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是半个多钟头。
期间同年级的另一个男生见她俩煞有介事，过来凑热闹瞧了一眼。
“围棋啊？”
两人头都没抬，迎念指间拈一枚白棋，和高颜一样表情凝重，眉头紧拧，沉沉道：“不是，五子棋。”
男生：……
男生走开，和两个学弟待在一块，识相地不去打扰她们。
下了差不多有四十分钟的时候，就听高颜拍掌，哈哈一笑，“我赢了！你输了吧！艾玛总算是赢了……”
高颜回去估计有钻研过，这次迎念认输。
“赶紧的，那个惩罚……惩罚！”
“真要换？”
“那当然！”高颜挤眉弄眼，“一开始说好的嘛，你输了换我男神的照片，我输了换你那个什么队长的照片！”
这个惩罚更像赌约，源于下棋前的几句闲谈。高颜看见迎念手机是个男生的照片，惊讶之余央声让她给自己看看。看完，高颜献宝似得把自己的手机屏保给她看，是个当红的小鲜肉男明星。
就两人的屏保人物谁更帅这个问题，争论了两句。
谁都不肯让步。迎念怎么可能让？喻凛然在她心里就是天下第一好看！于是便应了高颜的赌，反正无伤大雅。
眼下迎念输了，认赌服输地让高颜把图片传给自己。
高颜从相册里数百张图中精心挑选出一张，“这张是我最喜欢的，你饱眼福了！”
“用一周？”
“对，就一周！”
一边更换屏保背景，迎念悠悠道：“要是我赢了，我就给你我们队长的图里我第二喜欢的那张。”
高颜好奇：“为什么是第二，不是最喜欢的？”
迎念哼笑：“最喜欢的我当然留着自己用，给你用，想得美！”
高颜一愣，而后满脸“输了”的表情，嚷嚷要换另一张，迎念不肯，两人好生闹了一阵。
……
喻凛然关了电脑，换上一身外出的衣服，惹得其余几人好奇心起。
“喻啊，你要出去？”
“嗯。”
“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吃饭了，去哪？”
“今天不在队里吃。”喻凛然说，“我约了人。”
这话一出，四个人齐齐盯着他看，活像见鬼。
“哥，你约约约了谁啊？！”易慎结巴得话都不会说。
喻凛然哪会告诉他，淡淡两个字：“没谁。”
成润和林山却这对好基友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勾着喻凛然的肩膀，把他夹在中间。
“去约会？”
“……”
“阿喻你去吃什么，说出来我们参考参考？”
“……”
“约的男生女生？”
“……”
喻凛然默然不语，仍凭他们怎么问，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他慢条斯理地理着领口，将肩上两个重物当做空气。成润盯着他木板一样没表情的脸：“……喻凛然我是你爸爸？”
喻凛然抬眸一个眼刀瞥来，成润猛地跳开：“收回刚才那句！”好嘛，还是有反应的。
易慎大胆提出猜测：“哥你去见谁？难不成是……迎念？”下一秒自己反驳，“不可能。我们没有比赛，她在学校上课呢。”
易慎有自知之明，知道从喻凛然嘴里撬不出话，不像成润和林山却，还去勾肩搭背做无用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想问出什么。
他就着自己的话随口往下接：“哎我昨天看迎念的微博，看到她在微博评论里回复别人。人家说她好久没发和队长有关的东西，问她是不是脱粉了，你们知道她回什么？她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最喜欢的就是队长’……也真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换一般女生估计脸红了都……”
成润一心只想知道喻凛然和谁吃饭，没空听易慎扯这些有的没的，嘴上却下意识吐槽：“你又偷看人家微博，闲得慌！”
易慎哼了声没接话。能不看微博吗？他不过是一阵子没上微博，他们队长竟然开始发微博了都！他在队长发完微博第二天才知道，还不都是微博上的少！
