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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871)

风珏见状,无奈将告罪的话咽了回去,拱手作揖道,“柳州牧不弃,珏自当奉陪。”

酒宴的气氛本就古怪,这会儿更加凝滞了。

黄嵩努力缓解气氛,众人还是食不知味,彼此间流动着怀疑和戒备。

姜芃姬装醉退场,回到黄嵩安排的营帐。

她让人给自己打了一盆冷水,然后将整张脸埋入冰冷的水中。

憋了一会儿,姜芃姬才抬起头,闭眼摸索布巾的位置。

抓到布巾,胡乱擦掉脸上的水渍,本来苍白的脸蛋因为冷水和布巾的刺激,搓出两团红晕。

睁开眼,正巧看到满屏幕的弹幕,大多观众都在安慰姜芃姬。

虽说他们只是看客,但酒宴古怪的气氛、旧友间不自然的相处,众人都能感觉出不对劲。

【水墨年年】:心疼主播,物是人非四个字,实在是太残酷了。

【红半溪枫】:昨天熬夜追开封天团,今天看主播和黄嵩这幅场景,突然就想起螃蟹对包子说我们再也会不到以前那个样子了——妈呀,连着被插了两把刀,心都碎了。

哪怕观众早就做好主播和黄嵩撕比的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这一幕,心里仍旧不好受。

对此,姜芃姬只能说他们还是太感性了。

【主播V】:如果今天我是伯高,你猜猜我会怎么做?设下鸿门宴,斩草除根,一了百了。伯高没有这么做,不是他想不到或者心肠没这么毒,仅仅是因为他一没把握,二有顾虑。

虽说只是短短两句话,但观众们却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漠和绝情。

观众们懵了一下,不少人还觉得姜芃姬想得太阴暗了,忍不住发言反驳。

【蟹黄包一生推】:如果黄嵩真的这么坏,宴会上怎么什么都没做?这里可是他的主场,投毒或者提前设好埋伏,主播你又没带多少人,真的鸿门宴,怎么看都是黄嵩胜面比较高。

姜芃姬笑了笑,表情带着几分冷意。

【主播V】:伯高见过我杀人,他手底下没人能挡得住我,所以才说他没有把握。如果真要动手,先死的人一定是他。至于顾虑——我和伯高要是斗起来,便宜了旁人,不划算。

这时候,风珏派人将一身酒气的黄嵩送回后院,祁夫人连忙让人去拿醒酒汤。

“夫人,醒酒汤先放着,让我醉一会儿——”

黄嵩撑着发涨的脑子,右手支着矮桌,呼吸粗重而又疲倦。

“郎君今日喝了多少?”祁夫人嗔怒道,“顽疾未好,还敢违背郎中医嘱,不节制地喝酒?”

黄嵩大着舌头道,“没喝多少,堪堪半醉而已——醉了好,至少不会去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祁夫人诧异。

黄嵩半靠着祁夫人的肩头,顺势埋入她的颈窝,压低声音,“兰亭只带五千精锐,这可是个好机会,兴许再也没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不过呢——为夫不能莽撞胡来,更不能失了阵脚。”

他要克制内心叫嚣的恶魔和贪婪的心,以免做出让他悔恨的愚蠢决定。

与其让自己脑子清醒,不如喝个半醉,借用头疼转移注意力。

祁夫人怔了一下,似乎没能即时消化这个事实。

“郎君的意思,你今日其实——”

“这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呢,只是脑子里想想——”黄嵩面目微醺,摇头晃脑地道,“这一点,我是不如兰亭的——如果今日是我带五千精锐,等待我的,必然是杀机重重、不留生机的鸿门宴,她可没什么顾虑——我不行,我敢有其他动作,她能先捏碎我的脖子——”

姜芃姬在朝堂上用笏板将活人分尸的场景,印象太深刻了,偶尔还会做噩梦梦到那个画面。

当然,若是鸿门宴能奏效,黄嵩也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他没动手,恰恰是姜芃姬说的——

一没把握,二有顾虑。

第二日,风珏和聂洵一大早就过来点卯。

“孟湛这会儿被关在哪里?”

