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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1302)

记得前世的西昌是境内诸侯最多的国家,打仗牺牲也最惨烈,往往一个诸侯出现没几个月就被另一拨人取而代之。皇室起初作为众矢之的,时常被各家诸侯当做刷经验和名声的小怪。

据不完全统计,乱世开始到结束,西昌境内发生诸侯起义不下三百起。

最大的诸侯治地仅有半州,最小的诸侯只有一个村,手头有个几百人就能自称诸侯。

西昌皇室一再被打压,挤压仅有的生存空间,最后龟缩在贫瘠的小山村,其他诸侯都瞧不上他们,懒得去打了。为了赚一口饭吃,皇帝下地耕种、皇后耕织裁衣赚零花,生育过的没生育过的妃嫔被卖入烟花柳巷赚皮肉钱。因为太闲了,皇帝热衷于造人,几年下来儿女成堆。

越生越穷,越穷越生,关键是生下的孩子个个都是美人坯子。

最后沦落到贩儿卖女赚取米粮。

如今的西昌皇室还有一些忠心老臣帮扶,没有混得那么惨,但再过两年就说不定了。

尽管西昌皇室出身的孩子真的很惨,但卫慈却生不出同情心。

他这会儿还记得前世西昌皇帝将三个适龄儿子当做贡品送与陛下做男宠的情形。

什么玩意儿!

陛下龙体贵重,三个眉宇带着魅色的兔儿爷也敢肖想?

本以为今生没有这出戏了,万万没想到西昌皇帝还是千里迢迢让一双儿女过来“联姻”。

联姻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卫慈已经料中了西昌兄妹二人的结局,但却没想到他们的下场比想象中还要惨一些。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咎由自取。

安慛不是姜芃姬,尽管因为前几年的颠沛流离而损了身子,无法延续香火,除此之外功能都正常。自然,他也有正常男人的需求。西昌帝姬的容貌当真是世间少有,搁在盛世,那就是天下士子争相追捧的对象,搁在乱世,自然是男人权利角逐,互相争抢的战利品。

西昌帝姬还天真以为将自己奉献出去,便能联姻换取兵马,殊不知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人家根本不用付出丁点儿代价就能获得他们的身体。西昌一行人也才二十二人,碰上规模大点儿的土匪窝都逃不了,更别说南盛境内最强的诸侯安慛了。这一点,帝姬也是后来知晓的。

“安多喜,你出尔反尔!”

第二日,被吃干抹净的帝姬发现安慛态度有异样,脸色煞白。

在安慛眼中,所谓西昌帝姬只是个空有脸蛋,没权没势没依仗的花瓶女奴,哪里能容忍对方直呼自己名讳?安慛冷着脸,抬手掐着半个时辰前还妖精打架的女人,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过了一会儿,安慛冷脸松开手,帝姬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大口呼吸空气。

“摆正自己的位置。”安慛淡漠道,“搁在柳羲那边碰了壁,居然也不长记性。”

西昌一行人最大的错误就是过于高看自己皇室的身份。

忘了他们的分量并非来源于“皇室”二字,而在于“皇室”手中拥有的权利。

西昌皇室自顾不暇,一对儿女在千里之外的南盛受了什么委屈,谁给他们伸冤撑腰?

拎不清楚。

安慛对男色没什么需求,那位皇子便被他随意赏赐给了花渊。

“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好男风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安慛先前没见花渊流露喜好男子的痕迹。

花渊笑道,“那人的容貌不错。”

众人对花渊笑得暧昧,唯独听到消息的吕徵差点儿吐血。

花渊这妖孽臆想出来的“柳羲”到底是个什么家伙?

他居然连正牌的颜控毛病都一块儿模仿了。

姜芃姬是个颜控并非秘密,稍微调查便能知道。

当年琅琊求学,她干过的荒唐事儿也不少。

第1610章 收南盛,杀安慛(二十四)

倘若姜芃姬知道吕徵的想法,多半会大呼冤枉。

什么叫做“她干过的荒唐事儿也不少”?

