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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硕襄亲王[清穿](24)

机会我是给过她的,一次的错误我可以原谅,但是第二次绝对不许再犯。所以对於乌云珠,我在心中早已把她给打入了冷宫了。

乌云珠的精神开始变的恍惚起来,我让太医帮她看过几回病之後,就每日让下人看著她,用生了重病要在府中修养的理由,半软禁一样的将她养在府中。

在被人彻底遗忘之前,她还不能死。万一哪日我那位皇帝九哥想起来了他这位情儿,我总不能直接给出一具尸体的。

不过福临短时间内大概是没有功夫来我的襄郡王府查事情了,因为大清朝的铁帽子王,与福临很是亲厚的郑亲王济尔哈朗,病重了。

顺治十二年五月初八,郑亲王济尔哈朗去世。

这位大清朝唯一的一个被皇帝心甘情愿的封为“叔父摄政王”的男人,在征战一生,为大清朝立下了博大的功勋之後,因为重病缠身无法医治,终於在缠绵病榻半年之後死去了。

济尔哈朗在世的时候为人谦和有序,和福临的关系非常的好,而且还帮助过福临对付他最讨厌痛恨的多尔衮。所以郑亲王死後福临非常的悲痛,诏令休朝七天(仅有济尔哈朗享此殊荣),赠祭葬银万两,置守陵园十户,并为他立碑纪功。

郑亲王葬礼那天,所有宗室的亲王贝勒世子们都为他抬棺去了。我身为多罗郡王,自然也是其中的一份。

因为这次丧礼是大办的,所以按著祖宗的规矩,宗室的男子们抬棺的同时,宗室的女人们也要跟著去哭坟。我本来是准备带著尔宜去,而以乌云珠重病的理由将她留在府中的。没想到丧礼前一日,她就打扮的很是素净的向我要求第二天一定要去参加丧礼。

女要俏,身带孝。她此时此刻穿著孝服出现在我面前,她的打算,我又何尝猜不出来呢。不过是想要趁著事情还没定棺,再搏上一博罢了。

家丑不可外扬,乌云珠的那件丑闻只是在我允许的情况下在府中猜测揣说著,并没有可靠的版本传到府外去,在府外的人看来,乌云珠还是那个素有“随分从时”之称的贤惠女子。郑亲王的丧礼规格又很高,乌云珠自己请愿,我也没有什麽理由不准她出席。再者,我也想看看几个月都没有出府的她到底想在丧礼上做些什麽,所以,我就同意了她的要求。

五月十五,停棺了七天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在正式下葬在北京西直门外白石桥,终年五十七岁。

安葬好了郑亲王之後,又和诸位亲王贝勒们一起回到王府吃酒。酒席中他们都喝得烂醉如泥,我因为存著心思,心中又一直有点不安的感觉,所以并没有多喝,借著如厕的名义我走出厅外,招来何德安。

“福晋们呢?”

“佟佳侧福晋已经哭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後院的厢房里面歇著呢,倒是大福晋,奴才刚刚见她往後花园那里去了,因为要跟爷回消息,所以奴才并没有跟过去。”

“知道了,你在这儿呆著,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不胜酒力找地方歇著了。”

“是,爷。”

郑亲王府中的人现在大多都集中在前厅和後院的女眷厢房那里,花园这儿倒是没有多少的人。我沿著路一路走过去,没有看到乌云珠的身影,酒力也因为散步而消去了几分。

不过,在转过一条竹林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纤丽的身影。乌云珠?

我停下了脚步,静静的靠过去。确实是她没错,她近日出门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青莲纱绣折枝花蝶大镶边加套袖氅衣,里面是浅湖蓝色凤穿牡丹纹织锦旗袍,踩著三寸高的花盆底,头上也没有多麽繁琐的头饰,只挽了一个松松的髻,上面簪了两颗白色的东珠,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躯,真真的是让人一看就想要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这副样子,连前世阅美无数的我看了都要心动了,更何况是一只对乌云珠情根深种的福临呢?

我看著明明面无表情冷漠如冰,却偏偏在眼神里透出了一丝眷恋的福临从另一条路走过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那麽就让我看看,你唱的最後一台戏,是什麽吧。

第十四章乌云珠之死(下)

乌云珠痴痴的,用笼烟含水的雾眸望著福临,红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福临大概是在这段日子里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对乌云珠我见犹怜的表情,很是惊奇的没有立刻冲上来抚慰一番。而是略带冷淡的皱了皱眉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乌云珠,不耐的道:“你派人叫朕来,到底为的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