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吓得两股战战,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然不觉得膝盖疼。
他们不知道,其实头领以及那些随从,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其震惊,惊得忘了该怎么反应。
都是成年男人,开过荤,玩过女人,也许还有人玩过男人,对于那个赌徒口中描述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场景才会发生,他们心里清楚得很……此时,众人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的确完蛋了呀!
孟悢是谁?
家主孟湛中意的家族宗子,未来的孟氏掌舵人,如今,竟然在个赌坊被……简直难以启齿!
头领表情阴沉无比,甚至变得铁青,他已经不敢去想,等会救出孟悢会面临的狂风暴。
店小二此时也是欲哭无泪,他已经意识到,之前抓的那个小子,踏马真的有背景!
现在人家找上门要人了,明显还是不好惹的硬茬子,一个小小赌坊如何抵抗得了?
小二颤颤巍巍地道,“人、人……真的不在这里……已经早早放走了……”
头领又怎么会相信?
他宁愿相信这些人见色起意,将孟悢关在小黑屋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不和谐。
抬手一挥,带来的二三十随从默契一致地将赌坊各个入口出口全部守住,不让一人逃脱。
“搜!”
一声令下,拆迁……不,搜人活动开始了。
头领仿佛一根石柱一般,矗立在原地,双手抱胸,刀削斧砍的坚毅脸廓上带着凝重。
店小二欲哭无泪,其他打手接到消息想要提着木棍上来,一个随从直接抽出腰间的刀。
鲜血喷溅,染红了赌桌以及散落一地的碎银和赌具。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个打手的手臂被砍断,然后贯穿了胸口,睁着惊骇的眸子,轰然倒地。
出、出人命了!
鲜血很快弥漫开来,充斥整个大堂,。
胆子小的赌徒直接捂着嘴呕吐,胆子大的也是脸色煞白煞白,仿佛涂了一层石灰的白墙。
虽然赌坊的打手也是做惯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但他们还知道怕,只敢把人打成重伤,而不敢把人往死里大,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很角色。
人家腰间别着的刀,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可以要人命的!
等待的时间尤为长久,一个接一个随从过来,脸色带着灰败,全都没有找到人。
“大、大爷……我们小店,的确有眼不识泰山,抓了那位小郎君,但是……当天夜里,那个小郎君就已经被人救走了呀……”店小二战战兢兢,两条瘦腿儿不停打颤。
他不敢说实话,要是说了实话,说那个小郎君是被抓第二天晚上失踪的,无疑是坐实了那个赌徒大嘴巴透露出的事实——试想一下那个士族高门能忍受这等羞辱?
到时候,他们可就真的完蛋了,所以有些消息是打死都不能承认。
又过了一会儿,随从陆陆续续回来,消息都十分令人失望。
直到最后一个,对方手中捧着两卷书简,书简上面沾着些许灰土。
这两份书简是从一间柴房内搜到的,“找到了这个……头儿,您看看……”
他仔细逼问过某两个打手,确定柴房就是赌坊关押“货物”的地方。
因为不敢擅作主张,所以他没有拆开书简看里头的内容。
头领伸手接过,动作粗鲁地撕开竹简上捆绑整齐的布条,一手抖开。
一目十行地上下阅览,头领看完,顿时脸色越发黑沉,好似要滴出墨汁。
众人俱是战战兢兢,生怕里面写着孟悢已经死了之类的消息。
当然,实际上并没有这样的内容,但也不容乐观。
“这些人……全部处理掉!”
头领眸色一闪,凶戾之气尽显。
收到命令,其他随从并没有犹豫,齐刷刷拔出自己腰间的刀,走向其他人。
这些人要做什么?
不管是赌坊的人,还是那些赌徒,纷纷吓得肝胆俱裂。
“杀人啦!”
其中一赌徒忍不住,拔腿想要冲向门外,脑袋顷刻飞起,和身体分了家。
狂喷的鲜血溅在墙上,这时所有人都清晰意识到一点。
要死!
第190章 沧州孟氏来人(四)
“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芃姬刚用完早膳,冥思静坐一会儿,然后开了直播,照常跟直播间的观众打招呼经。
去书房的路上瞧见两个仆妇在假山旁低声窃窃,其中一个面色哀泣,神情十分难受。
她的五感十分优越,不过太好了也有烦恼。
为了应对这个缺陷,姜芃姬平时都会选择压制五感,使五感维持比常人都要好一半的水准。
距离有些远,她只来得及听到“城门”、“出人命”、“受伤”之类的词汇。
仆妇见到来人,纷纷露出慌张失措的表情,这会儿还是上岗工作时间,偷懒被抓了个正着,她们能不慌张么。柳府的规矩一项有自己的章程,柳郡守回来之后,更加严谨了,不容偷懒。
“不用那么慌张,告诉我,城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姜芃姬面向那个眼眶微红,偷偷哭过的中年女子,“我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要是你们闲谈事出有因,我不会怪罪的。”
那个中年妇人局促地抓紧了袖子,神色悲戚地道,“今晨,家母与家父协同进城,不曾想有一群自称沧州孟氏的壮汉强闯,纵马伤人,家父为保护家母,被马蹄踩断了一条腿……”
姜芃姬面色一肃,直播间的观众纷纷表示震惊了。
【明月天涯】:妈呀,我的耳朵没听错吧?
【阿姆斯特朗】:怎么感觉主播最近接触到的人和事情,都和那个什么孟氏有关系。
【一叶成舟】:孟氏简直太嚣张了,城门都敢纵马强闯,不要命了是吧?
“既然是你父亲受伤,想来你现在也急得六神无主了,无心工作。去账房多领一个月的月银,给你父亲买点儿滋补身体的补品,老人家上了年纪,伤筋动骨不像年轻人后那么快。”
那个仆妇闻言,顿时哭泣不已,对着姜芃姬连声道谢。
等她下去,姜芃姬瞧着另外一个过来送消息的,眸色一冷。
“你过来,跟我说一下清晨城门发生的事情,尽量具体一些。”姜芃姬早就料到保护孟悢的扈从会来,但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嚣张,竟然纵马伤人,似乎还弄出人命了。
过来传消息的仆妇,她是柳府下人,但并不住在柳府,平时也是在外院比较偏僻的地方工作,十分清闲,忙完自己的事情,还有工夫八卦一下市井流言,算是整个柳府的八卦中心。
虽然并不在场,但作为八卦小能说,她讲故事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说得绘声绘色。
“你确定出人命了?”姜芃姬问,眸色闪过些许杀意,对孟氏的感官再降了大半。
那个仆妇说到激动的地方,双手比划着道,“可不是,被马蹄子踩死的还不止那么几个,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妮子,本来也到了婚嫁年纪,跟着她娘进城买点儿红头绳的,哪里知道会这样……都说那个姓孟的是沧州土皇帝,连当今官家都管不了,如今一瞧,还真是。”
姜芃姬冷冷瞪了她一眼,说道,“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不要要了你的命!”
仆妇回过神,顿时冷汗淋漓,连忙俯身喊着饶命。
“长记性就好,祸从口出,你一个人死不死无所谓,别牵连了整个柳府。”姜芃姬挥手,示意她下去,“念在事出有因,这次也不找你的麻烦,以后且不可擅离岗位。”
直播间弹幕一条一条从她眼前划过,有哈哈哈,也有2333这样的。
【举个栗子】:主播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记得她都指名道姓点艹那个东庆皇室了吧,仆人这么说,她就板起脸教训,求那个仆妇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