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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826)

“那孩子呢?”卫慈问道。

此子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带上来——”符望朝外喊了一声,兵卒提着一个绑得严严实实的小胖子进来。

卫慈双眸微眯,起身几步走到小胖子跟前,抬手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

“不是这个孩子——这孩子是假的——”卫慈笃定地道,“真的被掉包了。”

符望惊了一下,“这不是真的?”

“仆从之子,面相没有丝毫的贵气,父母皆是奴隶,怎么可能是慈要找的人?”

卫慈前世见过那条“漏网之鱼”,虽说二十多岁的青年和十岁小孩儿面貌不同,但不可能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再看此人面相,家族上下几代都是贫贱之相,不可能是兀力拔的外孙。

符望沉了沉脸色,“当真?”

卫慈道,“盘问这小子便知。”

符望便拔剑搭在胖子脖子上,刻意恐吓,小胖子果然露馅儿了。

“该死——”

符望脸上一青,手底下人做事不认真,果然还是要自己出马才行。

他带人去追,循着线索找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在一个野外茅坑找到了藏匿的正主儿。

这种野外茅坑不深,约有一个成年人的身高,符望万万没想到正主儿会藏在这里。

“真是个可怕的小子,不愧是兀力拔那个老匹夫的外孙。那个粪坑全是蛆虫和苍蝇,见到我们过去搜查,那小子竟然跳下去藏那儿,他也不怕被粪溺死——小小年纪就这般沉得住气,果然可怕。”符望临近黄昏才回来,对着卫慈道,“那小子太臭,稍稍涮洗再让军师瞧瞧。”

卫慈冷漠道,“反正是将死之人,尸体终将腐朽,没有洗刷的必要。”

符望道,“虽是如此,但也不能让他熏到军师。”

古人对鬼神还是很畏惧的,符望虽不信这个,但他也不会对自己不知道的领域妄加判断。

甭管怎么说,卫慈小露一手,倒是让符望对他也添了几分敬畏。

“慈去瞧瞧。”

卫慈在符望的陪同下去看那条“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虽然只有十岁,但面貌已经初现风采,轮廓俊朗,眉眼深邃。

卫慈看着他,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那个被捆绑在地牢的青年。

讲真,若不是立场不同,卫慈还是挺欣赏对方的。

时至今日,卫慈还记得青年自尽前的一番话——

【……柳贼屠杀我北疆子民,让多少嗷嗷待哺的孩童没了生父生母,让多少孤寡老人没了血脉至亲……百万子民,尽数死在她的屠刀之下……我只是想让她一尸两命罢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陛下都是北疆的仇敌。

不过——

【造成北疆这个局面的,哪里是陛下?】卫慈看着青年自尽倒地的尸体,喃喃自语,【分明是这乱世,陛下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终结乱世,用少数人的牺牲,换取这天下太平罢了。】

如果真让青年得逞了,刚刚建立的姜朝便会土崩瓦解,甚至还有可能乱世重现。

那会儿长生才五六岁,刚刚启蒙的年纪。

一旦陛下身死,长生如何扛得起这个国家?

原本维持平衡的朝堂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卫慈不会让前世的遗憾再度呈现,眼前的小孩儿必须要死。

许是察觉到卫慈的杀意,小孩儿棕色的眸子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杀意,宛若年幼的孤狼。

小孩儿呼吸微滞,他用不甚熟练的汉语问卫慈。

“你要杀我?”

卫慈点头,他抬起右手,身旁的兵卒将他的佩剑递上。

“为什么?”小孩儿又问。

“斩草除根。”卫慈轻声道,“除此之外,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对于小孩而言,姜芃姬几乎杀光了他所有亲人,他已经记事了,不可能遗忘。

这份血仇,不死不休。

小孩儿面色煞白。

半晌之后,他感觉浑身血液都变得冰凉,身体轰然倒塌,血液染湿身下的泥土。

将佩剑收回剑鞘,卫慈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符望做事更加小心谨慎,完美完成姜芃姬交代的任务。

“你亲手杀人了?”

