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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36)

作者: 卡门梗 阅读记录

也罢,闫一付确实是他们公司的员工。汪阳压下心里的不满意,猜测沈澜不说也是怕自己多心。

他故意哼哼冷笑两声:“那回家也要修理你。”

沈澜的笑声低沉,听得汪阳心痒痒。“好,我等着。”

第26章 2017年夏

听吴姐说完这个剧本的设计,汪阳故意做了掏耳朵的动作,表达自己的不敢置信。

他怀疑自己之前失去的记忆里有和闫一付相关的内容,也许他俩本来是一个男团,所以一起拍了戏,现在舞台剧还要一起演。

吴姐假笑两声:“别扯淡了,你就说有没有兴趣吧。”

分给他的角色跟他性格差别挺大,这个挑战让他挺感兴趣。但一想到和闫一付搭戏,就觉得未来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吴姐使出一张杀手锏:“沈总他们公司可是砸了好多钱,你也看到班底了,真是不错,即使没有你们的私人关系,我也觉得你可以试试。”

汪阳叹了口气:“沈澜都没告诉我这事儿。”

吴姐瞟他一眼:“现在不说你们俩之间的问题,就说这本子,你要不想蹚浑水,那咱就再找找别的。”

汪阳从桌上又拿起剧本,抿了抿嘴:“还是接吧,我算是新人,打打基础也是好的。”

晚上跟沈澜视频,本来是想拷问一下沈澜为什么瞒着自己不说,没想到他也被蒙在鼓里。

汪阳看出男友有些不高兴,就想着法儿逗他,眼看着那张脸又生动起来,也能跟自己开黄色玩笑了,他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真是心累。明明自己小几岁,怎么老是要照顾男友的情绪。

静莲敲门进来,给他拿了两盒切好的西瓜,说是外卖软件点的。

汪阳想起几年前自己逼着沈澜去买西瓜,不由怀念,抱着食盒迟迟没动。

静莲说:“哥,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汪阳回过神,看着自己助理。静莲很少直接找自己说话,有什么事也都是和吴姐说。

静莲说自己有天太累了,打算回休息室睡觉,听到两个道具聊天提到汪阳的名字,就偷摸听了几耳朵,发现那俩人是在议论他有性病,担心接触他碰过的东西会被传染。

汪阳气笑了:“这些人有没有常识。”

静莲小心翼翼地说:“可是他们提到了焦哥的名字。”

汪阳的思路断了一下。他几乎已经把这段经历忘到脑后,原来提起来还是会有很强的焦虑。

静莲接着说:“哥,我也是才想起来,其实那天我送你去包总家之后,往外开的时候,正好跟一辆车错车,我觉得开车那人有些像焦哥。”

“别叫他哥。”汪阳心烦,觉得脑子里像被东西搅动,很是不舒服。

所以静莲的意思是,那天焦云也去了包应强家?汪阳心慌得厉害,又仿佛有只手在他心脏上挠,难受得站了起来,叉着腰大口喘气。

静莲吓了一跳,捧起一盒西瓜:“哥,吃西瓜。”

汪阳摆摆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越想越不对劲。他一直没弄明白焦云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这也是包应强安排的?

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反正他没感染HIV,也没得什么性病,清者自清。

接下去的几天,他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不只是吴姐,导演也看出他状态不好,说给他放两天假,让他在附近散散心,争取早日恢复状态,别影响剧组进度。

汪阳自己开着车回了北京,不想在家住,找了个宾馆,结果刚办完入住就接到沈澜电话,问他是不是丢了信用卡。

刷沈澜的副卡可以帮他积分,结果一时大意忘了换卡。他不想费心解释为什么在北京还不住家里,就撒谎说确实是丢了卡,然后一路小跑去大堂换了自己的卡重新交费。

搭电梯往楼上走,汪阳有些愧疚,觉得不只是这件事,还有很多事他都瞒着男友。

他也想过一了百了,索性跟沈澜摊牌,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都明明白白告诉他,省得总感得头顶有把剑摇摇欲坠。

可换过来想想,知道沈澜跟闫一付睡过,再正常不过的经历,自己都心里硌应,虽然沈澜豁达一些,可他真的能接受自己那些破事儿吗?

