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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只是情人(30)

西里斯闻言一笑,表情轻松起来:“我猜你也不敢送上门去找死,记住我的话,从今天开始彻底跟马尔福断绝来往,你不会想知道黑魔王要做什么的,我在布莱克家,我知道这一切。如果被他发现他最钟爱的手下跟你牵扯不清,他会亲自来杀了你。”

西里斯不是在吓唬她。

凡妮莎很清楚。

卢修斯曾经游移不定地说那位大人会给他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事实上,如今的那位大人早就不像从前了,他越来越强大的同时也越来越焦躁、极端,从他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的一篇又一篇文章就能看得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要建立新制度,绝不容许自己以及手下身上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一丁点瑕疵,如果此刻有告诉他凡妮莎和卢修斯的事,他一定会先来杀了她,然后再去见卢修斯,若无其事地告诉他,他为他解决了麻烦。

她对卢修斯来说,就是个麻烦。

卢修斯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个麻烦。

“我会的。”凡妮莎这次说得很认真,“我会和他划清界限。”

嗯,这话说得还不错,态度也可以。

西里斯满意了,开心了,抬脚迈上台阶,一步步走到二楼,凡妮莎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跟在他身后,她指着自己的卧室道:“你可以暂时在这儿休息,这是我的房间。客房不太干净,因为我没有客人,所以不常收拾。”猛地想起卢修斯留在这里的东西,凡妮莎脸色一变,绕过西里斯走进卧室,堵在门口道,“稍微等一下,有点乱,我得收拾一下。”

西里斯皱皱眉,站在门口朝里面看:“很整洁,哪里乱了?”他想往里走,但被凡妮莎推了出去。

她飞快关上门,在门里面说:“等我收拾一下,就在门口等着。”

她回过身,扫视卧室一周,用最快的速度把卢修斯的东西全都塞进了柜子里。

再三确认没什么了之后,她才舒了口气,打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西里斯面色难看地捂着鼻子。

“该死。”他低咒一声,“关门的时候看一眼行吗?我的鼻子都被你撞碎了!”

那么高挺漂亮的鼻子,真被撞坏就太可惜了,凡妮莎紧张地走上去,抽出魔杖道:“嘿,别紧张,我能搞定,别忘了我可是圣芒戈的治疗师。”

西里斯怀疑地瞟了她一眼:“你确定?”

凡妮莎严肃地说:“当然,难道你怀疑圣芒戈的录取水准吗?”

西里斯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

呃……他有点流鼻血,看起来撞得不轻。

“你、你坐到床边来。”凡妮莎愧疚地红着脸,请他到床边去,这样方便治疗。

西里斯不情不愿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到她的床上,看着少年负气的样子,似乎在担心自己会因此毁容,凡妮莎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就算鼻子塌了,你也还是很帅的。”

西里斯睨了睨她说:“是吗?”他闲闲道,“你觉得我很帅?”

凡妮莎挥舞着魔杖,念完了治疗咒才说:“当然,这是事实,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吗?”

西里斯嘟囔了句“我当然有感觉”,随后轻咳一声道:“我只是比较谦虚。”

凡妮莎伸出手,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把他的鼻子治好了,软软的指腹落在少年挺拔的鼻梁上,一点点滑到鼻尖,凡妮莎轻声问:“觉得好点了吗?”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两人的呼吸交织,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西里斯灰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凡妮莎,凡妮莎弯着腰,发髻经过一番折腾早就乱了,几缕发丝垂下来,被风拂动掠过他的面颊,少年呼吸一顿,缓缓朝她的脸靠近,凡妮莎攥紧了手里的魔杖,正要后退闪躲,就听见房间里响起了幻影移形的声音。

这是凡妮莎的新住处,知道这里的,除了她自己,洛克希,就只有……卢修斯。

凡妮莎倏地转身望去,惊愕地望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卢修斯,竟有一丝被抓奸在床的错觉。

不对。

她才没有被抓奸在床,先不说她和西里斯什么也没做,又或者没来得及做,单说卢修斯他自己,他已经结婚了,他没资格管她。

凡妮莎僵直地立在那,不知该说点什么,西里斯坐在床边,越过她望向应该在婚宴现场的男人,挑起嘴角嘲弄地说:“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马尔福先生和我堂姐结婚的日子,你应该在马尔福庄园才对,怎么会出现在……麻瓜世界的一栋小房子里?”

卢修斯已经出离愤怒了。

愤怒到达了临界点,他竟然冷静了下来。

他换了衣服,一身常服过来,黑色的长袍遮盖着他高大、挺拔的身体,英俊高贵的脸庞上残存着一丝不可置信,消退之后,是无差别的冰冷与漠视。

“布莱克先生现在也该在马尔福庄园的客房里休息才对,你可以出现在这,我就不行么。”

卢修斯说话时已经顾不上维持他贵族的伪善了,他每一个字都像结了冰一样,狠狠地砸在西里斯身上。

西里斯站起来,双手抄兜笑着说:“我出现在这里是受到了主人的邀请,我有正当的理由,但是你呢?”他斜睨着卢修斯,“大概是我想错了,我之前还以为是这个女人傻乎乎地想着你,现在看来……可能是你总是在纠缠她。”

凡妮莎注视着充满火药味的两个人,抿紧唇瓣道:“你该走了。”她是对卢修斯说的,“你现在不该在这里,你该在马尔福庄园,和马尔福夫人在一起。”

“这就是我最该在的地方!”

卢修斯开口,是无法形容的激动语气,他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哪怕他看不见,他也很清楚自己此刻肯定双目赤红,表情可怕,否则凡妮莎怎么会被他吓到?

“你打算留他在这儿过夜?”卢修斯伸出手,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指着那张床道,“在我的床上?”他唇线紧抿,眼底是令人无法忽略的被冒犯、被背叛的悲伤。

凡妮莎白着脸,一字一顿道:“那是我的床。”

卢修斯失态地笑了笑,他后退几步,险些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一点点强撑起来,灰蓝色的眸子凝望着凡妮莎,无视西里斯,从口袋取出一个礼盒,直接扔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生日快乐。我本来是来说这句话的。”他侧过头,终于看了一眼紧蹙眉头的西里斯,讥讽地说,“但我觉得你大概已经不稀罕了。是我想错了,我不该来打搅你们。”他把背挺得笔直,轻蔑地扫过面前的一对男女,长袍下的手紧握着拳说,“那么,再见。”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幻影移形,除了地上停止滚动的礼盒之外,一切他曾经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消失的一瞬间,凡妮莎就扶着身后的墙坐到了椅子上,她盯着地面上的礼盒,半晌才道:“让你看笑话了,抱歉。”

西里斯侧身站在她旁边,注视了她许久,才语气复杂道:“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尽管我不愿意这么说,我也不能否认马尔福看你的眼神。他爱你,但他还是娶了纳西莎,这说明他已经在你和家族与未来之间做了选择,我不想再重复自己说过的话,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很清醒。”

是的,凡妮莎此刻很清醒。

没有哪一刻让她比此刻还要清醒了。

卢修斯的愤怒、悲伤,那样动人,那样真实,可他又知不知道,她面对他和纳西莎的婚礼时,又有多难过伤心?人总会自私地宣扬着自己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可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曾经做过多少伤人的事。

凡妮莎没有哭,她自始至终都没再掉一滴眼泪,她恢复冷静,站起来,望向西里斯说:“你还要留在这吗?时间很晚了,如果不的话,我准备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