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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95)

自此,目光被分散,这条队伍才可以侥幸抵达蜀地。

事情传到长安,元平帝雷霆震怒,命人彻查,惊起无数波澜,也因此长安城里有些人的这个年过得并不太好。

不过这一切和宫怿他们没什么关系,长安和蜀地相隔何止千里,就算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也是好些天以后的事了。

宫怿带着秦艽等人在巴州露了个面,就再度离开了。

这一次不是唱空城计,而是有个人代替了他,六皇子体弱多病,又极少见人,一个替身足以应付。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巴州时,宫怿却带着秦艽影一再次悄悄住进唐家。

巴州的冬天还是很冷的,但比起长安来说,又好了不少。

宫怿拢着大棉袄坐在炭盆旁,外面下雪没地方去,以他们的身份在唐家也不适合乱走,所以这些日子他和秦艽就靠着下棋打发时间。

秦艽是个臭棋篓,似乎刚学会下棋的人都特别有兴致,开始是宫怿拉着她下棋,现在换做她拉着宫怿,可以下一个下午都不会觉得无聊。

可她不无聊,宫怿无聊,所以宫怿现在已经练成边睡觉边下棋的功夫,趁着秦艽想下一步该怎么下时,他闭眼睡一会儿,等秦艽叫他,再睁眼下一步。

简直神乎其神!

秦艽捏着一颗白子,正聚精会神想下一步怎么走。

对面的人又睡着了,她抬眼看过去,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棋盘上的白子已经走到了绝路,似乎绝无生机,但秦艽知道还是能变的,她悄悄地伸手关键位置的黑子挪了挪。哪知刚挪了一颗,一只手就伸过来了。

对方也没说话,就是哼了哼,又睁眼看了她一眼。

秦艽的心终于放下来,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甜笑:“六师兄。”

“胆子肥了,你今儿被我抓几次了?”

“两次,三次?”她似乎有点蠢蠢的,小心翼翼道。

“这已经是第六次了!”他冷笑,撇唇:“再让我抓住——”

她打断他:“就罚我今晚陪你睡觉。”

梳着独髻的少年愕然。忽而,他勾唇一笑,把同样穿着大棉袄的小少年拉了过来。

小少年的皮肤是浅蜜色的,在炭盆火光的照耀,表层有一种水润油滑的光泽。因为天气寒冷,小少年穿了身厚厚的大棉袄,里面却穿着劲装。人太瘦小,棉袄太厚,就显得有些不协调。

倒是给她增添了几分可爱,看起来圆头圆脑的。

“小艽想陪我睡?”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被独髻少年说得很暧昧。

“我才没有,不是你总是这么说。”秦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喃喃。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小少年的颈子,那里的肌肤细嫩光滑,似乎让他爱不释手,在上面磨蹭了一下又一下。

他手指有点冰凉,秦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刚感觉手指收了回去,带着淡淡药香的鼻息喷洒而来。他咬了咬小巧可爱的耳垂,又在上面舔了舔,低声道:“那小艽到底想还是不想?”

“六师兄……”

她轻声呢喃,下意识伸了伸颈子,好空出位置让他亲吻。

这无疑是一个暗示,宫怿的眼睛当即就红了,本来和风细雨似的吻,变成了狂风骤雨,又急又猛。不知何时棉袄被解了开,手指钻进衣襟,因为穿得厚,小少年是没有裹胸的,所以很轻易就触上那起伏的弧度。

这是宫怿最近才发现的好物,让他爱不释手,每当脑子里开始错乱时,他就想揉坏它。

错乱?