姜芃姬按照往常习惯,晨练再刷牙洗漱换衣,瞧着神清气爽。

风珏拱手道,“孟贼被关在地牢。”

“我亲自去看看他。”姜芃姬瞧了一眼,点了两个人,“子孝、士久,你们跟着。”

李赟请缨道,“主公一人在外独行,两位先生武艺不甚高强,还请主公应允末将跟随。”

李赟这话不算过分,但搁在姜芃姬和黄嵩关系紧张的当口,听着怪不是滋味。

第1080章 孟氏之殇(七)

风珏和聂洵沉默以对。

姜芃姬道,“伯高这里能有什么危险?硬要跟一个,让孟校尉跟着。”

“主公——”

李赟迟疑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孟浑,退让一步。

孟浑对着李赟抱拳,眼底带了几分感激。

临行之前,孟恒迟疑地看了眼姜芃姬,眼底带着几分恳求。

不管孟湛怎么待他,二人父子一场,孟恒可以不顾孟湛死活,但却不想亲眼看着他死。

只是,姜芃姬并不答应。

“父子一场,送他一路。”

孟恒道,“喏。”

一旁的聂洵听到这两句对话,心中微冷。

这人是要逼着孟恒亲手弑父?

风珏道,“地牢阴暗潮湿,不如让人将犯人带出来?”

“不用,我亲自去看看,我还没瞧过地牢什么模样呢。”

正如风珏所言,地牢的环境十分恶劣,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水汽,阴暗处还有老鼠逃窜。

地牢的温度比外头低了很多,刚踏入地牢,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姜芃姬面不改色地走在前头,风珏将她领到了地牢某个面积较大,环境还算干净的牢房。

“孟湛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我还以为他来了地牢,多少要吃些苦头呢。”

这间牢房的面积很大,目测有百平米。

席塌、茶桌、食案和恭桶,应有尽有。

风珏让牢狱开了门,一番动静惊动了牢房内的孟湛。

听到姜芃姬声音的时候,他便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说来也好笑,他恨了柳佘父女多年,一直想办法报复,但却连当事人的面都没见过。

“孟伯父,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姜芃姬示意风珏等人退后,避开她和孟湛的谈话,独独留下孟浑护在身侧。

孟湛将一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脸颊用温水靧面,瞧不出半点儿污渍油腻,远比先前精神。只是他苍老得太快了,面色带着不健康的青灰,眼窝深深凹陷进去,瞧着老迈而可怜。

虽说精气神不好,但他的外貌装扮得不错。

玉冠高悬,鸦青色的儒衫穿在身上,脊梁挺直,勉强能看出年轻时候的儒雅风采。

孟湛抬起头,双眸微眯,细细打量姜芃姬,“你还有脸唤我孟伯父?”

“孟伯父虽与家父割席断义,但你是庶姨母的前夫,唤一声伯父,这也是晚辈应有的礼数。”

孟湛冷静地讥讽道,“杀我爱子,你这礼数可真周全——”

姜芃姬表情不变,反而冷笑着问道,“孟伯父可知您的好儿子,孟悢当年做了什么?他竟然将色心打到庶姨母的头上,身为人子,岂能不怒?庶姨母不仅是我父亲继室,更是我母亲的庶妹,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纵容你那庶子去欺负他。除此之外,孟悢伙同狐朋狗友,借易容之术混入河间百姓后院,玷污无辜良家妇女和闺阁女子——孟悢之死,死有余辜——”

提及古蓁的时候,孟湛表情微动,很快又归于平静。

“这又如何?悢儿顽劣,改就是了。天大的祸事,自有我这个父亲教训他——”

孟悢和狐朋狗友用易容术混入旁人后院,欺凌女子,这事儿不新鲜,孟湛替他擦多少回屁股了。他心里也是很气这个孩子的作为,但又能怎么办?唯一的血脉,他不兜着谁兜着?

姜芃姬气笑了,“孟伯父客厅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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