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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有鬼2(悬疑)(19)

作者: 50武/米粥清淡 阅读记录

“你爸爸想救你,才想做那种事?”甜瓜觉得不可思议,可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的父母又会怎么做呢?

“我……我自杀过,爸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告诉我,一定想办法救我。”陈阳眼睛发红,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忍耐,“我以为爸爸只是安慰我,医生都说我的病没的治,爸爸能怎么救我,直到后来……”

说到这里三人都明白了,陈旭平想通过那种邪恶的法子救自己女儿,才发生了后面那些事,这期间的过程陈阳并不清楚,可是在陈阳心里,父亲做这种不容于社会不容于法律的事,是因为自己,心中的结,大概永远无法解开。

“爸爸被车撞死之后我也想过去死,如果不是我,爸爸不会被那么多人骂,他死之前还在想着我,我不如去陪他和妈妈。”陈阳眼角的眼泪终于是控制不住,无声无息的滚落下来,“因为我以为我爸爸做这种事,没人会看得起我了,可是大爷他们……”

陈阳无法说下去,声音哽的厉害,可贺烬三人都明白陈阳的意思。

“这么多年,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知道该跟谁说,可是我很想念爸爸……”陈阳没有去擦脸上连续滚落的泪珠,任它们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滑,她已经压抑的太久了。

“你们说,有人学我爸爸,用邻居做祭品完成这个仪式,我知道当年的孽还没结束,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陈阳轻轻眨眼,眼泪从睫毛上直接掉在地上,没有任何声响,像一朵花般,在地板上炸开。

“姐姐。”进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的甜瓜忽然喊了一声,“你应该还记得我对吧?”

陈阳点头:“我记得你,我住院的时候,你经常来看你爸爸,一直喊我‘姐姐’。”

贺烬感觉自己的手背被人拍了两下,邱亭暮对他努嘴,示意两人出门去,贺烬立刻站起身来,跟邱亭暮一起出门并把门关好,留两个姑娘在屋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贺烬深深吐出一口气,“做父母的……”

还没感慨完,粥粥的电话飞过来,语气非常急促:“头,我查周东最近半年的行程,想找出他的交际圈看看有没有线索,结果发现他去过xx岛。”

Xx岛正是他们之前碰到罗舞的小岛,也就是三个老人失踪的地点。

“而且,他跟我们是同一天去的,回来的时间也只差半天。”

第24章 24

粥粥给了贺烬一个非常出乎意料的消息,简单扼要,却在贺烬心里丢下一个鞭炮,“砰”的一下炸开。

除了愕然,贺烬内心若有若无的滑过一丝其他东西,不安和了然交互。

“老大?”粥粥等了一会没听到贺烬的应答,在电话那头喊道,贺烬回过神,说他们很快回去,随后挂断电话,不等邱亭暮询问,贺烬把提供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邱亭暮的反应跟贺烬差不多,但他更直接提出了贺烬担忧的:“这么说的话,周东在走廊里袭击我,应该不是临时起意。”

这正是贺烬不安的点,邱亭暮先前说过,周东在走廊里忽然朝他扑过去,嘴里似乎还说了一句:“终于……”之类的话,贺烬听进心里,因为没什么头绪,他没特意提起过,但不代表贺烬不在意。

周东和他们同一时间去过同一地点,又那么不凑巧,邱亭暮在那个地方被袭击昏迷过去,如果不是罗舞帮忙,邱亭暮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邱亭暮跟贺烬的想法一致,周东有可能真的就是那个时间去岛上旅游而已,但他们同样觉得,这里面存在猫腻的可能性更大,自然不愿意这么轻轻揭过去,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关联,都要搞清楚。

甜瓜在他们决定回去的时候打开门,从陈家走出来,身后跟着陈阳,贺烬和邱亭暮一起回头看。

“姐姐,你想开点,有事可以找我聊天,或者跟邻居大爷大妈们说说。”甜瓜握住陈阳的手,“没事也可以联系我,当年你跟我爸爸住过一个病房,我爸妈肯定都还记得,你可以来我家吃饭。”

