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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99)

尤其是唐丰,今天为了陪好达努,喝了不少酒。他是被伙计扛回去的,目送唐丰和两个伙计上楼的背影,宫怿等人才回到自己所住的屋子。

将宫怿送进屋,影一和上官归就离开了。

秦艽去关门,转身过来给宫怿脱鞋。她的头也有些晕,但她喝得没宫怿多,达努是个酒鬼,自己喝了还要让人陪着喝,几个男人都喝了不少。

闻着他身上满是酒气,可惜这里是苗寨不太方便。秦艽只能用帕子,就着之前梳洗用过的冷水,给他擦了擦手和脸。

二月的天,晚上还是极冷的,她帮他脱下身上的夹袄,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之后她也借着冷水擦洗了下,才上了床。

进了被窝,就好像进入温暖的春天,秦艽冻得冰凉的手脚都热了。

她刚躺下,身上就压了个人来,就着月光看去,俊脸酡红一片,双目紧闭,嘴里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被压得实在难受,就去推他,可推开了人又过来了,只能忍着他。她其实不太舒服,那米酒喝着甘甜,实则后劲十足,她头晕得厉害,还有点想吐,只能闭着眼睛希望能够赶紧睡过去,那股难受劲就能过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裳。

能是谁?还不是那冤家。

秦艽心想是不是她睡觉没脱衣裳,硌着他了。她也懒得动,任他脱,心想脱了就好了,谁知却越来越感觉不对劲,等她迷迷瞪瞪睁开眼时,里面的小衣都被扒了。

……

痛呼被压下来的薄唇堵在嗓子中,他和她额头抵着额头,身下冲得比谁都狠,嘴里却在说话。

她凝神去听,才知道他在说如果等会儿受不住了,就喊影一来打晕他。

秦艽又疼又想笑,她承认她是疼,但也不至于到了要叫影一来打晕他的地方,她知道女子第一次都会疼,忍忍就过了。

直到最后,她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宫怿醒来后,眼前一片光亮。

睁开眼睛,看见身边坐着个人,他定睛看了一会儿,人影才清晰起来。

是上官归。

“我怎么了?”说话的同时,他往身边摸了摸,没摸到那熟悉的躯体,“小艽呢?她人呢?”

他想起昨晚的事,心口克制不住收缩。那会儿他已经疯魔了,他熟悉那种感觉,每次发作的时候就想破坏,想杀人。

“她没什么大碍,在旁边屋里休息。”

“我没忍住,她是不是一直忍着没喊影一?”他紧皱着眉,揉了揉额角,“那酒有问题。”

“可其他人喝了都没事,我在想是不是酒引发了你身上的蛊。”

这么分析其实也分析不出来什么,事是宫怿做下的,唯独就是秦艽受了苦。这床笫之欢也不是时间越久越好,久到一定程度,对女子来说就是苦处。

若不是影一住的房间就在隔壁,这边闹得动静太大,害得两人一直没睡着,他们也不会过来把宫怿给打晕了,将秦艽救下来。

宫怿撑坐起来,有一种脱力感,但他还是坚持下了床。

往外走时,眼前又黑了,黑了差不多几息的时间,才又有光亮,果然他身上的蛊越来越严重了。

上官归没错过他身体一瞬间的摇晃,果断道:“你去看她,我去找唐丰。”

