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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879)

观众们仔细找寻,姜芃姬也找到“可疑目标”,转而问卫慈。

“聂良身边那个?”

卫慈点头道,“那便是家兄。”

姜芃姬面无表情地道,“啧——不是修罗场,胜似修罗场。”

卫慈不解,但见姜芃姬的表情,他也没有多问,肯定不是重要的事情。

他不懂,但观众们懂啊。

【燊枷】:聂洵和孟恒是兄弟,风珏和风瑾是兄弟,卫慈和卫応是兄弟,聂洵还认识聂良,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几个人出自三个阵营,兄弟之间互相扎心,可不就是修罗场?

【陌上云袖】:#抠鼻,所以说——乱世争霸就是变相的亲戚打架?

卫慈的目光过于明显,那边的卫応也发现他的存在,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子顺,可是碰见熟人了?”

聂良手持酒樽,双目看着席下起舞的舞姬,身子则微微一侧,偏向卫応。

“似乎是幼弟——”

卫応不是很确定,帐内视线昏暗,卫慈离他又挺远,看得不仔细。

“便是你整日挂在嘴边的幼弟卫慈?他怎么会在这儿?”聂良蹙眉,若是卫慈在场,不是黄嵩阵营就是柳羲阵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听你说过,他一个人留在琅琊求学来着?”

“算算年岁,子孝今年也二十七出头了。”卫応面上挂着得体的浅笑,“他一贯有自己的主见,性格执拗得很。不管是黄嵩还是柳羲,各有长短,子孝择其中一人出仕,倒也不无可能。”

琅琊卫氏衰败落魄,不得已举族搬离琅琊郡,投靠位于中诏汴州的卫氏。

大家都是一个祖宗,哪怕寄人篱下,总好过门庭衰落。

唯独卫慈不答应,执意留下。

不得已,卫氏只能给卫慈留下些许薄财,任由他自生自灭,这些年也没收到他的消息。

谈着,聂良暗中巡视帐内众人,似乎要抓出卫応幼弟是哪个。

卫慈容貌出众,丢进人群都是最显眼的,找他自然很好找。

“瞧这样子,你家宝贝幼弟择定柳羲出仕啊。”聂良笑了笑,“他眉眼与子顺有几分相似。”

卫応不意外这个结果,倒是对风头强劲的姜芃姬产生几分好奇。

姜芃姬的名声在东庆很大,出了东庆地界,旁人对她的传闻总要打个问号。

一介女子,怎么可能这么彪悍啊!

怀疑必然伴随轻视,聂良和卫応虽没轻视,但也半信半疑。

传闻不可尽信,更别说是口口相传、严重失真的流言蜚语了。

主帐找卫慈简单,找姜芃姬就更容易了。

满帐篷绿叶中唯一一朵红花。

宴席气氛正好,酒过三巡,聂良再一次提及沧州的归属问题。

黄嵩笑着打哈哈,姜芃姬却道,“活人的话尚且没什么分量,更别说是个死人的话。孟湛头七都过了好一阵子了,腿脚快一些,说不定已经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死无对证啊!”

聂良的表情霎得沉了下去。

不等他开口,一旁的卫慈帮着补充。

相较于姜芃姬怼天怼地的口吻,他说话则客气了很多,但也呛人。

“孟湛乃是弑君罪臣,更是东庆的千古罪人,孟氏又有何颜面以沧州之主自称?这是其一。皇室信任孟氏,这才令孟氏长居沧州,归根究底,孟氏仍是皇室的臣子并非君主。这是其二。孟湛并无资格决定沧州的归属。使者手中的信函,纵然是真的,沧州百姓也是不认的。”

哪怕皇室已经被孟湛霍霍死了,这会让也被卫慈拉出来当挡箭牌。

聂良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暗中给卫応使了个眼色。

卫応的幼弟啊,果然也不是善茬。

兄弟还未相认就给哥哥捅了一刀,这般兄弟情真是让人潸然泪下。

“如此说来,柳州牧和黄州牧是想一推六二五,浑然不认账是吧?”

