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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700)

他本不想打开画轴,但卫慈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

“啧——放在床头的宝贝玩意儿,莫非是你平日里瞧着消遣自渎的避火图?”

丰真逃得快,手脚麻利打开那幅画,卫慈又投鼠忌器,追都追不上。

“丰子实!”

卫慈气得取下床榻一旁的长剑,刷得一声拔出鞘,吓得丰真寒毛都炸开了。

玩真的?

丰真快速瞧了一眼画中的内容,等他瞧清了,落向卫慈的眼神带着几分古怪。

无他,画上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姜芃姬。

画中的女子卧花而眠,笔触细腻而真实,与时下追求写意的画作截然不同,这幅画更加追求真实。女子睫毛修长,眼睑微颤,似乎要睁开微醺的眸子,露出那双澄澈含水的眸子。

这也就罢了,偏偏画中女子的着装极为大胆,与时下保守的创意风格截然不同。

窄袖半臂,露出两截雪白皓腕,裙摆极大,竟如盛开的牡丹一般绚丽。相较之下,裙摆却有些短,仅能盖住小腿,露出两只不大不小的细足,纤细的脚腕上挂着的两枚带铃铛的银圈。

女子因醉酒而酣睡在地,四周零散堆着美人睡的花瓣,衬得白的愈白,红的愈红。

附近假山重叠,环境偏僻而清幽,此处却有如此令人心旌摇曳的美景,仿佛亲眼所见。

丰真瞧了一眼落款时间,不怕死地挑高了眉梢。

“主公那会儿才十二岁,你便生出这么多心思了?”

画卷落款时间在六年之前,正是卫慈重生后的第一个月。

那时美人睡盛开正艳,卫慈看到花瓣凋零满地,眼前浮现过往记忆,一时难耐,挥笔画下。

如今一想,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丰真一向是个藏不住话的,保不准他什么时候便向主公透露只言片语。

虽说在姜芃姬面前,卫慈的马甲早被脱光光了,但他仍旧怀揣着半分希冀。

“拿回来!”卫慈持剑对着丰真,心下愈是焦急。

丰真虽不怕死,但他深谙张弛有度的道理,不能把卫慈逼急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别说卫慈这家伙剑术不错。

“好,还你还你。”丰真不敢将画卷随意丢过去,反而将它卷好递还给卫慈,嘴上却道,“真没见过比你还踟蹰不前的人了。你刚才还嘴硬抵赖,如今铁证如山,不知你还能说什么。”

私底下画了这么一幅画也就罢了,竟然还将画卷藏在主卧枕旁。

那是什么心思,还用分析?

卫慈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面上的阴沉却未散去。

丰真倏地笑问一句,“你莫不是怕死?”

卫慈方才说“去父留子”才是最好的办法,如今心悦主公却又百般抵赖,不由得令人多想。

当然,丰真知道卫慈的脾性,所谓怕死更是不可能。

丰真好整以暇地准备听卫慈解释,瞧他窘迫的模样,未想到卫慈露出恍惚神情。

“若是怕……当年慈也不会自……”

卫慈险险地住了嘴,没将后一个“刎”说出口。

不然的话,一朝丰真惹事的能力,还不追根究底?

丰真见警报解除,顿时又有恃无恐起来。

“瞧你这模样,怕是对主公情根深种已久。”在丰真看来,卫慈六年前就瞧上人家,那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呀……真是有够禽兽的,“与其这般自苦,不如早早表了心意?”

第870章 北方霸主(七)

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卫慈被丰真弄得心烦意乱,隐隐有些心动,但又被他的理智压下来。

“为时尚早……”

这件事情被丰真这个浪子知晓,卫慈已经做好被他广而告之的心理准备了。

“如今主公霸业刚有起色,实在是不宜考虑儿女私情。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不止外界要议论纷纷,怕是主公帐下的谋士武将也要生出旁的心思。”卫慈忍不住警告丰真一句。

丰真如今捏着卫慈的把柄,心情格外地好。

“有这么严重?”