姜芃姬得知此事,她没有关心那个孩子的身份,反而在意卫慈这番举措背后的隐衷。

“那个孩子,留着会是个隐患,趁早除了为妙。”

姜芃姬凝眉道,“杀就杀,你何必亲自动手?”

卫慈道,“慈杀不是人。”

姜芃姬,“难不成那孩子还是个妖孽?”

卫慈说,“慈杀的是自己的心魔。”

亲手杀了那个孩子,卫慈才真切感觉到——他可以改变既定的未来!

姜芃姬:“……”

直至深秋来临,姜芃姬才彻底打下北疆全境、灭光北疆贵胄。

正当她准备松口气,好好过个年,她收到了黄嵩的来信。

直至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有个盟友——黄嵩,他正帮她拖住了沧州孟氏。

第1025章 各人的算盘(一)

“黄州牧来信?难不成是孟氏老贼——”

李赟想起黄嵩和他们结盟的内容,心下一紧。

“沧州孟氏虽强,但他们想从黄嵩手里讨便宜,那也不容易。”亓官让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中的羽扇,唇角噙着一缕冷笑,眼底的光芒似能看透魂魄,“黄嵩这封信函,内涵颇深。”

坐他身边的孙文感觉暖气被冷风扇走,老人家暗暗拧眉,偷偷将席垫向一旁挪了挪——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丰真和卫慈不愿意坐在亓官让身侧。

北疆地势偏远,冬日比中原更冷。如今可是深秋,大家伙儿恨不得手里揣个汤婆子,怀里抱一个炭盆子,再用保暖的衣裳将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谁会在这个季节用羽扇扇风?

呵呵——不巧,他身边这位就是那朵奇葩。

纵然孙文表面功夫到位,但眉头却随着亓官让摇扇子的节奏一抽一抽,似乎在隐忍什么。

其他人的注意力在亓官让身上,唯独观众同情孙文。

【知柏草】:哈哈哈——隔着屏幕我都觉得冷,亓官大佬真的不是故意的?

【暮色夕阳】: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亓官大佬毁了“羽扇纶巾”这个词。每次念到这个词,我的脑海总会浮现亓官大佬矗立在风雪冰霜之中,笑嘻嘻地猛摇扇子。

【微微春风】:楼上的,你够了——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我反手又贴了几个暖宝宝贴。

偶尔拿着扇子装高深,那是逼格和品位。

大冬天还用扇子扇风,这已经算是神经了。

不过,哪怕是神经,亓官让也是男神(经)!

观众们笑嘻嘻地聊天,主帐内的气氛却没这么轻松,似一团化不开的浓墨,令人莫名窒息。

“内涵?亓官军师,赟实在是看不出来,这里头能有什么内涵?”

李赟反复看了看黄嵩的来信,前半段是向主公问好叙旧,后半段则简略提了一下战场情势。

为了让后防没有后顾之忧,姜芃姬和黄嵩结盟,后者帮她拖住沧州孟氏。

亓官让冷笑地问,“李校尉,你真觉得黄州牧如此不济?”

主公都已经啃下北疆这块硬骨头了,黄嵩手下幕僚众多,竟然拿沧州孟氏没辙?

李赟仔细想了想,他说,“黄州牧虽坐拥一州之地,但昊州才从战乱脱身没多久,论财力兵力,昊州根本无法和沧州较量。黄州牧为主公拖延孟氏,令孟氏大军无法进入北疆境内——赟以为,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吧?如今黄州牧兵马粮草不足,向主公求援也是正常的。”

亓官让正要说,坐在上首的姜芃姬突然道了一句。

“伯高什么时候变成州牧了?”

明明北疆开战之前,黄嵩还是郡守呢。

帐下众臣:“……”

主公,你的重点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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