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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68)

门外的台阶上,秦艽和小绿并肩而坐,两人正低声说着话。

“我总觉得这兰花太单调了些,竹子似乎要好一点。”

“行了吧,你第一次绣东西,兰花已经是最简单的,先把兰花绣好了再说。对了秦艽,你这荷包是做给谁的?我看这布料和配色不像是女儿家的用物。”

秦艽似乎有点羞,声音小了些:“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奇。是不是送给殿下的?”

秦艽忙去捂她的嘴,又往那边看了一眼,说:“你乱说什么,小心吵醒殿下了。不是送给殿下的,送别人的。”

“哪个别人?你在宫里还认识了谁?”

“不告诉你,不是宫里的。”

小绿连连啧嘴,不过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时,躺椅上六皇子突然叫了秦艽一声,她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近前去。小绿也将针线簸箩拿到一边放着,站了起来。

“殿下?”

“有风,回寝殿。”

秦艽服侍他进去了,小绿疑惑地看看天,又把手伸出来感受。

哪有什么风,明明太阳很暖和。

……

进了寝殿后,秦艽问:“殿下,还继续睡吗?”

宫怿往床榻边走去,秦艽明白了,过去服侍他脱衣。衣裳刚脱好,他说要喝茶,秦艽又去给他泡茶。

等茶端来,他端起喝了一口,就搁下了。

这哪像喝茶,明明就是乱使唤人。

秦艽去把床铺好,让他上床躺下,期间她什么话也没说,似乎还想着那株没绣好的兰花。

见没什么要做了,她正打算退开,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殿下?”

一阵天翻地覆后,她被人压住了。

“小宫女,听说你打算出宫?”

表情变了,眼神也变了。

秦艽眼皮子跳了跳,干笑:“殿下,你听谁说的?”

宫怿勾唇笑了笑:“他的事,我都知道。”

她挣扎了两下,没推开他,就不再动了,似乎放弃了挣扎。

“是,奴婢是跟殿下说过这事,他说要跟王内侍商量一下。”

“那我现在告诉你答案,不行。”

秦艽有点激动,上下尊卑都忘了,嚷道:“为何不行?殿下明明答应过我的,他说可以放我出宫。你说了不算,我听殿下的。”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缓缓磨蹭:“你不是说我与他本是一体,本殿说话为何不算?”

“那,那不一样。”秦艽有点结巴。

“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只手缓缓向下,抚上她纤细的颈子。秦艽很白,所以肉眼便能看见皮肤下的青色的血管,他的手指便在血管上摩挲着,“你不是想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眼睛像我一样看见?”

他的眼神专注在秦艽的颈子下,秦艽克制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你不是不愿说?”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可以告诉你,不过前提是你得让我满意。”

“什么满意?”

“本殿突然发现你这小宫女似乎挺可口的。”

他离她很近,呼吸喷洒在她颈处,让她止不住战栗。有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在她颈子上滑动了一下,秦艽僵住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是想出宫?那就拿你的身子来换吧。”

“你——”

他抬起头,舔了舔下唇,姿态慵懒中带了点危险:“怎么样?你不是说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还是现在旧情郎来找你了,你就变心了?”

“我——”秦艽呼吸不稳了下,道:“我想出宫不是为了什么旧情郎,只是想和家人团聚而已。”

“和家人团聚?说谎,你不是给你旧情郎做了荷包?”

秦艽似乎发现了什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给别人做荷包?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你吃醋了?”

“吃醋?”宫怿有点愣,似乎从没听过这么可笑的笑话,“小宫女,你未免也太自恋了,本殿吃醋?”

“那你怎么知道我给别人做荷包。”

宫怿嘴角僵硬:“本殿下说了,他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可殿下不知道,殿下根本不知道我给人做荷包,殿下看不见。”

宫怿整个人都僵住了,虽然脸上还带着邪魅狂狷的笑,可那笑怎么看怎么僵硬。

“所以——”秦艽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开些许,表情变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心悦我,所以偷窥我?明明出来过,却装成殿下的样子?”

见她这么说,宫怿松了口气,可同时也进入两难境地,如果否认,他会直接暴露出没有两个六皇子,其实就是一个人的事。

若是不否认,不恰恰应了秦艽所言。

没有时间给他考虑,他恼羞成怒又压了回去:“本殿下说你自恋,你就是自恋!别扯那些有没有的,你到底答不答应?”

“什么答不答应?”

宫怿不过随口一句,根本没提防秦艽会这么问,一时语塞。

“是说我拿身子换怎么才能让殿下的眼睛,像你一样能看见?还是换出宫?还是两样都换?”

“……”

“其实你说得对,殿下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只顾自己不顾他,你这么卑劣,竟提出如此龌蹉的要求,但你的卑劣不是我能不顾殿下的借口。让我答应你也可以,那你要信守承诺,而且等殿下眼睛能看见后,你不能阻拦我出宫。”

宫怿僵着脸:“本殿下从来信守承诺。”

“那行吧,你说怎么弄。”

秦艽答应得太爽快了,让宫怿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难道不该是她哭着不愿,他吓她两下就算了,怎么这样就答应了。

他看了秦艽一眼又一眼,才发现她似乎是认真的。

他心一狠,一咬牙道:“你把衣裳解开。”

秦艽听话的去解衣裳,但因为他还压着她,解得不是那么顺利。她用眼神去询问他,他呼吸紧了紧,指着她胸前:“你把这件先解了。”

现在天还有些热,所以穿得都不多。

秦艽穿了身齐胸襦裙,所谓齐胸襦裙就是长裙系于胸口处,宫怿让她解的就是胸口处细带,如果把这根带子解了,就只剩一件薄短的襦衫,和一件诃子,其实就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她去看宫怿,宫怿眉眼轻蔑,一副怕就赶紧求饶的样子。

秦艽想了想,纤白的手指缠绕上细带,轻轻拉了开。

“你……”

他正想说什么,眼睛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有什么东西滴了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在秦艽的衣服上。

两人看着那点点殷红,像红梅映照着白雪,那么刺眼。

而后,双目对视。

“殿下,你流血了。”秦艽小声说。

宫怿想说什么,发现根本说不出话,然后他就听见秦艽嚷了起来。

“影一大人,殿下流血了,你快来……”

情急之下,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落帐子。

“影一,你不准过来,我没事。”

刚准备跳下来的影一,缩了回去。

帐中,宫怿脸色难看地瞪着秦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55章

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艽也忘了具体的时间,大概就是六皇子突然变得很爱和她亲近那阵子。那阵子虽然她成天脑子里乱糟糟的,但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多了,而他总是变来变去,渐渐就有了那么点隐晦的感觉。

后来发现,每次他若是想躲避什么问题时,就会迅速更换状态。更换得太自如了,一点不像当初倩儿所言晚上出来的次数居多,而且她还发现他每次更换状态,太有目标性。

例如就好比这次,温柔的殿下是绝对说不出不让她出宫的话,因为温柔的殿下是善良的,是悲天怜悯,心中充满了对弱小者的同情。所以这话只能是代表着恶的一面的殿下来说,于是‘恶’的殿下出现了。

而当有了猜疑,再回首去看,就会发现无不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