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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1329)

因为中诏曾是五国中最强大的过度,士族也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东庆作为鄙视链中下游,他们对姜姬的态度中立偏排斥,再加上姜姬灭杀聂良那么多精锐和将领,这些将领大多与中诏士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新仇旧恨,自然更加厌恶。

往轻了说,郑浩的举动是胳膊肘往外拐。

往重了说,郑浩就是投递叛国的叛徒,要被中诏士族集体针对的。

郑浩不是没考虑过,但在利益面前,危机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

“哼,放心,聂清小儿不会说的,因为他没证据。”郑浩笃定地道,“聂良生的这个崽儿,真不像是他的种。聂清做事说话一板一眼,呆傻得很,没有拿到铁证之前,他不会随意污蔑人。我与东庆那一拨人的合作小心着呢,没有留下马脚,聂清便是想斥责都不成……”

幕僚道,“聂清的脾性的确……”

倒不是聂清太天真,只是他的思想与乱世诸侯不一样,更加“正人君子”。

若是作为盛世人,聂清以“清正浩然”之名,成为名扬天下的名士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能说,聂清生不逢时,他不该生在乱世。

幕僚建议聂清先下手为强,率先一步将不敬的郑浩打为乱臣贼子。

用借力打力之法,将郑浩竖成靶子,让他受人攻讦,借此遏制郑浩的发展势头。

不论郑浩是真叛国还是假叛国,多少给他教训,让他知道收敛气焰,聂清却举棋不定。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倘若没有冤枉郑浩还好,若是冤枉了他,难免会打击联盟的信心。”聂清叹道,“自从湛江关一役之后,众人对柳羲是闻之色变,失了抵抗的信心。好不容易恢复些许军心,若此时污蔑盟军私通敌人,不知其他人会如何想……难免人心惶惶,聚起的人心又散成一盘散沙。”

幕僚的想法偏向激进,思考的重心是如何打压、遏制郑浩崛起的势头和嚣张气焰,对于污蔑这个可能性考虑不多。聂清的思考重心却是“不慎污蔑郑浩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二人的想法都没错,但谁都看得出来,聂清还是太“正”。

第1642章 收南盛,杀安慛(五十二)

幕僚深知这点,只能搬出已逝的聂良和卫,逼一把聂清。

“诚然,凡事有利有弊。可,不论郑浩清白,他崛起对我等坏处大于好处,还请主公三思。”

聂清心下一叹。

他真不愿内斗虚耗实力,便宜了虎视眈眈的亓官让,因此对步步紧逼的大小诸侯一再忍让。

殊不知,他为大局而做出的忍让,搁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心里,反而证明了他的无能懦弱。

“此事,容我再想一夜,明日给你回复。”

聂清在父亲令牌前枯坐一夜,第二日给了臣子回复。

“什么?”

郑浩提前一步收到了消息,惊呆了,同时又觉得脸好疼。

半个多月前还信誓旦旦说聂清无能,没有证据不会对他发难,没想到半个月后就被打脸。

聂清不仅要动手了,还打算来一个死无对证。

说白了就是将最近比较跳的郑浩杀了祭天……呸,杀鸡儆猴,给众人立威。

若非郑浩在聂氏安插了耳目,怕是不能提前两天收到消息。

“真是小看了这只小畜牲,没几颗牙也敢反咬老子一口。”

郑浩暗骂一句。

他很肯定聂清没证据对他动手,但没想到聂清居然转性了,没证据就动手也就罢了,居然还阴险得打算来一次偷袭。不论郑浩清白,先将他的脑袋摘了,胡乱安一个罪名杀鸡儆猴。

某个比较年轻的幕僚坐不住了,说道,“将军,如今之计,只能暂且避其锋芒……”

郑浩没好气地骂道,“脑子没问题?你这脑子怎么有脸给老子出谋划策?避其锋芒?聂清这只小畜牲都没打算留老子性命了,这个时候避其锋芒有个蛋用。我们越是避让,越是证明自己心虚有鬼,反而给聂清抬了轿子。聂清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当然是以牙还牙了!”

