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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896)

秦恭道,“我身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

他生怕自己落入敌手,泄露身份,所以除了许斐给的密信外,其他东西都没带。

秦恭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丰仪似笑非笑的眸子正盯着他。

“这也没有,那也不说。你说你没有嫌疑,你扪心自问,你信么?”

秦恭憋红了一张脸,牙关咬紧,丰仪这时从席上起身,作势欲离开。

“等等——你不能走——”

丰仪扭头道,“我也不搜你的密信。”

秦恭:“……”

“你的事情,我会跟徐主簿提。你安心在牢里待着,等消息吧。”

秦恭:“……”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拯救一下!

眼前这小屁孩儿怎么那么难对付呢,帮忙带个话有多难?

再者说了,要是丰仪没有给徐轲带话,他难道要一直蹲大牢?

耽误主公大事怎么办?

未等秦恭说出口,丰仪似看透了他的怀疑。

“此事,我会给徐主簿说的。若你真是哪方诸侯的信使,我没有传到话,责任岂不在我?”

秦恭吭哧地憋红了脸。

“那、那我在牢里等你消息——”

丰仪微笑着颔首。

“嗯,好。”

秦恭还真乖乖去牢里蹲着,隔着栏杆,眼巴巴的、望眼欲穿地目送丰仪离开。

丰仪出了牢狱,瞧见不远处蹲着个熟悉的身影。

她正摇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竟是今日先生教授的课业。

他哑然失笑,远远地唤了一声。

“长生,你又逃学了?”

身着金鳞书院女式校服的女娃听到动静,蓦地扭头,小碎步跑着奔到丰仪跟前。

“我听人说你进牢里了,便过来将你拎出来。若让丰叔叔知道你犯事进了牢,肯定不会轻饶你。我分明是好心过来救场,到你嘴里竟成了逃学。”长生补充道,“我跟先生请过假的。”

丰仪勾起的唇角僵了一下,没好气地给产生一枚爆炒栗子。

“知道什么叫以讹传讹?我不过是送个人进牢里,怎么就成了我被关进大牢了?”

长生嘟囔了一声。

“那人犯了什么错?”

由丰仪亲自送进牢里的人,肯定不一般。

丰仪简略说了一下,长生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解地眨眼,“此人脑袋竟是榆木做的不成?你总是要告知徐主簿的,但他不一定非得进牢里待着啊,待在外头等候消息也是可以的。”

丰仪忍俊不禁,“脑袋的确有些榆木,但也榆木得可爱。我观他外貌言行,分明是个练家子。周身隐隐带着血煞之气,这般气质我只在几个校尉叔叔身上看过。那般人物,性情总是暴躁易怒的,但他面对我的哄骗,不仅不恼怒,反而乖乖上了套——意外有些讨人喜欢。”

长生很是嫌弃地“噫”了一声。

“丰小哥哥越来越喜欢欺负人了,还尽欺负老实人。”

欺负也就罢了,还把人哄骗去蹲大牢,多大仇。

“总归没欺负过你。”丰仪捏了捏长生的鼻子,“哄你都还来不及。”

旁人怼了就怼了,要是怼了眼前这位,金豆子哗啦啦地掉。

丰仪去寻徐轲,顺道将长生送回府邸。

“回去写功课,等我回来抽查,要是写错了,罚你蹲马步抄错字。”

长生嘴一瘪,嘟囔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欺负过我——”

分明被欺负最多的人就是她好么?

