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当她发现胚囊不正常的时候,她更加确定了。替老首长准备的身体不可能是有主的,因为夺人身体在联邦是死罪,老首长真要过来接替烂摊子,那就只能使用这种天生没有灵魂的。
“是你也好,毕竟是熟人,如果是个不知根底的,我反而要找联邦投诉了。”
这个世界远离联邦,虽说落后了点儿,但有野心的人来了能混得风生水起。
姜芃姬可不想让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家伙过来毁了她的心血。
哪怕是个小农场,那也是她谋划多年才打拼过来的!
这下又轮到老首长沉默了。
【你的阿爸】:你真不介意?不问问我里头有什么内情,为什么这么做?
姜芃姬挥手道,“老首长的能力我信得过,绝对比家庭保姆机器人还靠谱。”
自己的女儿跟老首长当双生姐妹,自己还能让老首长乖乖喊一声娘,光是想想啊——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舒服得想要申吟!最重要的是,有了老首长加盟,孩子的教育问题就解决了。
唯一芥蒂的地方就在于老首长要使用的身体是姜芃姬产出的,这就很怪异。
“我就说我为什么最近胃口大了这么多,食量还有暴增的趋势,原来是你祸害的。”
【你的阿爸】:呵——
这个锅她不背!
“话说,你什么时候上线啊?”
【你的阿爸】:等你生完了,我可不想体验一遍从产道出来的感觉。
姜芃姬一听脸色都黑了。
MMP!
说得好像她多情愿一样。
不对——
姜芃姬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老首长从新身体上线,以后谁给她代购啊!!!
鬼知道联邦会让她在这个世界待多久——最少要等老首长的身体成年,能独当一面之后?
这么一算,最少十八年!
十八年是个什么概念?
姜芃姬忍不住为自己的性福生活做打算。
“大家以后不仅是上下级还是母女……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老首长你现在在哪里?”
老首长温吞问她干嘛。
姜芃姬道,“如果是科技萌芽的古时代,帮我再买几百盒那个啥备着,我要囤货。”
老首长:“……”
姜芃姬又问,“你知道新身体性别男女么?”
老首长:“???”
“不论是男是女,总要对自己和伴侣负责人的。频繁生育很痛苦啊,所以你也多买点儿,我帮你囤着?我是不知道你要在这里待多久,但绝对不止十八年,这东西有备无患。”
姜芃姬这话是故意揶揄老首长的。
第七军团有谁不知道老首长抽烟、喝酒、打架、纹花臂,但却是个作风古板正经的老干部。
她要是来这个时代,多半不会学姜芃姬这条颜狗的。
本以为会迎接老首长雷霆咆哮,熟料对方就回了她五个字。
【你的阿爸】:谢谢你提醒。
姜芃姬:“???”
Excuse me?
系统提示,你的好友【你的阿爸】下线了。
估计是去哪里批发了。
“莫非我看走眼了,这货披着老干部的外皮,内心却格外不正经?”