亓官让和孙文选了郑浩,本身也吃准这人脾性比较刚。

身处低估的时候,郑浩知道夹紧尾巴做人。

一旦得势猖狂,郑浩的尾巴就飘起来了,不仅会与人面对面硬肛,他还头铁!

亓官让二人本意是想挑起中诏内斗,好让己方稳坐钓鱼台。

郑浩与聂清的矛盾正是内斗的导火索。导火索是点燃了,但这场内斗的大火能不能烧旺,以至于烧毁整个中诏基业,那还得看亓官让二人后续如何添柴加火,将更多人拉下水!

湛江关。

亓官让收到郑浩先下手为强的消息,唇角忍不住勾起浅笑。

“载道,这一局是让赢了。”

亓官让一语双关,既指眼前这局围棋,又指二人对郑浩与聂清的预测,亓官让的猜测更加接近事实。郑浩势头虽猛,但也不能与聂清硬碰硬,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趁着聂清还未将清缴消息传给下方,率先带兵诓骗了聂清统领治地皋奉城,骗得守城守将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守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皋奉城没有半日便易主了。

等聂清收到消息,郑浩已经连下两城,众人哗然。

亓官让的猜测与事实相差无几,反倒是孙文偏差些许,轻估了郑浩的野心和贪婪。

“老了老了,老人家脑子越用越钝,无法与年轻人一较高下。”

嘴上这么谦虚,面上却没有不快,痛快摸出几颗金瓜子给了亓官让。

这两人下棋不仅仅是为了一较高低,还有赌注。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以棋局为赌,平白让高雅之举染上了“粪土”气息。

哪个粪土?

视金钱如粪土呀。

亓官让笑道,“载道老当益壮,现在说这话还早了。”

孙文淡笑,不置可否。

一局终了,二人收拾棋局打算围炉再谈一局,外头大雪纷纷,屋内却是暖烘烘的。

“郑浩是一枚合格的棋子,但整个棋局不是一枚棋子能撑起来的。同理,中诏想要彻底乱起来,内斗虚耗,光凭一个郑浩也不够。”亓官让抱着玻璃杯泡枸杞茶,末了还嫌味道淡加了一勺浓浓的蜂蜜,一边感慨有钱人的腐败生活,一边安于享受,“聂清的性格不似其父,但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回不就让人意外了一回?一个郑浩,搁他跟前只能算块磨刀石。”

可不是?

聂良清算众人却漏了郑浩等人,不也打着用郑浩他们磨砺聂清的心思?

由此可见,在聂良的算计中,郑浩对上聂清,不是对手。

两个老狐狸聚在一块儿下棋闲聊,三言两语便决定了整个中诏的未来走向。

如何将中诏内斗越演越烈?

不仅要拉更多人下水,同时还要保证湛江关不会给他们外患压力。

没了外患,内斗的苗头又起来了,再来一阵微风助攻火势,这局棋可不就布好了?

孙文趁机甩了一个猛料,将原先作壁上观的人拉下水。

这桩猛料与中诏某个立场中立的势力有关。

这个势力原先依附聂氏,聂良死后,趁着聂清掌管不利的空档,趁机独立了出来。

孙文爆料的猛料成了这个中立势力下水对付聂氏的导火索。

猛料内容是聂氏鼎盛之时,某个聂氏嫡出子嗣做过的“好事儿”。

“你怎么知道的?”

亓官让很好奇,孙文手上到底还捏着什么八卦……

不,底牌,每次都能在最关键时刻打出来,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孙文冷漠道,“杀子凶手做了什么,文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多加关注。”

害死孙文独子的聂氏子弟,曾与不少士族妇人有些往来。

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不情愿的。

独子孙烈在雅集上拔得头筹,虽说遭那聂氏子弟记恨,但也不至于被对方恼羞成怒打断双腿,栽赃莫须有的罪名发配边境。因为孙烈在雅集上做了篇文章,文章内容戳痛对方的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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