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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63)

对于和顺,秦艽知道的不多,只知其甚是低调,但手中权力不小,不光掌着神策军,对朝中大事也可干涉一二,甚受元平帝倚重。

“你求他,他就帮你了,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秦艽想到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来喜推了下她的额头:“你想什么呢!干爹不是那种人,只是以前我虽认了他,却不想去他身边服侍,想自己在下面当差,也不弱了他老人家的名头。这次以后,我就要去干爹身边侍候了,不过这样也挺不错,可以跟在他身边学些东西。”

“就这些?”

“那你还以为有什么?”

“我、我就是怕你受委屈。”

来喜笑了笑:“奴婢们不就是受委屈的?不过干爹对我还不错,教了我不少东西。”

“来喜哥哥……”

“怎么了?”来喜看她这样,叹道:“我就说这事不能给你知道,真的没什么,你不知道干爹身边,多的是人抢着去侍候他老人家,认真的说还是我占了好处。”

“我只希望你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说,而不是瞒着我。”秦艽说得语重心长,可来喜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听着,不过她倒是相信他不会亏待自己的话。

“行了,你年纪小小的,心思这么重。对了,你找我做什么?”

秦艽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着你了。”

来喜才不信她的话,问:“是不是想对付那个玉屏?”

秦艽诧异。

来喜笑得更是灿烂:“就你这小心眼,她给你吃了那么大的苦头,你报复不了皇后,还不先找她出出气。”

说得好像她很坏似的,秦艽有点窘。

来喜道:“这事我早就帮你盯着,不过玉屏死了,昨晚死的,你不知道?”

秦艽有点发愣,摇了摇头。

“是失足落水。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猜是有人暗中对她下手,我本来以为是你,可你今天找我,我就知道不是你了。”

昨晚她在干什么?她在陪六皇子睡觉,肯定不是她了。

那会是谁?

秦艽问了出来,来喜答:“肯定是有所牵扯的,不然谁费那么大劲去害个宫女。不过玉屏的身份不一样,是皇后心腹,也说不定是皇后对头干的。”

可这么敏感的时间干这种事,若是被栽赃到她头上,或者紫云阁头上怎么办?这真是锅从天上来。

来喜笑了笑说:“也有人说是玉屏坏事做多了,冤鬼索命。因为她死的时间是在半夜,她本是在榻上睡觉,却突然自己跑了出去。”

这种说法更惊悚了。

“到底是真是假,真是这么死的?”

“应该没错,因为当时有人发现她只穿了身寝衣死在水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你不知道是因为紫云阁太过偏远,不然早该知道了。”

“可到底是谁害了她?”

来喜摇摇头。

眼见说不出个什么原因来,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准备各自回去。

来喜临走之前,有些复杂地看着秦艽:“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紫云阁,干爹他说……”

“说什么?”

“不说这些,你到底是个什么意见?”

秦艽有些为难道:“来喜哥哥,我……”

来喜笑了笑:“你看,你还是不愿离开。罢,我就不劝你了,快回吧。”

秦艽走了,来喜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他就这么好?”

他又站了会儿,也走了。

秦艽一路上,都在想玉屏落水身亡的事情。

如果来喜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真有些蹊跷了。谁能大半夜跑到凤仪宫,越过重重侍卫,把玉屏弄出来扔水里。

可要是说不是人为,难道真是冤魂索命?

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秦艽回去后,没等她开口询问,就有告诉她六皇子在书房,她便直接过去了。

宫怿正在抚琴,琴声淙淙,涤人心肺。

秦艽去了一旁,托着下巴听。

一曲奏完,他回头看她,问道:“小艽你怎么了?”

秦艽回过神来:“奴婢刚才出去,听人说玉屏死了,死于半夜落水,还说是冤魂索命。总觉得哪儿怪怪的,殿下你说到底是谁对她下的手?这件事会不会被栽赃在我们头上?”

“哦?半夜落水,冤魂索命?”