第79章

上官归比想象中更决绝。

似乎他早就明白唐丰所谓的劝说太无力,所以在得到大祭司还是不愿见他们的消息后,就闯进达努所住的屋子,挟持了他。

寨子里的苗蛮武士有很多,可在他和影一的配合下,竟救不下达努。事情陷入僵局,大祭司终于点头见他们。

明摆着把这寨子里人得罪狠了,所以宫怿也没把秦艽放在屋里,而是带她一起,一行人走进那个极少有人能进入的黑石头房子里。

这处房子是整个苗寨最高的建筑,苗寨之所以多用吊脚木楼,是因为山地挖地基不容易,可这处房子却是着着实实是挖了地基,用石头盖起来的。

踏入后,格外有一种阴凉感。

明明有窗,却是紧闭着的,所以屋子里很昏暗。

隐隐约约,能看见屋中石榻上盘膝坐着一个人,正是一身蓝色苗服的大祭司。

今日她没有戴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只从面相去看,她大约有四十来岁,长相明艳,似乎长久不见阳光,皮肤很白,一种泛着青的死白。头发却是灰白的,左颧骨上有一块很大的刺青,占据了她大半个侧脸,那刺青图案诡异,乍一看去,血淋淋的,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怖。

可她却有一双暮霭沉沉的双目,像一个看尽沧桑的老人,让人猜不透其真正的年纪。此时那双眼睛盯着众人,秦艽却总感觉她在看自己,寒毛卓竖。

她忍不住摩挲了下胳膊,宫怿一直牵着她,感觉到她的动作,看了过来,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你们挟持了达努,就是为了逼我就犯?”

没人想到一个从没有离开过这片山脉的苗蛮大祭司,竟然会说汉话,还是正宗的官话。虽然她的嗓子沙哑,声音也很难听,像是多年没开口说话了一样。

“晚辈不敢,晚辈实属无可奈何,家弟中此蛊多年,家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到这里,望大祭司能出手相助。只要大祭司能出手相助,我们可以付出任何大祭司想要的东西。”上官归低头说。

“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大祭司冷笑了两声,眼中射出一道讥诮的冷光,“我要你的命,你也给?”

上官归一怔,很快答允道:“给。”

影一克制不住拉了他一把,上官归却没有回头看他。影一的脸冷了下来,气势顿变,一种几欲噬人锋利,若是他是一头凶兽,大抵此时已经毛发怒张,扑了过去,将对方撕成碎片。

事实上,大祭司并不怀疑对方会这么做,可惜对方心有忌惮,所以她根本没把影一放在眼里,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可惜我要你的命没用。”

真正的睥睨、不屑,带着一种肆意的高高在上。宫怿和上官归见过太多的高位者,他们纵使可以肆意玩弄人的命运,也会给自己戴上一张虚伪的皮。可眼前这个人却不屑这么做,恶意毕现。

“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吧,我们不会让你白出手。”宫怿道。

大祭司将目光投注过来,闪了闪,又落在他身后的秦艽身上。

“看来你就是那个中了蛊的人?你的兄长为你做了很多,他从出现在这个寨子,我就知道他动机不单纯,不怕告诉你们实话,你身上的蛊确实出自我的手。”

这句话引起不小的震动。

对于蛊这东西,因为太过神秘,宫怿等人不过一知半解,甚至上官归会找到这地方来,不过是机缘巧合。他们会求到大祭司面前来,不过是她是他们所知道的唯一蛊婆,蛊既然能下,自然也能解,说不定是通的,万万没想到她就是下蛊之人。

似乎看出他们的疑问,大祭司噙着笑道:“正确的说,应该是这蛊是从我手中流出的,大约二十多年前有一个汉人,曾来到过这个地方,这蛊就是他带出去的。”

“那个人姓什么?”

“姓萧。”不知为何,大祭司脸上的笑没了,眸色也暗了下来。

果然!不过宫怿却并不意外,这个萧字不过是印证了他心中的一个猜测。

“既然蛊是大祭司的,话题再度回到之前,只要大祭司能帮我解蛊,我不会让你白出手。”

“口气倒是挺大,同样回到之前的问题,我要什么你都给?”

显然宫怿不是上官归,替宫怿找到治疗眼睛的办法,这些年已经成了上官归的执念,所以即使要他的命,他也没犹豫。可宫怿不是他,正确来说他没有上官归那么直线路。

大祭司了然地呵呵一笑,让人听了既刺耳又厌恶。

她抬起手,猫戏老鼠似的在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秦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