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妖怪的小姑娘(19)
“本来接下来该去老夫人那边，但老夫人最近在静养，所以……”
“没关系，直接带我们去花园那边吧。”夏尔开口。
反正去那边估计也没什么线索，不如直接去发生命案这边，还节省时间。
“好，在这边。”
出了四姨娘的小院又往他们来时的路折回去了，花园就在离湖不远的一处地方。
此时，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着的，和四姨娘的小院对比明显。花园里居然还有不少名贵的品种。旁边还有一座两人高的假山，看起来是个惬意散心的好地方。
“看来你们府上没少在花园上花心思啊。”夏尔看着面前这株难得一见的兰花。
“是，我们夫人喜欢花，老爷便为夫人建了这座花园。”翠竹的语气中有一丝自得，仿佛这是为她而建的一样。
“尸体在哪里发现的。”比起花，冯夏更关心尸体。
“啊，就在靠近假山那里，现在石头上还有血迹呢。”翠竹指了指，却没有带他们过去的意思。她还是有些害怕。
夏尔和冯夏穿过花丛走到了假山附近，确实也不需要翠竹提示，那附近的一片血迹昭告着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真惨。”夏尔感叹。
“看看附近有没有打斗痕迹吧。”
花园里的花并没有被压过的痕迹，如果当时的现场就在这里的话，那么只能是在假山里了。
夏尔和冯夏同时走向假山。
夏尔露出了个洋洋得意的笑容：“嘿嘿，看来我还是有进步的嘛。”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
“是啊，进步很大。超厉害。”冯夏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对着夏尔简直就是闭眼夸。
进了假山里，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有打斗的痕迹。难道妖怪是在别的地方打伤了那个护院然后特意将他带过来的吗？
冯夏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夏尔闲的无事就在假山里乱转。
正在顺着石头摸的夏尔突然感到手被刮了一下，按理说这些石头都是特意挑选过的，虽然不至于十分平滑，却也不会那么粗糙。
夏尔打着了个火折子，果然有问题。
“师兄，你看。”夏尔现在已经完全入戏了，即使没旁人在，也会叫冯夏师兄。
冯夏借着夏尔手中的火光，看到石壁上了几道爪痕和已经凝结的血迹。“你现在已经比我厉害了。”
“过奖过奖，虽然你夸我了，但我也不会骄傲。我还会继续努力的。”说是不会骄傲，却是满脸求表扬的神情，“但是为什么没有打斗的痕迹呢？那可是生生被啃光了一条腿啊，他都不挣扎吗？”
“可能是妖怪使用了什么妖术将那人束缚住了吧，使他不能跑不能叫，只能慢慢看着自己被对方啃噬。”
夏尔想了想那个画面，不禁浑身一哆嗦，“这妖怪和他有什么仇啊，这也太残忍了。”
接着两人又将假山内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走吧，只剩一个地方了。”冯夏从背后将夏尔肩头蹭到的沙石轻轻捻掉。
由于冯夏的动作太轻，粗心大意的夏尔并没有觉察到，“走喽，看完贺老爷的伤就能休息一会儿了。”
许是提前被下人通知过了，等夏尔和冯夏去到贺老爷的卧房时，贺老爷和贺夫人正坐在桌前喝茶。
“两位道长辛苦了，先坐下歇会儿吧。”贺老爷看见他们进来，起身迎道。
“正好想和您聊聊。”冯夏也没有客气，带着夏尔就坐下了。
“听闻您受伤那日，府上的人看到了妖怪的身影。那您呢？有没有看清妖怪的面貌？”冯夏直奔主题开始询问。
“说来惭愧，我那日什么都没瞧见。”贺老爷摩挲着茶杯，像是在回忆，“我那日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和夫人入睡了。然后我是被夫人的叫声惊醒的，醒来后却发现一只眼睛虽然用力睁开了却什么都看不见；另一只眼却因为溅到了血，看东西全是红色的。所以我根本没看到什么妖怪的身影。”
“你当时没感觉吗？”夏尔皱眉，四姨娘没有觉察到妖怪的踪迹就算了，贺老爷伤的这么重也不知道吗？
“并没有感觉。但是他们都说我受伤了，我却没有任何感觉。等到大夫为我包扎好了之后，我才慢慢有疼痛的感觉。”
看来是被使了妖术，但夏尔还有一个疑问：“那夫人您是怎么觉察到的？”
妖怪既然都用妖术了，总不会只对贺老爷用吧。
“之前府里的护院出事以后，我家老爷便去炘门帮我要了道符。我每天都不离身的戴着，那日睡梦中突然觉得胸口发烫，醒来后就看到那妖怪正在对老爷行凶。”贺夫人一阵后怕，要是自己没戴着那道符，贺老爷现在怎么样还不一定呢，说不定连她也会遭到毒手。
“那你有看到妖怪的模样吗？”
“一时惊慌，并没有看清。只记得他正冲着老爷呲牙，露出的牙齿特别尖锐。”贺夫人摇了摇头，她当时被面前血腥诡异的场景吓得只会尖叫了，哪有精神去看妖怪长什么样。
冯夏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心里已经有些眉目了，“接下来，我还需要看一下贺老爷您的伤口。”
伤口经过几天的精心调养，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已经结痂了。贺老爷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看着很是吓人。
眼睛还没好是因为眼睛的伤口中还残留着一丝妖气。
“这只眼睛废了。”冯夏直接戳破了贺老爷的希望。
“为…为什么。”明明大夫说伤的不深，以后只是会有一点影响视野罢了。
贺夫人一下越过桌子，拉着冯夏的袖子，不断的恳求着：“道长，不，上仙！求您救救我们老爷吧，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妖气入眼，没有及时祛除妖气，这只眼睛现在已经废了，谁也没有办法。”冯夏说话一如既往地直截了当，从贺夫人手中扯回衣袖，“节哀，我们先回去了。”
☆、暴露
从回到小院开始夏尔就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冯夏，明明说好的回来告诉她，现在却在那里装哑巴。
冯夏被夏尔委屈巴巴的表情看得哭笑不得：“之前只是我的猜测，等牛奶回来，我确认一些信息之后就告诉你。”
牛奶今天没有跟着夏尔在一起可不是因为想偷懒，而是有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暗中打探贺府。
夏尔和冯夏在明处，妖怪在暗，难免有时候会有些疏忽。
牛奶猫的身形正好可以帮他们在暗中打探一些不易发现的消息，反正贺府里跑一只猫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喵～”
正说着牛奶，它就回来了。
牛奶一看房里没有其他人，便直接开口了：“喵的，累死我了，这贺府真大。”
冯夏：“辛苦了，不知道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之前从四姨娘的院子里出来后，冯夏便在院子门口悄悄留了一道印记给牛奶。这是之前说好的，他们会在可疑的地方留下标记，好让牛奶留意一下那里。
牛奶竖起尾巴，在桌上踱了几步，“之前不是说捉到妖怪之后，贺府会有重赏吗？那是不是该有我的份？”
“自然是应该的。”
夏尔已经看出牛奶“不怀好意”了，不过她现在只想看戏。这冯夏捉妖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个时候就这么呆呢？被捉弄了几次了，还是这么老实。
“银子呢，我也用不上。但是，想听消息，得拿小鱼干来换。”牛奶顶着毛茸茸的脸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可爱。
“这...”
“我有，我有！我可以借给你。”夏尔立马打断了冯夏还没说出口的话。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在牛奶的得寸进尺和冯夏完全为负的讨价还价下，牛奶得到了五十条小鱼干作为报酬。
夏尔再次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下了：冯夏今日欠我五十条小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