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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5)

丁香小脸红彤彤的,顺着她的眼神,秦艽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地方。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甚!”秦艽下意识捂住胸口。

“可我也快长大了呀,我看我二姐这里长大了就会疼。但是秦艽,你跟我二姐差不多大,怎么你那里比我二姐小很多,像一颗小鸟蛋……”

秦艽整个人都快爆炸了,一把上去捂住她的嘴,凶凶地道:“不准乱说。”

丁香一脸无辜样:“好了,我不乱说了,你把胳膊给我,我给你揉揉。”

秦艽把手臂给丁香揉着,脑海里却浮起一副画面。

……

“殿下你别动,奴婢帮你把头发擦干。”

少年只着中衣,盘膝端坐在榻上。湿润的长发微微带些弯曲的弧度,蜿蜒而下,直至腰间。发梢往下滴着水,打湿了上衣下摆,腰部的布料粘连在皮肤上,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能看出那结实纤瘦的腰身。

他的身边,一个粉衫小宫女正忙碌着。

少年身量很高,所以明明坐着也不显得矮,小宫女个头娇小,要伸直了手臂才能够着。她忙上忙下,额上微微冒汗,擦到前面的头发时,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脸红心跳,乱了呼吸。

越忙越乱,她一个不慎往前跌去,少年眼波不动,伸手扶住她。

“小艽,你没事吧?”问话的时候,少年的面孔微微侧了一点,却并不是对着小宫女的方向,似乎目不能视。

“殿下,奴、奴婢没事。”不知为何,小宫女的舌头有点打结。

少年点点头,收回手的瞬间,捏了捏掌下之物。

“这是什么?”

隐隐有抽气声,小宫女声音里带着哭腔:“殿下,被你发现了,奴婢吃晚食时,偷偷藏了两个馒头,准备夜里饿了吃。”

“馒头?司膳司越来越偷工减料了,这馒头好像做得好像比往日小了些。”

第4章

“秦艽,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泡太久了?”

秦艽回过神来,道:“我没事。”

“来,换你给我揉吧,赶紧洗了回去。”

不像秦艽,丁香十分怕疼,被秦艽揉得直抽冷气。

这其实是她们乡下的土方法,乡下人皮实不娇气,若是下地干活儿累着了,哪累哪疼就揉哪儿,把僵硬的肌理揉开了,第二天就不会酸疼。可若是扔着不管,会疼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疼了忍着,现在疼只疼一会儿,明天就不会疼了。”

“我知道。”说是这么说,丁香还是差点没疼哭了。

……

两人沐完浴,匆匆往住处赶。

现在不过三月天,天气还冷,回到住处,还需把头发烤干才不会受凉。

在这一点,宫里还是很照顾刚入宫的小宫女的,也是怕她们受凉会生病。冯姑姑专门拨了炭下来,每间屋子每天供应一盆炭火,足够所有人把头发烤干。

两人回去后,发现银朱等人早就回来了。

银朱和白芷已经烤过头发,两人正坐在通铺上,互相给对方梳发。半夏几个则披散着长发,围坐在炭盆前。

不过炭盆拢共就那么大,一次烤四个人已经是勉强,可插不进去秦艽和丁香,两人只能等她们烤完了再去烤。

见此,丁香倒没说什么,秦艽的目光却暗了暗。

索性也没事干,两人把自己的铺位收拾了一下,又提前把床铺好。可等她们忙完后,那四个人还没烤完。

茱萸和连翘见秦艽和丁香等着,又觉得头发差不多也干了,便站了起来给她们让位置。半夏和豆蔻虽没有说什么,但明显脸色不太好看,又磨蹭了会儿,还拿着梳子在炭盆前把头发通了通,才起身让开。

就这么一盆炭火,烤了两拨人,等秦艽和丁香去烤时,炭盆里的火已经快烧尽了。

两人借着余温烤了会儿,最后头发也没烤干,连半干都没有,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把炭盆端出去,把炭灰倒了,这次就算罢了。

“你们几个到底什么意思?每次烧炭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烤头发故意磨蹭,等你们磨蹭完了,别人还烤不烤了?”

连翘走过去翻了翻炭盆里的残炭,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连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故意磨蹭?头发不烤干,我们着凉了怎么办,你怕生病,别人就不怕生病了?”豆蔻说。

“你也知道怕生病,你们怎么不想想我们后面的,你们回来就把炭盆点上了,等我们回来就剩了些余火,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连翘一把将火钳砸在地上。

银朱听着不顺耳,冷着脸道:“什么叫我们是故意的,有本事你们也提前回来,自己洗澡拖拉,倒怨别人回来早了,还能不能说理了。”

“你——”

“好了连翘,你别跟她们吵,有什么话好好说。”茱萸在一旁劝道。

“我去找秋兰姐姐去!”连翘气冲冲地出去了。

茱萸看看秦艽和丁香,两人沉默的回看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打上次后,银朱几个就似乎和秦艽丁香做上了对。之后数日,每次从浴房洗了澡回来,银朱几个都会先回来把炭点着,等秦艽和丁香回来,多数炭火快烧尽了,因此还连累了茱萸和连翘。

连翘素来脾气暴,和银朱几个争了几次,今天明明已经提前往回赶了,却还是没赶上,也不怪她会气成这样。

“秦艽,我们也去看看吧。”丁香说。

秦艽看了她一眼,跟她一起出去了。

两人还没到秋兰房间门前,就听见里面秋兰训斥连翘的声音。过了会儿,连翘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挂着眼泪。

丁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连翘。”

秦艽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秋兰姐姐不管,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让我滚,说我没事找事。”走到没人的地方,连翘才说话。

秦艽并不意外是这个结果,宫里的宫女数以万计,看似秋兰管着她们几个,其实她是不会费心去管下面小宫女的。

无亲无故的,人家凭什么管你呢?管了你规矩,还要管你吃喝拉撒,谁都会不耐烦,尤其大宫女也有自己的差事,谁都不比谁轻松。

“让我看,她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挤兑我们。”

“应该是挤兑我和丁香,只是把你给连累了。”秦艽无奈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要不算了,就是不能烤头发,反正在家里也没炭火烤头发,也都过来了。”丁香性子软,也不愿和人起争执。

“那能一样?凭什么她们占了我们的炭,冯姑姑拨下来的炭,可不是就给她们烤的。”

“可我们又抢不过她们,明明都是一起用晚食,可她们每次都比我们提前回来。而且那炭也太不经烧了,一盆炭就烧那么一会儿。”

秦艽目光暗了暗,没有说话。

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三人往回走。

连翘突然问:“茱萸呢?”

“茱萸没来。”

回到屋子,刚踏进门屋里的气氛就冷了,茱萸脸色有点尴尬,因为连翘几个进门时,正好撞见她正和银朱说话。

“你不是去告状吗?秋兰姐姐怎么说?”半夏扬着下巴问。

连翘脸色难看,正想跟她吵,被秦艽拉了一把。

“时间不早了,再不熄灯,等会秋兰姐姐该来骂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很快屋子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夜无话。

一场春雨而至,天又凉了几分,竟倒起春寒来。

早上起来,秦艽就发现丁香的情况有点不对,有点咳嗽,连翘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去井边打水洗漱的时候,同屋的几人谁也没理谁,茱萸有几次想找连翘说话,都被她躲过了。

茱萸红着眼圈,端着脸盆走了。

丁香对连翘说:“算了连翘,你也别不理茱萸,我看她挺可怜的。”

“她可怜?她明知道我为炭火的事,和银朱她们吵过两次,扭头就跟她们好上了,既然好了就别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