两只手将她长发束好。

“主公真是越发有小孩儿气了。”

姜芃姬道,“谁让子孝越发有慈父气场了呢,日后教养孩子肯定很拿手。”

卫慈:“……”

这话让他怎么接?

因为奔波劳碌,姜芃姬没有当天接见杨涛,而是择定第二日。

这一夜,太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辗转反侧。

杨涛自然不用说,颜舒窈作为他的枕边人,自然知晓丈夫的处境,但她只能无声安慰。

“……不知明日会是何等处境……”

杨涛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迷茫,仿佛站在十字路口左右环顾的孩童,听着有几分脆弱。

颜舒窈侧着身子瞧他,“不论是什么结局,妾身都会陪着你,你去哪儿,妾身去哪儿。”

杨涛虎着脸吓她,“胡言乱语,若是为夫去见阎罗王呢?”

颜舒窈道,“那就等妾身将孩子抚养成人了,再去寻你。”

杨涛怔了一下,更加用力地环抱着她,夫妻二人一夜无话。

颜霖那边也不平静,杨柔嘉将孩子哄睡了,发现丈夫提笔在锦缎上绘画什么。

“这是……”

颜霖道,“南盛一部分州郡的坤舆图,我军撤离匆忙,许多东西未能带走。”

聪明人的记性大多不错,颜霖也是其中一员,尽管不如杨思或者史忠那种人过目不忘,但也超过寻常人一大截。许多机密文件都是仔细瞧了,深深记在脑子里然后再销毁的。

搁在脑子里的东西,最不容易被人偷窃窥探。杨涛投降是不可更改的定局,未免姜芃姬轻视,颜霖先布下一局,再献上这些坤舆图,助她顺利拿下南盛,杨涛的处境会好得多。

杨柔嘉叹道,“夫君为兄长筹谋甚多……”

颜霖道,“这世上,为夫只有你们几个亲眷,若是连你们都护不住,这人间寂寥得无趣。”

这一夜,除了他们几个,安慛等人也是心烦意乱。

姜芃姬带兵抵达漳州的事情已经传入他们耳畔,安慛表面上看着镇定,内心却烦躁得不行。

姜芃姬还未发迹的时候,安慛便认识她了,亲眼看着这人从小小县令成了盘踞一国的诸侯。

如今人家提着屠刀直指他的要害,安慛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畏惧。

心烦意乱了,安慛便去寻心腹求对策,借此汲取安全感。

花渊与他畅谈一夜,仔细分析了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烛火彻夜未熄。

天未亮,帐外有人通禀说吕徵军师有要事找安慛。

安慛离开花渊的营帐,后者起身相送。

帐外的吕徵死死盯着花渊,暗中握紧了腰间佩剑。

第1596章 收南盛,杀安慛(十)

吕徵找了借口支走安慛,面上再也不遮掩对花渊的厌恶和恶心,浑身上下写满了戒备。

自从知道花渊有失心疯的毛病,吕徵私底下翻阅了不少相关医术和野史故事,结合自己的判断和他对花渊的观察,吕徵觉得花渊这人不仅脑子有病,还十分危险,不能随意靠近。

吕徵曾提剑去找花渊算账,对方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兰亭公柳羲。

起初,吕徵还觉得可笑,但经过一阵子的严密观察,他却有些不寒而栗。

寻常人发病,顶多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说自己是谁谁谁,活像是亡灵附体。

花渊的失心疯却比吕徵了解的病症更加严重,他没有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反而口齿凌厉、思路清晰。吕徵大胆试探,发现花渊每次发病都会冒充不同的身份,例如花渊的胞兄、花渊的妻子、妻子的情夫、葛林、柳羲……有些人连听都没有听过,他们出现时间各不相同。

吕徵起初还以为是亡魂附体,但当花渊说他自己是“柳羲”的时候,吕徵便知道对方这是彻底疯了。看似清醒理智,实则疯癫得没了自我,真情实感地将自己臆想为另一个人罢了。

正因为如此,吕徵更加不能理解自家主公的决定。

他为何要重用一个有失心疯的疯子,还让这个疯子去教导少主?

尽管少主是安慛从旁支过继过来的孩子,不是亲生的,但安慛早年流亡的时候伤了身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了。若无意外,这个过继来的少主就是日后的继承人,安慛也该郑重对待。

吕徵心中思绪复杂又纠结,始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未等他解开这些谜题,他发现了更加惊悚的事情,可怖程度堪比白日见鬼。

某日,他收到一张来自花渊的求救信。

没看错,的的确确是花渊写给他的求救信,信笺染了胭脂香,上面的字迹也极其温婉柔和,一瞧就知道是女儿家的手笔,落款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居然是花渊他嫂子写的,字字含泪。

吕徵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催动,私下见了举手投足都女气十足的花渊。

“这信函是你写给我的?为何求救?”

花渊用袖子压了压眼角溢出的泪水,眉宇间带着女性风情,坐姿更是小家碧玉得很,看得吕徵格外不习惯。对方压低了嗓音,听着有些尖细,他还给吕徵行了一个标准的女性见礼。

花渊一开口,吕徵便知道不妙。

“奴家姓魏,夫家姓花,数年前嫁予花渊,为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谁料花渊丧心病狂,趁着南蛮攻城屠戮的时候,举刀对奴家和一双儿女下手,奴家实在是冤屈得很啊。”

花渊说着说着就哭了,吕徵仔细瞧他举动神态,活脱脱一个饱受苦难的士族妇人。

吕徵调查过花渊,知道花渊的妻子姓魏,二人育有一子一女。

不过,听闻花渊妻子生性风流放浪,时常趁着花渊发病的时候,从外找来情夫共度春宵。

因此,这对儿女的生父到底是谁,还需要打个问号。

吕徵算是明白了,花渊这是又发病了,臆想自己是被他亲手杀死的嫡妻?

“你寻我做什么?你说有人要杀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吓够了,吕徵的心脏格外坚挺,接受能力也翻了好几倍。

自称花渊嫡妻的人格哭啼啼,面上带着无尽的惊恐,哆嗦道,“那人是柳羲!”

吕徵:“……”

“吕军师,你可一定要救救奴家啊,奴家发现了,那人就提着刀站在奴家身后……”

吕徵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忍着恶心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花渊双手抓着他的时候,他发现对方的手心都是黏稠又冰冷的汗液,那种触感让人恶心得不行,双臂的汗毛都根根立起了。

“魏夫人,这大白天的,你可别吓人。”

花渊身后哪有什么人,空荡荡的,更别说提着刀的“柳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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