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论那异样到底是什麽，福临的梦都让我很是好奇。“你的梦，都是什麽样子的？”
福临的脸上微微的染了一层酡红，他避开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要说了，你可不能生气，也不许笑我。”
“好，我不生气，也不笑你。”我轻笑著答应他。
“在梦中……”福临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迷惘的色彩：“乌云珠没有死。你，你却死了。我为什麽会做这样的梦？”
我心中一惊，没有说话，却开始用心听他说话。
“我梦见我还是十分的喜欢乌云珠，并且不顾一切的开始和她偷情。结果偶然有一次被你碰到了，於是你……激愤而死。在你大殡半年後，我不顾皇额娘的反对，让乌云珠进了宫，还将她封妃。对她喜爱非常，甚至後来不顾群臣的反对将她封为皇贵妃。我们两人似乎过的十分和睦，後来……她为我诞下一子，我欢喜的快要发了疯。但是这个孩子似乎不长命，在出生後半年不到就死去了。不久之後乌云珠也悲伤而死了，我追封她为孝献皇後，还不顾祖制大葬了她。後来为她，我似乎还闹著要出家。不过後来被皇额娘当著没有真的剃了头当和尚，再後来……再後来……”
福临的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我似乎想不起来了。”
福临这梦，竟然跟历史上做的一模一样……这现象，昭示了些什麽？强忍住内心的惊讶，我环住他的身子：“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那个……”福临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眼睛湿漉漉的：“你会生气麽？”
“嗯？”
“我是说，在梦中你……你不会生我的气麽，我的梦中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怎麽会。”我拥著他的身子淡淡道，“这只是梦而已。”
“但是……”福临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对手指：“我的心中一直很不安。溪森大师也说，梦境由心生。我一直觉得这梦好像在预示著什麽。”
溪森，溪森。这个溪森，会不会就是历史上，劝说福临出家的那个和尚呢？想了想，我问道：“这个溪森，是不是就是浙江湖州报恩寺的主持，赐号大觉普济能仁国师的玉林琇大师的弟子，溪森大师？”
“你也知道他？”福临笑著看我：“确实是这个溪森大师没错。这阵日子以来，不知为何我总觉的心神有些不宁。於是便传召了几名当代的高僧入宫为我宣扬佛法，其中当以这位溪森大师的佛理阐述的最好。”
果然是他。我微皱了下眉，搂紧了他的肩膀，淡淡道：“这个溪森和尚，还是不要多接触的好。”
“怎麽了？”福临偷笑道：“难不成这和尚也惹著你了麽？”
我的心思在脑中转了几转，方道：“这个和尚倒是没惹著我，只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很多关於他的传闻，都颇为不善。”
“哦？什麽传闻？”福临来了好奇心，拖著下巴睁大了双眼看我。
“这个溪森和尚，佛法是颇为高深。但是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喜好劝人出家。”
“劝人出家难道不好麽？这人做了和尚，专心研究佛理将佛学传遍天下，减少了世间多少杀戮。也是一件好事啊。”
“如果他劝无恶不作的人出家，自然是为这世间积了阴德。但是这个溪森和尚，是好人也权，恶人也劝。无论是谁，似乎在他眼中都是要出家才能脱得了苦海的。现在我朝刚刚平定不过十几年，汉家百姓都是从战乱中活过来的，生存本就艰苦。如果一家之主的男儿能够专心为家中耕作，不过几年时间也能换得衣食无忧。但是如果就此出家一了百了，那家中田产由谁耕作？孤儿寡母由谁赡养？而且这男子进了寺庙，靠的还是朝廷的奉养，一人出家，不仅使得耕地荒芜，更是连累多少人？所以我说，这溪森在这时候多渡人出家，无非是为了弘扬他自己的佛法罢了。於百姓无益，於朝廷也无益。”
福临越听眉头越皱，最後道：“不是你这麽一说，我倒是没觉得出来。这溪森和尚号称度人无数，光是记名的子弟都有上百个。这样看来，他害的人倒是不少了？”
第三十八章佛
“佛法自然是宏大的，关键是要看著弘扬佛法的人是谁，为的又是什麽目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