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灵师这种人物，打倒了一个可能就会引出来一长串，谁知道看起来实力低微的灵师背后会不会有大靠山，简直就是后患无穷。
再说了，有那么多普通人可以下手，野鬼们也根本就没有必要非得招惹上厉害的灵师。
这世道，谁都不傻，包括已经死了的野鬼。
而有了聚鬼符，野鬼们受灵符吸收，可就顾不得什么灵师身份了。
一旦有人被贴上了聚鬼符，附近的野鬼们感受到吸引，就都会疯狂的朝着聚鬼符所在的方向赶来。
除非有强大的灵师坐镇，或是野鬼本身实力高强不受吸引，才会影响聚鬼符的使用效果。
来人进包间的时候，姜昭就已经探查过对方的灵师品阶了。就一个八品灵师而已，还是被打魂鞭锁住了的，根本不会对任何野鬼造成威胁，自然阻挡了不了野鬼们的靠近。
疯狂赶来的野鬼们缠绕在来人身边，拼命的吸收着对方身上所有的气息，以此来滋养自身。
尤其是灵师身上附带有灵气，这也是野鬼们心底渴望平时却不敢随意收取的，今天倒是让它们撞上了机会。
照这个速度下去，来人要不了多久，怕是就要被吸成人干了！
“看来，你是知道聚鬼符的厉害了。”姜昭漫不经心的看着对方，“怎么样，现在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了吗？”
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冷，连带着自己的身体和血液似乎也越来越冰冷僵硬，来人哪里还硬气得起来，忙连连点头道：“大师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肯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不过，在问话之前，您能先把我身上的聚鬼符，给去了吗？”
姜昭冷哼一声：“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不敢！不敢！”来人额上满是冷汗，再不敢提起聚鬼符的事情，“您问，您问！”
姜昭的神情这才满意了一些。
“你是不是越宪？”她直接问道。
这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来人一愣，额上又是一凉。
他忙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越宪！”
看来是找对正主了。
“是杜建民叫你过来的？”姜昭接着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别的同伙？”
一提起杜建民的名字，越宪就恨得咬牙切齿的。
自己果然是被这个家伙给害了！
也怪他自己，到底还是太大意了！
明知道杜建民那家伙迟早得栽在女人头上，他却还是帮着杜建民搞女人，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越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我还有个师兄，他叫贺开庆，今天晚上是他跟我一起过来的。不过他并没有进来，而是在楼下等我，我们约好了等这里的事情办完之后，我就下去找他。”
贺开庆？
这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名字！
姜昭立刻给萧衍青打了个电话，给萧衍青说了贺开庆的事情。她一边询问越宪关于贺开庆的具体信息，一边提供给萧衍青，也是为了赶时间，免得那贺开庆察觉到不对劲儿，直接跑了。
“杜建民今天把你叫过来，有没有跟你说是为了什么事情？”挂掉电话，姜昭这才问起了今天的正事。
而此时的越宪，因为被野鬼们吸食了太多生气，整个人看起来苍白似鬼，连头发都白了不少，整个儿一个垂垂老矣的衰败模样，哪里还有刚进来时的意气风发？
这也太不中用了。
姜昭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个越宪好歹也是堂堂的八品灵师，竟然这么经不起折腾，几只野鬼就把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越宪这灵师品阶，里头怕也是掺了不少水分。
姜昭还真担心越宪会在她还没有拷问完毕的时候就死在野鬼们的手底下，她只得控制住了越宪体内聚鬼符的能量，将包间里的野鬼们全部驱散，免得越宪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她这么一操作下来，越宪的情况果然缓解了不少。
虽然这时候的越宪看起来仍旧十分虚弱，但至少，他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还能依靠自身的灵师力量，让自己勉强恢复一些生气。
身体情况得到了缓解，越宪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回答问题的时间了。
不然的话，就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姑娘，还不知道会对他做出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呢！
“杜建民这人出手大方，待人豪爽，又不拘小节。对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他算是个可交之人。”越宪想起自己和杜建民结识的过程，忍不住苦笑道。
第619章 孽债满身
姜昭对越宪的说法并不意外。
在萧衍青的调查中，杜建民在外的风评的确是不错。
“可杜建民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好色！我劝了他好几次了，他都是口头答应，背地里从来也没有改过。他今天叫我过来，为的还是女人的事情。”越宪颓丧的道。
越宪之前在南方做了不少事情，难免也会惹上一些仇家。
结仇这种事情他并不陌生，反正他只需要在风声最紧的时候找个地方隐藏起来，待个三两年后再重新出山，顶多再换个名字改变一下妆容，就不会有人认得出他来，他仍旧可以继续像以前一样疯狂敛财。
作为灵师，大多数人追求的其实都是功德修行，为自己积累福报，求个来世今生都逍遥自在。
但这种境界实在是太高了，整个灵师界，能做到这一步的都寥寥无几。
所以灵师们对自己的要求，自然也就没那么高了。
一些修行无望又偏偏有那么一丁点修炼天分的灵师，更是会直接抛弃掉灵师界的规矩，只把灵师身份作为一种职业、一种可以让自己快速敛财的手段。
这样的灵师，在世间并不少见。
只是这些灵师大多都只是半吊子，本身并没有多大本事，却往往给自己揽下风险极高的生意，亦或是损了自己阴德，最后害人害己。
越宪就是这样的人。
姜昭看他的面相，很轻易就发现他脸上黑云罩天，几乎将他的整张脸都遮掩了个严严实实，一身臭气简直都挡不住了。
这说明，越宪是真的造了不少孽，迟早会有报应。
相信越宪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在自己身上下了不少的灵符，让那些与他孽债牵连的厉鬼无法靠近得了他，也无法伤害得到他。
若非有这些灵符在的话，姜昭之前对他使用的聚鬼符，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起了效，引来了那么多的野鬼吸食越宪身上的气息。
越宪身上的孽债臭气，对灵师来说自然是避之不及的。可是对以追求实力为终生目标的野鬼们来说，却是上佳的补品！
越宪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或者也可以说，当他开始在乎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越宪知道自己死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有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也不一定。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抓住当前，要让当前的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得最为痛快潇洒，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想要做到这一点，大量的钱财显然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越宪就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当中。
他靠灵师的手段敛财，又因为用了这些手段而造下不少孽债。而孽债越多，越宪越是想抓住当前，就越是为了继续敛财而造孽。
在南方树敌无数之后，越宪知道自己应该暂时“隐退”了。
他本来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退路，随时都可以出发。可是在认识杜建民之后，他和杜建民之间的来往越来越多，互相对对方的情况也有一些了解。
杜建民知道越宪在南方的名声越来越差，所以在越宪还没有消失之前，他就非常热情的邀请越宪到京城来。
照杜建民的话来说，京城是他的大本营，又与南方相隔甚远，他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就护住越宪，根本就用不着越宪到处东躲西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