说得她姜芃姬是个独行侠一样,他吕少音不也跟着狼狈为奸好几回?

没听错,她与吕徵的关系并非外界以为得那么淡薄,实际上姜芃姬与他的交情比普通琅琊书院同窗还要深厚一些。真要说起来,大概是熟人以上、损友以下,混在一块儿玩过。

二人是在嵇山汤泉相识的。

那时候的吕徵还没如今这般沉稳,瞧着是个有些跳脱仗义的少年郎。

最起码,当年的吕徵还会对姜芃姬说出“咱俩以后便是同窗了,到了书院之后,要是碰上什么人为难你,你报上我的名讳……”之类的话,现在么?呵呵,没捶死姜芃姬就不错了。

姜芃姬十二三岁的时候,跟随渊镜先生去了琅琊郡求学三年。

待在琅琊郡的头一年,吕徵还未外出游学,他倒是遵守了承诺,一直挺关照姜芃姬。

当然,他很快就发现这位柳郎君根本不怕被麻烦找上门,人家不主动去找人麻烦就不错了。

随便举个栗子,她听说某家娘子生得花容月貌,翘了先生的课去偷瞧。

好巧不巧,撞上小镇土霸王在线强抢民女,逼迫人家老汉将女儿送到土霸王房里当贱妾。

吕徵看了气愤,但他出身微寒,不敢惹是生非,唯独姜芃姬跟吃了爆竹一样,二话不说男扮女装……唉,如今想来,吕徵感觉自己大概是眼瞎了,为何那时候没发现她是女儿身?

话说远了,姜芃姬男扮女装之后入了人家府邸,不仅将土霸王给打了,还把土霸王的爹娘给抓了吊房梁上用草绳搓成的鞭子抽,一边抽一边问他们“知不知羞”、“知不知错”,问土霸王的爹是不是“十八年前的晚上眼瞎误闯猪圈”,问土霸王的娘“你家隔壁有没有姓王的”。

吕徵与几个翘课的士族就趴人家矮墙上,瞧着姜芃姬“除暴安良”。

“这不会打出人命吧?”

“一根草绳还能抽死人?”吕徵道,“重点难道不是这小子嘴忒毒?”

同窗心有余悸地道,“的确是毒了些,街头泼妇都想不出这么多花样。”

吕徵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瓜子,四个同窗趴在矮墙上瞧姜芃姬打人,瓜子皮落了一地。

等她打够了,跑去官府报案的小厮也带着衙役来了,一行五人提着衣摆溜之大吉。

“分明是你打人,为何我们要帮着你逃?先生要是知道了,那可就惨了。”

姜芃姬理所当然地道,“我要是逃不掉,我就把你们供出来,说你们唆使我干的。”

五个人,年长弱冠,最年幼的姜芃姬也才十三岁多,关键这货长得还人畜无害。

吕徵道,“你可害惨人了,你今日替那对农家父女出头,明日他们就要大祸临头。”

姜芃姬嗤笑道,“怕什么。”

吕徵有些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户人家一有报复的动向,姜芃姬便翘课去打人,熬鹰一般将那户人家熬得秃头一大块。最后惹不起,灰溜溜搬回了老家,连带附近的地痞流氓都无人再去欺负那对父女。

“单纯替人出头是不够的,我们还要保证售后服务质量,务求让受害者放心安心。”

吕徵:“……”

替人打抱不平只能算小事儿,各种雅集诗会把人怼得七窍生烟才是她的强项。纵观整个琅琊郡的士族子弟,几乎没有没被姜芃姬怼过的。若是有,那多半是对方太弱鸡,她瞧不上。

姜芃姬颜控的消息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原来,琅琊郡大大小小的花街柳巷,姜芃姬都逛过,哪一处的娘子好瞧、哪一处的装饰不错、哪一处的膳食好吃、哪一处的佳酿味醇……她都如数家珍。起初众人还以为她是风流子弟,私生活放荡不羁,直到有人邀请她去逛楼子,发现这人除了搂搂抱抱根本不留下来住宿。

“不留宿招寝,那你留在这里有什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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