短假第二天,他武装严实去了趟医院。

在某些方面,他的运气还真的是很好。医生给他加了号,一边看着他摘帽子墨镜口罩,一边饶有兴致地问:“好久不见,这回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点头:“这两天睡不好,总觉得心脏不舒服,白天还坐不住,总想起来走动。”

医生又听他说了别的变化,补充问了些问题,点头总结:“所以你最近有些焦虑。”

果然是。汪阳叹气:“那我是不是又得吃药。”

医生耸肩:“我觉得你可以先试试药物之外的方法,要是不管用,晚些吃药也不耽误治疗。”

其实跟医生说了会儿话,他心里的焦虑就减轻了不少。

又走在东单北大街,发现这里也变了不少,比以前有秩序得多,虽然人流还是摩肩接踵。

车到山前必有路。命中有时终须有。他念叨着这些句子,权当给自己打气。

本来是想去东方广场打车,走到门口,突然觉得有些饿,就跑去新天地吃饭。

他怕被别人认出来,就一路低头看手机,没想到还没走到餐厅,就有人直接拍他肩膀。

一回头,一个跟他几乎相同装扮的人。

直到那人摘了墨镜,他才认出来,一时没忍住惊喜:“何亿?”

虽说没引起周围人的关注,俩人还是偃旗息鼓迅速转移。何亿说西侧新开了一家自助火锅还不错,俩人就一边聊着一边往餐厅走。

坐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俩人拿够了食材,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说完了近况,何亿又燃起了八卦之魂,目不转睛地盯着汪阳:“师哥,我听说你跟一个老板好上了?还说是什么复合?”

汪阳点头:“是有这事,不过我们俩认识的时候,他还不是什么老板呢。”他对着何亿眨眼:“那你和……”竟然一瞬间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啊,我俩也还在一块呢。”何亿秒懂他的问题。

汪阳对于自己能忘掉前男友的名字这件事感到非常神奇。也许是失忆的副作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真的全部忘掉了。

何亿兴致勃勃地说起圈内八卦,也说到了闫一付,据说最近有个实力雄厚的大哥和他不错,还投了个话剧。

汪阳心想,原来沈澜公司那个话剧是这么来的。他看着师弟专心捞肉的神态,心里一动,问:“何亿,你知道包应强吗?”

何亿动作一顿,眨巴眼睛看他:“怎么了?”

汪阳叹气:“我跟他打过交道,吃了不少亏,觉得这人挺变态的。”

何亿哦了一声,闷头吃肉。汪阳盯着他看,直觉感受师弟肯定知道些故事。

果然何亿又抬头看他:“师哥,虽然前几年不大顺利,但至少你现在过得不错,可能还是向前看比较好,你说是吧。”

汪阳搅着锅里的汤底,等着师弟憋不住继续说。

何亿声音压低了一些:“包应强不好惹,我觉得师哥你能全身而退算不错的了,前几个月他们那圈子玩死了个模特,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这话让汪阳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包应强还能牵涉上人命,这简直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了。“男的女的?家里不找事吗?”

何亿皱眉:“男的,说也是点背,本来那天不该他去,结果该去那人被截胡带走了,老板们哪能乐意,就临时叫那男的去顶的,结果都没经验,给他喂药的时候喂太多了,没救过来。”他朝四周看了看,“听说闹挺大的,后来找了个人顶包,这几个月包应强也躲国外去了。”

汪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亿想了想:“具体哪个月不知道,不过也就是这半年,可能是去年年底?”想想又换了个说法,“不对,我记得传这事的时候还有螃蟹吃呢,那估计是秋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