明知丰真是故意装傻充愣,卫慈仍旧要耐着性子。

“比这严重多了。”

人心险恶,他们不吝啬用最下流险恶的心思去揣度旁人。

百姓多为愚民,一旦有人恶意带头,用不了多久,主公与各个下属的风流轶事便会到处传扬。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卫慈完全能想象野史会写得多么难堪,百姓会说得多难听。

这还是外界,丸州内部也会因此动荡不安。

卫慈被人架在火上烤还是其次,怕就怕有人会心下不忿,以为姜芃姬处处优待卫慈。

一旦众人生出这样的念头,人心便散了,丸州势力也不复从前的团结稳固。

重生一回,卫慈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多次揣摩自己的前世,每次都有不同的发现和感悟。

前世的主公待下公正、奖惩有度、赏罚分明,这是她的一大优点。

若想再度问鼎,这项优势必须继续发扬下去。

丰真识趣地道,“子孝还信不过真?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绝不透露半个字。”

卫慈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丰真看似浪荡,实则谨守分寸。

“希望如此。”

丰真对着卫慈道,“以前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虽没说什么,但总觉得你怀揣着重重心事。多思敏感,这既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以跟我倾吐。”

甭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便畅快了。

卫慈冷呵,他要是把丰真当做倾吐对象,岂不是被对方抓住了无数辫子?

若是丰真以此要挟,让他给他打掩护,帮他逃工、偷喝酒、偷逛青楼,那怎么办?

别以为丰真干不出这事儿。

丰浪子前世做过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卫慈可清楚了。

欺负李赟、典寅等一众武将全是老实人,哄骗他们的俸禄去买酒,时常逃工。

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丰真道,“人活百岁,求的便是一个自在逍遥、及时行乐。”

所以他挺不理解的,卫慈这般瞻前顾后、希冀两全其美,结果却是哪头都落不着好。

敏感多思,不易长寿。

也许还有他不知道的内情,但依丰真所见,卫慈继续这般下去,不过是伤人伤己。

不——伤人不见得,伤己是肯定的。

他卷了被子睡下,留下卫慈怔在原地,面露思虑。

另一处,李赟也老老实实请了冰人,亲自去打了一对大雁。

三书六礼,一样不缺。

碍于情况特殊,整个过程只隔了半个多月。

程靖完美完成黄嵩交予的任务,早就姜芃姬写的密信悄悄返回,并未出席这次婚礼。

虽说时间紧迫,但姜芃姬也没委屈上官婉,该准备的东西都给她准备好了,俨然一副嫁妹的姿态。说起“嫁妹”,姜芃姬也是有经验的。她只管统筹全局,其他细节自有他人去忙。

成婚前几天,李赟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走路不仅带风还打飘。

上官婉这几日也是忐忑不宁,总觉得现下的一切美得像是个虚渺的梦境。

一旦戳破这个梦,她便会被打回残酷的现实,继续当那个受人磋磨、看不到未来的望门寡。

用直播间观众的话来说,上官婉这叫“婚前焦虑症”。

姜芃姬事务繁忙,她只能委托慧珺帮她开解上官婉,免得她多思多虑。

慧珺心思玲珑剔透,句句切中上官婉的心事。

在两位新人忐忑的期待下,终于到了大婚当日。

作为丸州集团第一只脱单的单身狗,李赟不仅长得俊俏讨喜,人缘还好,所以能到场的同事基本都到场了。风瑾的夫人魏静娴还充当了一回“开脸”的全福妇人,帮上官婉绞面。

“静娴姐姐,我、我有些紧张——”

上官婉已经不是那个稚嫩的少女,上一回成亲,她只觉得自己不是去参加婚礼而是参加自己的葬礼,但今日——胸腔这颗小心脏啊,不受控制地扑通乱跳,让她无措又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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