姜芃姬拿着酒樽轻轻摇晃,依靠着凭几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欠债的人是孟湛又不是我和伯高。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聂氏想要要债,那也得找准债主啊。若是手脚快一些,可以找个高人招招魂——如今乱世呢,黄泉路堵塞,兴许孟湛还未来得及投胎,这也说不准的。”

聂良:“……”

听闻柳羲是士族出身,未曾想见了真人,却是流氓作态!

这么死缠烂打,闻所未闻!

一旁的卫慈察觉到兄长卫応投过来的目光,他不想深究那目光的深意,干脆阖眼装死。

“这么说来——柳州牧与黄州牧是不想让出沧州?”

姜芃姬浅笑道,“吾乃东庆人士,岂有卖国之理?”

别说一个沧州了,她连一间小茅屋都不让!

跟她说领土问题,那可真是找错人了。

姜芃姬目光灼灼,丝毫不怯。

身为沧州临时主人的黄嵩反而成了陪衬,待在一旁为姜芃姬摇旗呐喊。

虽说做派流氓,但是怼得真爽啊!

第1090章 风波又起(六)

“柳州牧忠君爱国,良着实钦佩。”

纵然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但聂良表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好似没有注意到姜芃姬的嚣张和有恃无恐。这种硬骨头他见得多了,但在绝对利益面前,哪怕是士族也会为之折腰。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聂氏已经入局,怎么甘心空手而返?

目前的形势很明了,沧州这块蛋糕太大,招惹来的觊觎者也太强,不管是黄嵩还是柳羲,单凭个人的实力根本守不住沧州。不止守不住,还会惹来杀身之祸。与其贪心霸占整个沧州,最后得不偿失,还不如以退为进,让出一部分利益给聂氏,用最小的付出博取最大利益。

聂良浅笑作揖,似是恭维,但唇角噙着的笑却意味深长。

忠君爱国?

作为东庆境内势力最大的诸侯,姜芃姬明明是拥兵自重,“忠君爱国”四个字实在是嘲讽。

姜芃姬会以同样的淡笑,右手举着酒樽冲聂良一敬,厚颜应下他的夸赞。

“先生赞誉了,纵然皇室式微,但捍卫国土、护卫百姓乃是本府职责所在,片刻不敢忘。”

她就是拥兵自重的乱臣贼子,那又如何?

扪心自问,她姜芃姬对得起脚下的土地以及生活在土地上的百姓,这就够了。

再者说了,聂氏在中诏做的事情,不比她正派哪里去。

二者半斤八两,乌鸦还想笑猪黑?

姜芃姬正想掀聂氏的老底,卫慈见她眸光一凛,他心中一个咯噔,隐隐猜到她想说什么。

若真让她把话说出来了,还不把聂氏得罪干净了?

卫慈暗中拉了拉姜芃姬的袖子,对方似有所感,默契地把含在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慈有一言,若有冒犯使者的地方,还请见谅。”不等聂良开口说出威胁的话,卫慈笑着接过姜芃姬的话,“方以类聚,物以群分。恕慈无礼,孟湛这等乱臣贼子,世所罕见。此人不思君恩,鱼肉百姓,以至治下境内民不聊生,为一己私利,竟出卖沧州。他日载入史书,必然是遗臭万年的佞臣。慈听闻中诏聂氏是真正的高门显贵,延绵百代,培育无数圣贤名士、名流能臣,清贵非常。如此家世,怎可为了一时利益,与佞臣小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姜芃姬负责耍流氓,卫慈负责补刀噎死人。

二人联手,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还不被气吐血?

坐在聂良身边的卫応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声,倒是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他对卫慈的记忆还停留在八九年前,堪堪弱冠的青年却似老僧一般,平静无趣。

如今再见,倒是多了几分锐气。

看样子,他这些年经历了不少事情,成长了不少。

卫応内心生出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感慨,嘴上笑道,“这话听着有理,但却是强词夺理。”

黄嵩趁机将目光转移到卫応身上,貌似诧异地问,“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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