秦艽点头称是,目光却看着宫怿的脸:“殿下……”

宫怿目光毫无焦距,显得有些无神:“小艽该不会以为是我命人做的吧?”

秦艽干笑一声:“没,奴婢就是在想这件事,觉得里面透着蹊跷。”

“既非我们所为,管他蹊不蹊跷,也许真是冤魂索命?”

“可如果真是冤魂索命,未免也太吓人了。”

宫怿失笑:“这宫里死的人太多太多,如果真是冤魂索命,再多的人都不够赔。好了,不说这个,你不是说想学抚琴,今日刚好无事,我来教你。”

“现在?”

“难道还要挑个黄道吉日?”

“殿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看书中说,抚琴还要焚香净手什么。”秦艽说得有点尴尬。

“哪有这么多讲究。你过来。”

秦艽去了他身边,宫怿将她拉过去,待她盘膝坐好,他也换了个坐姿,手把手的教她。

秦艽身量娇小,他却是瘦高的体态,竟是刚好的搭配。他下巴的位置,正好可以放在秦艽头顶上。本来她还觉得这样的姿势太亲密,可过一会儿就不这么想了,她头被硌的疼。

见他教的专心,她一点点往边上挪,终于轻松了。

可宫怿却突然停下了,秦艽下意识侧脸望他,正好自投罗网撞在他嘴下。

凤仪宫

自打那日后,萧皇后就病了。

她本来没病的,看着御医来把脉开药,下人把煮好的汤药端来给她喝。嗅着那挥之不去的药味,凑巧玉屏又死了,还死得那么蹊跷,萧皇后就真病了。

每日躲在寝殿中不出来,谁也不见,殿中的帘幔拉得严丝合缝,大白天的殿中点了很多盏灯,将四处照得宛如白昼。

看到这种情形,再见盖着厚厚的被褥,躺在凤床上的萧皇后,五皇子皱起眉。

“这才什么时候,怎么给母后盖了那么厚的被褥?”

玉兰苦笑:“是娘娘她说自己冷,让奴婢们给她盖的。”

她的声音吵醒了萧皇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无神。

“玉兰,是谁来了?”

“娘娘,是五殿下来看您了。”

“煜儿?”

“母后,”宫煜先行了礼,才来到凤床近处,“儿臣听说母后病了,便过来探望,未曾想母后竟病成这样,着实让儿臣诧异。也是这几日弘文馆里的功课太多,儿臣一时忙糊涂了,以至于竟疏忽了,还望母后不要怪罪儿臣。”

“本宫怪你做甚。”

“是啊,五殿下,您是自打娘娘病后,第一个来探望娘娘的人。那些个平时讨娘娘欢心的,都是嘴里光堂,一见娘娘出事,就不愿意露面了。”玉兰说得格外心酸,边说边擦眼泪。

萧皇后听了她这话,情绪激动起来,呛咳了几声。

玉兰忙上前又是抚胸又是顺气,才止住。

宫煜道:“本就是宫女做错了事,竟被怪在母后身上,未免也太荒谬。母后不该萎靡至此,您这样了,反而给人一种做贼心虚之态。”

“娘娘倒不是为了那些个小人,不过是玉屏死了,娘娘伤心难过罢了。”玉兰说得欲言又止。

“即是如此,母后就更不该萎靡不振,这宫里跟外头不大一样,西风压倒东风,压一时不要紧,如果一直压着,母后……”宫煜忙鞠身为礼,道:“还望母后不要怪儿臣失言。”

“娘娘,五殿下说的对,您不能如了刘贵妃的意。她现在正得意着,如果让她一直得意下去……”

“本宫又岂非不知,可陛下说本宫病了。”

宫煜道:“此事儿臣不敢插言,但儿臣料想母后和父皇的感情,不是这一件事能抵消的,父皇不过是一时气怒罢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六皇弟也在,还有刘贵妃的挑唆,父皇没有表示也说不过去,但父皇事后并无任何处置,说明父皇心中是相信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