管她学业管得比爹爹还严苛,要是哪里做得不好还要被罚蹲马步抄书习字。

徐轲听到丰仪有要事求见,心下好笑。

“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他进来吧。”

“徐主簿,小子今日发现一名行踪诡异,自称其他诸侯遣派的信使。只是,询问此人身后主公是谁,这人又语焉不详。”丰仪低声将秦恭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徐轲老持稳重的面庞露出一丝笑意。

“你这促狭的小子,碰见你也是他倒霉。”

丰仪不赞成地道,“那人武艺不低,若不把他哄进牢里关着,怕是不保险。”

“愿意被你哄进牢里的,怕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毕竟,这么点儿脑子也干不来坏事。

徐轲唤人将秦恭从牢里提出来。

秦恭在牢里蹲了大半个时辰,等他从牢里出来,他觉得自己身上染了股难闻的骚味。

“多谢——”

见到徐轲,秦恭感激涕零,立马打消怀疑的念头,只觉得丰仪嘴硬心善,蛮讨人喜欢的。

丰仪隔空颔首。

接下来的对话涉及机密,他不适合旁听。

徐轲问秦恭,“你家主公是谁?”

面对徐轲,秦恭没有隐瞒,“我主许斐,特遣帐下校尉秦恭,向柳州牧送一封密信。”

竟是许斐的人?

徐轲恍惚了一下,偶然想起前阵子姜芃姬留下的话。

不日将有许斐使者抵达丸州,让他注意一些。

想必,主公口中的使者就是眼前这个人?

“密信在哪里?”

秦恭犹豫地道,“我主特别嘱咐,要我亲手交到柳州牧手中——”

第1111章 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十)

秦恭是个固执的人,许斐嘱咐他要亲手交到姜芃姬手里,他便不肯提前交于旁人。

徐轲目光含笑地看着秦恭,隐约有些明白丰仪为何要捉弄秦恭。

主公帐下众人,从文臣到武将,基本都是白切黑,如今来个至纯至性的,可不新鲜?

“既然如此,轲便手书一封,将此事告知主公。”

秦恭摇头婉拒。

“此事至关紧要,不宜拖延。徐主簿不如安排些人,让我能亲自将信送过去?”

说罢,秦恭眼底露出些哀求的味道。

让徐轲写信给姜芃姬,一来一回多浪费时间?

秦恭想到那日嗅到的血腥味和许斐手心捆绑的白布,隐隐猜出怀中密信多半是血书。

若不是至关紧要的大事,谁会自残放血写血书?

徐轲暗中忖度一番,应下秦恭的提议。

“既然如此,那轲派人护送使者吧。”

徐轲这么好说话,秦恭有些受宠若惊。

他以为他会在徐轲这里碰些钉子才能见到姜芃姬呢。

当下满脸感激地道,“多谢徐主簿。”

徐轲作为万能大管家,办事能力自然不是盖的,秦恭喝半壶茶的功夫,人家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备好了。侍从、车马、饮水干粮甚至连谒见姜芃姬的正式装束也备了一套——

秦恭又是一番感激,但他没有发现徐轲望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和同情。

“可惜了——竟是个弃子——”

徐轲望着车队离去的方向,一声叹息随风飘散。

“弃子?那人怎么就成了弃子?”

丰仪正在外间恭候,听到秦恭已经离开,他便出门瞧了一眼,正好听到徐轲的感慨。

徐轲回过神,垂下视线对上丰仪疑惑的目光。

不出意外的话,丰仪基本是下一代的领军人,更是未来少主最坚定的左膀右臂。

不管是徐轲还是其他人,他们都对丰仪寄予厚望,时时提点教导。

“听闻许斐近况窘迫,帐下大将接连折损,治地接连失守,如今身陷囹圄,眼看着气数将尽。这个秦恭年纪虽小,但已经有龙虎之将的风仪,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许斐忠心耿耿。此等人物,虽未见其皮毛,也略见一斑。”徐轲轻笑一声,仔细指点丰仪,“你说,送信重要还是自身性命重要?派遣一员得用大将出来当信使,疏忽自身护卫,许斐到底图个什么呢?”

送信这种活计,何必让领兵大将亲自去做?

丰仪听后,顿时如茅塞顿开,病弱的面庞露出几分恍然大悟。

“徐主簿的意思——这秦恭不仅仅是弃子,更是许斐赠与州牧的‘礼物’?”

徐轲冷笑一声,“说是‘礼物’,不如说是‘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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