不多看看，哪时候变天了都不晓得！
喻凛然没空和他们废话，收拾好，挥开压在肩膀上的两支手臂，转身出门。
……
喻凛然约的人自然是迎念。她参加的交流会在下午四点结束，约了他今晚吃饭。餐厅她选好，地址告诉了她，两人约在基地和她酒店所在路线上折中处见面。
喻凛然早到几分钟，迎念来得也快，周身寒气被甩在身后，小跑朝他而来。鼻端气息化成薄薄白雾，她的脸颊红扑扑，衬得脸上笑意有几分不一样的好看。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有。”
喻凛然垂眸，视线落在她翘起的一撂头发上，莫名想替她抚平，但他知道不可以，忍着没有动手。
“我们现在打车过去就行了，我看看地址，有点忘了……”她嘀咕着，摁亮手机。
喻凛然不经意瞥见她亮起的屏幕，只一眼，界面跳转，却教他瞧了个清楚。
屏保背景是个男的，长得还挺好看，看着像明星一类的人。
喻凛然眼睑微垂，眸光沉沉。
上次吃饭，她的手机屏保还是他的照片。
第33章 你呀你
迎念觉得, 自己和喻凛然的关系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局粉丝和偶像可以形容，毕竟私下见过这么多次，谁家粉丝和偶像能够单独吃饭, 没事还能聊聊天，一块玩游戏？
不能说亲密，多多少少也能称一句“朋友”。
摆的位置不同, 一次一次接触下来，迎念对喻凛然的态度不经意间有所改变, 从一开始的拘谨无措, 到如今, 多了几分轻松自如。
但——
地位不对等带来的隔阂减少了是没错, 却也架不住当面打击。
迎念领着喻凛然到餐厅，自打落座开始，气氛就有那么些不对劲。点菜时没注意, 越到后来, 慢慢看出他不同往常。
迎念和他说话，他总爱答不理，他话少，迎念晓得, 可就是觉得他和以往不一样。菜上桌，他吃得也少，没怎么动筷子, 任凭迎念说笑, 他脸上半点软和表情都没出现过。
“队长……”迎念被他闹得心里忐忑, 搁下筷子，“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喻凛然喝一口水，淡淡两个字：“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吃啊？是不是这家店的东西不合你胃口？”她精挑细选许久，本以为他一定会喜欢，没想到……迎念有些泄气。
“还好。”他说。
“要不再点点别的东西？”
“用不着。”
“……”她抿唇，“那，不然等会我们去逛逛，吃点别的？”
他道：“看情况，再说吧。”
迎念彻底没了食欲，气氛尴尬至此，她哪里还吃得下。
喻凛然像是没察觉她的不自在，夹了筷甜点在盘子里，拿起手机不知在研究什么，看得认真。
她小心翼翼地出声：“队长……”
喻凛然抬眸：“有事？”
冷淡的语气听得人心头发慌，胸口发闷。迎念唇角颤了颤，声音沉下去：“没事。”
她低头闷声吃菜，对面喻凛然一直看着手机，她机械地咀嚼送到口中的食物，味同嚼蜡。
她到底哪里惹到喻凛然了？
迎念想不通，心里涌起一股委屈。
一餐饭吃完，迎念仿佛吞了一斤沙子。
走出店门，既不敢提去逛，也不好说别的，就那么并肩走着。
见前面不远有家甜品站，迎念闷声问：“队长，要不要吃甜筒？我……”
“不要。”
我去买，这三个字没说话，迎念默默咽回喉咙。
提步前行经过甜品站，迎念没有去窗口，喻凛然也没问。
步子越来越沉了，原本看起来极好的天气，她只觉得脖领有风在往里一直钻，冷风灌进来，浑身都凉。
路边小吃三两，迎念问了喻凛然好几次。
比如烤红薯、比如煮玉米、比如羊肉串……喻凛然都说不要。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周身绕着冷气，生人勿近气场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