陈阳脸色依然苍白,只是不像先前看上去那么凄厉可怜,她回握住甜瓜的手:“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谢谢你。”

说到这里她看着贺烬邱亭暮淡淡一笑:“也谢谢你们。”

回到贺烬车里,甜瓜没说她跟陈阳在屋里谈了些什么,两人也不问,把周东去过小岛的事跟甜瓜说了一下。

甜瓜一下子就跳起来了:“卧槽,我觉得他肯定不是去旅游的,不是我说,我觉得周东很可怕,阴森森的。”

陈家,陈阳换了身新衣服洗了把脸,把头发梳好,从冰箱拿出今天刚买的一条鲈鱼出门,走几步路敲开邻居大爷的门,门开了,陈阳对开门的大妈笑:“大妈,我买鱼的时候有活动,多买了一条,您跟大爷吃吧,鱼要吃新鲜的。”

“哎呀你这孩子,进来吧,你一个人别做饭了,跟我们一起吃。”大妈把陈阳往屋里拉,“正好老头子埋怨没人陪他下棋,你快去,我这就去做饭。”

“大妈,不用了,我……”

“阳阳。”大妈脸一板还挺能唬人,“跟大妈客气什么?我儿子成天出差不在家,我们老两口也闲,你常来走动热闹,快去,再说大妈生气了。”

陈阳鼻子发酸,声音也可疑的哽咽:“好,我去陪大爷下棋。”

“以后你上班啊就别做饭了,下班回来太晚了,直接来大妈这吃。”

“大妈……”

“哎哎哎你每个月给我伙食钱,这总行吧?我也不跟你客气!搭伙吃饭也热闹啊。”

“好,我知道。”

大爷乐呵呵的进房拿象棋,陈阳收拾杂乱的小桌,厨房传来大妈“咚咚咚”剁棒子骨的声音,大妈打算用棒子骨炖一砂锅汤。

“姐姐,好听的话我不会说,干我这一行久了,什么都看过,什么都习惯了,你父亲当年做的事,对你来说,他是个好父亲,很伟大,可对受害者和我们来说,他是个彻底的违法者。”

甜瓜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在陈阳耳畔响起,陈阳知道自己听完这句话之后脸色一定白的吓人。

“好在他最后没有成功,没人受伤,不然就算你真的因此痊愈,一辈子都会跟生活在地狱里一样。”

甜瓜站在墙边仰头看上头挂着的那张跟邻居的大合照;“可是,事情过去十几年,你父亲不在了,可是你还活着,当年你父亲做这种不容于法律不容于道德的事,明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还是去尝试,就是想你活着,你活的越好,你父亲才会越开心。”

“姐姐,道理谁都懂,也很俗气,可这句话我还想说给你听,好好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阳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切,真的都会好起来吗?父亲做的那件事在她心里藏了十几年,吐不出咽不下,像细细的鱼刺哽在喉咙里,粗看找不到,可每时每刻都戳中她心里某个位置,流血出脓了也无法清理,只能吞到肚子里自己消化。

陈阳本以为这辈子她都是这样了,尤其贺烬邱亭暮过来,告诉她当年父亲因为她做的事情,过了十几年居然有人照做模仿,选择的还是邻居,这让陈阳心里那条细细的伤口汩汩冒血,那一刻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个罪人,即使父亲当年没有得逞,即使父亲去世十几年,她的罪孽一辈子也消灭不干净。

“学我父亲的那个人……”陈阳脸色苍白,双眼却黝黑,“他怎么样了?”

“他没有得逞,我们不会让他得逞的。”甜瓜要走了,站在门口回头对她展开一个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明媚笑容,令这间狭窄逼仄的房子瞬间亮堂起来,“姐姐,都过去了,好好活下去。”

大爷抱着棋乐呵呵出来:“哎呀终于有人陪我下棋了,阳阳啊,以后没事就来,我们下棋,想吃什么让你大妈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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