手指悄无声息地收回了,他依旧还是舍不得丢下嘴里的蜜糖,却是和缓了许多。

当他终于停下,将她揽进怀里微微喘息时,秦艽的心不停地往下落。

有人敲门,宫怿叫进的同时,将秦艽扶坐了起来。

是影一。

“用饭了。”

饭是下人送来的,很丰盛。

现如今唐家知道宫怿身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昌顺。

在外人眼里,宫怿三人只是落魄江湖的刀客,因在路上救了顾昌顺一家,才能住进唐家,被奉为上宾。他们还有一个师兄弟为了给师弟寻找解蛊的办法,被扣押在苗寨里,现在唐家要做的事就是等开春后带他们去苗寨把人救回来,最好能找到解蛊的办法,就算是报恩了。

现在顾昌顺并不在唐家,而是回了顾家,但唐家的家主很感激三人救了女儿女婿一家,特意吩咐下人精心侍候。

冬天天黑的早,吃饭的过程中天已经黑了。

晚食中主菜是当地惯吃的炖锅,就是把牛羊肉炖上一锅,配以各种菜。蜀地人嗜辣,又烫又辣的情况下,所以三个人吃得特别慢。

吃饭完就是睡觉了,三人的房间在一处,回房时宫怿没有留她。

所以等宫怿进房后,秦艽又折了回去,去了影一的房间。

见秦艽走进来,影一抬眼看她,眼神疑惑。

“大师兄,六师兄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

“我发现他最近很嗜睡,而且……”剩下的话,秦艽没好意思说,她能说以前宫怿晚上总是缠着她不放,即使不干点什么也要让她陪睡,可自打住进唐家后,他就变得十分反常,再也不留她了。

宫怿也解释过,是怕落人耳目,走漏了消息,可秦艽却觉得他在说谎。

只是这种话,她一个女孩子,却是不好当影一讲出来的。

“冬天,人本就贪睡。他眼睛的情况并不稳定,时好时不好,所以才睡觉的时候居多,他以前不也是这样,你别多想。”

是的,宫怿以前也贪睡,在秦艽的记忆中甚至那个梦里,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占多数。可那是以前,以前两人还不够亲密,经过这回朝夕相处近三个月,秦艽对宫怿的了解越来越深,甚至他的一些很细微的身体变化,她都知道。

宫怿已经很久没有‘又’头疼了。

“没事就好,那大师兄你早点睡,我回房了。明天还是老时间,我来找你学刀。”

这一路上闲暇之余,影一都会教秦艽一些功夫,这次住进唐家以后,上午秦艽和影一学刀,下午和宫怿下棋。

其实练功得从小打基础,半路学顶多也就是个花架子,但聊胜于无。影一是个很好的师傅,教给秦艽的一些东西,让她觉得哪天就算自己落了单,碰见两三个大汉,她也不会惧怕。

夜很深了。

宫怿的房间里却亮着灯。

烛台放在床头,灯芯被剪得很短,所以烛光只能照亮床前的位置。

床榻上,宫怿紧闭双目,额上青筋毕露。

看他神色平静,若不是额上的青筋和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脸颊,大抵没人会知道他其实正在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了,即使雪没化,山里的路也不是不能走。”

宫怿长出一口气,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唐家那边不好开脱,这次去除了救从止,还得找到解蛊的法子,从止递回来的消息只说那个苗寨疑似有此蛊,我猜他被扣在苗寨,是故意为之,大抵是想查清楚来源,所以我们不能得罪苗寨里的人,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能贸然闯寨。”

“可你现在……”影一顿了顿,道:“今天小师妹问我你怎么了?她可能怀疑了。”

宫怿轻笑一声,“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嘴里似乎有血,说话幅度太大就会露出牙齿,此时那洁白的牙齿上都是血,可笑容却极为灿烂,也就显得他笑得有几分诡异。

“别跟她说,”他轻吐一口气,面容一下子变得很疲累,“反正很快就能找到解决的法子。”

声音到最后变得极为细小,榻上的人很快就睡着了,显然是疲惫至极。

影一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门那处的阴影。

“大师兄,你回去休息吧,我陪着他。”

以宫怿现在的发作频率,一晚上也就一次,影一就没有拒绝,和秦艽交错而过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