呢喃的功夫,姜芃姬突然感觉腰间传来阵阵炽热,烫得她差点儿将斩神刀卸下。
低头一瞧,热度来源居然就是腰间的佩刀。
她抬手抚上刀柄,抽出刀身,发现平日雪白锃亮的刀身微微泛着粉色。
姜芃姬:“……”
脑中突然飘过好多好污的18X内容,例如人刀play什么的。
“我记得老首长曾经喊这把刀内的虚拟精神体生物为‘阿崽’,难道不是孩子而是……”
Emmmm……
巨佬的情趣,凡人不懂。
“话说……子孝要是在那啥的时候喊我霸霸的话……”姜芃姬开了脑洞,“大概真要掰了。”
想要达成这个成就,那不知道要“调~~~教”多少年才能迈得开这步_(:з)∠)_
姜芃姬只能收起这念头。
取士考核的排场远比金鳞书院的毕业考试盛大,士子云集丸州。
许多外乡士子慕名而来,却在踏入象阳县的时候感觉到了农民进城的窘迫感。
他们瞧哪里都觉得新奇,同时又感觉到一种格格不入的排斥感。
不少士子来赶考的时候就听说象阳如何繁华,但任凭他们如何想象,始终觉得所谓的繁华只是比自己所在的郡县巍峨热闹那么一点儿——唯独亲眼所见,才知何为“坐井观天”。
为此,还闹了不少笑话。
学习环境本就浓郁的丸州到处都在举办雅集诗会,邀请各家士子到场交流、互通有无,顺便摸个底。许多外乡士子以为自己能过来俯瞰乡巴佬,没想到却被长居于此的士子围观了。
某某士子开口提及某卷孤本,说这卷孤本是某某士族的藏书,轻易不借外人,他也是走了不少关系才借来阅览,十分珍贵呢——本以为会惹来熟悉的艳羡和奉承,结果有不少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仔细一问才知道金鳞阁有一整套完整的藏书,属于谁都能阅览那种。
这士子将它当宝贝还洋洋得意,那作态不是哗众取宠是什么?
第1798章 三喜临门(上)
“这兰亭公也太可恶了!”
茶楼酒肆,偶尔能听到这种论调,众人也没理论,以为是几个愣头青想靠这种手段出仕。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例子,古时有个士子在集市对某某君主大加批判,那位君主为了自己的名声没有打杀士子,反而将士子捆绑了送到自己跟前,严肃询问对方为何这么批判自己。
那位士子便侃侃而谈,每一桩每一件都说到君主的心坎儿上,点出对方最担心的隐患。
一顿操作猛如虎,这位士子一下子入了君主的眼,从此脚踏青云,一路高升官拜三公。
君主赚了仁厚宽和的伯乐美名,那位士子也得了聪慧多智的千里马之称,君臣二人的故事更被后人传为一段佳话。有前人珠玉在前,不少后来者也想效仿,只是仿冒得四不像,反而成了哗众取宠。再者说了,如今出仕的路子宽阔,寒门士子也不用这种作死的法子博出位。
科举在即,如今还想用这种办法C位出道的,不是笨就是蠢,再不就是脑子有坑。
有才华的人不怕科举竞争,该上榜还是能上榜,没有才华就算博出位也只是给人看笑话。
“兰亭公哪里可恶了?”友人拉了拉士子的袖子,纠正道,“世人皆知她改名换姓,与柳氏断了个一干二净,如今用的是上天赐予的‘姜’姓,你该敬称对方为‘姜君’才是。”
沿用旧称呼,一次两次还能说是不习惯,纠正之后还犯,那就是对姜芃姬不满了。
“书籍何等珍贵?”
那名士子愤愤不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友人不解,口中附和道,“的确珍贵啊。”
士子又道,“如此珍贵,自然只配士人拥有,那些三教九流的泥腿子就不该觊觎。兰亭公不知此理,反而将金鳞阁如此多藏书公之于众,什么脏的臭的都能来,平白搅脏了墨香。”
他家藏书不少,自认为比不上风氏这种高门大族,但吊打寒门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他家乡郡县,不少寒门士子拐弯抹角讨好他,甚至不惜送上亲妹子、亲姐姐、亲女儿来取悦他,为的就是借阅他家中藏书几日。他为此骄傲多年,也从心底看不起寒门出身的。
没有底蕴就是没有底蕴,卑躬屈膝的模样哪有一点儿读书人的风骨傲气?
只是,这点儿优越感来到丸州就被打了个稀巴烂。
他看到不少寒门出身的士子在金鳞阁一泡数年,跟着附近讲学的大儒蹭课,学识见识甩了他三条街不止。昨日雅集,他还被两个寒门子弟嘲讽坐井观天,只差骂他是乡下沟沟来的乡巴佬。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俯瞰旁人,何时轮到旁人这般嘲讽讥笑他?落差太大,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