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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只是情人(130)

至于西里斯这个已经被逐出家族的存在,大家根本没想过他会重新回去。

先不说他是抗争伏地魔的英雄,是凤凰社的骨干,布莱克一家虽然没在审判中出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很大可能是食死徒。英雄怎么会和曾经的食死徒家庭扯上关系呢?

而且,那可是布莱克家啊,永远纯粹永远高贵的布莱克……西里斯和混血女巫结过婚,还有一个混血的女儿,他根本不可能回归家族。除非布莱克家真的都死光了,没人了,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魔法契约才会选定他为继承人。

现实是,雷古勒斯活得好好的,他的地位无可动摇,那么布莱克家出什么事,走什么路,都跟西里斯没半个纳特的关系。

凡妮莎冷静梳理了一下这件事,提前下班,去了马尔福庄园。

她到的时候没看见纳西莎,多比现身招待她,弱弱地询问她是否要见卢修斯。

“夫人……”她本来想说见夫人就可以了,不用见马尔福先生,但想到纳西莎现在已经不是马尔福夫人了,她又僵硬地改口道,“布莱克小姐在吗?”

多比瞪着大眼睛说:“布莱克小姐……布莱克小姐……是的,原来的女主人,她不在这里!多比不能为格林小姐找到她!”它抓着身上破旧的茶巾道,“多比只能找到主人!主人在书房!”

凡妮莎皱皱眉,见不到纳西莎就准备离开,但她刚要转身,卢修斯就出现在了楼梯上。

“是你。”卢修斯在家,罕见得没有穿得那么整齐,握着手杖的他立在木地板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衣,搭配黑色长裤,衬衣领口还随意地敞着,下巴有些微微的胡渣。

“你怎么……”这副样子?凡妮莎没问出口,因为觉得好像不太合适,此刻他们的身份都太敏感了,她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卢修斯低头看了看自己,念了个魔咒,巫师袍飞到他身边,他淡淡地披上,对她说:“只是偶尔累了需要放松一下。你是来找茜茜的?她在雷古勒斯那里,晚点会回来。”

“她还会回来。”凡妮莎用陈述地语气说。

“当然,德拉科还小,她还是会留在这里,等他晚上睡着了她再离开。”

就像他们之前商量好的那样,她找到了既不伤害德拉科,又不引起魔法界质疑的理由之后,他们就分开。她白天还是在庄园里,晚上德拉科睡了再走——这很合理,也无可挑剔。

纳西莎以那样的理由和卢修斯分开,在注重家族的巫师界——尤其是纯血界看来,虽然大胆了点,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马尔福家甚至还在公布离婚消息后顺便公布了两家将一起合伙做生意的消息,这更加凸显了他们离婚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家族,而不是他们的家庭本身有什么问题。

而后期,有卢修斯的帮助,布莱克家重振辉煌是指日可待的。

这样的分手,不会给他们的孩子造成任何不良影响,在德拉科长大以后,也不用承受因父母离婚这件事造成的什么舆论压力。

真是完美的计划啊。

凡妮莎自愧弗如。

见不到好友纳西莎,她也没什么好留的了,事实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他们分手便分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到了这里之后才开始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难道因为这几年每天都会见到卢修斯,两个人加上塞纳一起吃晚饭,在睡觉前道别,就让她重新产生了一种家庭的感觉吗?

那太不可思议了,对于那样一个男人……不可能的。

过去不可能,现在,未来,都不太可能吧。

凡妮莎惊讶地发现,哪怕她是在心里想这些事,用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语气,连心里话中都要在末尾加一个“吧”……这太好笑了。

好笑到她浑身上下不舒服,转身就想朝壁炉走。

“凡妮莎。”

卢修斯叫住了她,她脊背一僵,到底还是停住了脚步。

“你是来问茜茜离婚原因的。”他似乎走到了她身后,声音很近,凡妮莎觉得耳根都因为他似有若无的呼吸而发痒了。

“我可以告诉你,不用非得等到她亲口对你说。”他语调低沉,微微沙哑,极具风度与格调,“就像预言家日报上说的,她在布莱克夫人和先生的葬礼上,看着雷古勒斯形单影只,产生了回归家族的想法,并最终付诸了行动。但她要选择离婚的事,你并不是今天才知道,或者……让我们换个说法,她早就暗示过你了,对吗。”

凡妮莎僵硬地站在那,没有回应他的话语,但他也不需要她开口。

“她真的开始了她的新生活,过上了她想过的日子,作为好友,你会支持她吧。”

卢修斯真的离她太近了,凡妮莎不回头都能感觉到,因为他的胸膛很快贴上了她的后背。

“你……”凡妮莎立刻就要躲开,卢修斯抓住了她的双手,低声说道,“我能吻你吗?”

凡妮莎惊呆了,她侧过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眼眸,听见他继续道:“只是一个吻,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他低下头,一点点靠近她,不错过她翡翠色的眸底任何复杂的情绪。

凡妮莎和西里斯离婚满打满算已经三年了。

如果算上他在阿兹卡班,她已经决定分手的那一年,已经四年了。

四年的时间里,卢修斯风雨无阻地每天到访,照顾她和塞纳,说不动容是假的。

可动容和动心是两回事。

她动心了吗?

凡妮莎在问自己。

这个吻,她可能还是无法接受。

“我只是忽然很想吻你。”在凡妮莎抗拒的时候,卢修斯削薄的唇开合,吐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以单身的身份。”

话音落下,他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凡妮莎像被人用了锁腿咒一样,僵在那无法动弹。

当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时,她已经被身边的男人揽入怀中。

不得不说,马尔福先生的怀抱十几年如一日的温雅清新,是和西里斯完全不同的感觉。

凡妮莎使劲挣扎,别开脸拒绝他的亲吻,他便不再继续,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不想松开。

“放手。”凡妮莎吸了口气说,“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卢修斯抿着嘴角注视怀里的女孩……不,已经不能再称呼她为女孩了。

她已经成长为一个魅力无边,如猫一样娇媚可爱的女人了。

“抱歉。”

他倏地松开她,凡妮莎头也不抬地进了壁炉,离开这里回了家。

这个插曲被两人默契地隐藏了起来。

没人提起它,就好像它不曾发生过一样。

卢修斯依然每天到访,但塞纳对西里斯也不再那么抵触了。

这还要归功于凡妮莎日复一日的努力。

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时间的流淌,凡妮莎已经可以很平静地面对分手的爱人了,他来或者不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能平常心对待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他走后忍不住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

而西里斯毕竟是塞纳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塞纳年纪越来越大,也开始明白几个“父亲”的不同,她不可能一直对亲生父亲那么抵抗,她那么好动好玩,西里斯这个父亲实在太符合她的性格了,不但给她买了儿童扫帚,还买了儿童魔杖,以及各种儿童早教用品。

他开始变得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了,凡妮莎感到欣慰,有时候也会产生一丝丝迷茫。

这就是她的生活了吗?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望着窗外和父亲一起玩飞天扫帚的塞纳,小姑娘高兴地喊着“爸爸”,不断追逐着爸爸修长快速的身影,凡妮莎低下头,看了看手掌心,那里躺着一块属于卢修斯的怀表。

虽然卢修斯那时候没拿走这块表,但她还是把怀表从塞纳那要了过来。塞纳很大方地给了她,她也没急着寄给卢修斯,就那么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