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灼情[快穿](39)
“你当我没想过?”
“这根本不可能。还不如让十七早点死心。”端慧长公主看得很清楚。
在王家人发愁王十七的时候,陆幼璇已经到了方家。
方显丰早早便在门口候着,连同霍双一起亲自情入府里。
“我母亲的院子就在前面。”
方显丰引路道方老夫人门外,他上前敲了敲门:“娘?”
敲了几次都无人应答,方显丰只好询问旁边守门的婢女。
“老夫人轻快如何了?”
婢女忙应声回道:“老夫人尽早一早便醒了,奴婢跟其他几个姐妹侍候老夫人梳洗完,她就一直坐在桌前梳发,直到现在还在那坐着。”
方显丰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没发病就好。要是再来一次,老夫人撑不撑地过去都难说。毕竟都六七十岁的人了。
说来也奇,无论谁都打不开的门,陆幼璇手指在门上轻敲三下,再去推便轻而易举地推开了。
方老夫人看起来十分正常,精神也不错。就是见了方显丰,有些激动。把他当成了早已去世多年的丈夫。
“陆仙师,你看我娘这是怎么了?是病还中了邪?她之前一直很好,就去岁阴节那天,一个人在佛堂念了一晚上的经,第二天就开始胡言乱语,也不认识人了。”
“宫里的太医瞧不出什么问题,和尚道士我们都请了,我娘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
“陆仙师……”
方显丰面露恳求。他父亲早逝,老母一人抚养他长大,不知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他现在熬出头了,能让他娘享受富贵了,她老人家却出了事。
这让方显丰如何不急?若是能救他母亲,便是要他拿命换,他也愿意。
“没事,老人家只是受惊过度了。”陆幼璇让霍双取银针出来,花了一个多时辰给方老夫人施针。
之后方老夫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陆幼璇道:“这几日我会定时过来给老夫人施针,至多半月,老夫人这病就能恢复地差不多了。”
“不过……要谨记,老夫人目前不能动喜动怒,更不能再受惊吓。”
离开方府,没人时,霍双忍不住问自家主人:“那方老夫人,当真是病了?”
若真的是病,那模样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老人家整个人都瘦地脱了形,皮肤青黑,指甲也跟中毒一般呈黑紫色,整个人不言不语躺在床上时,宛如死尸一般。
“是病,也不是病。”
原剧情里,方老夫人的病,是杨璇“看”好的,杨璇是天选者灵魂强大,而方老夫人的“病”,归根究底是年老体衰,魂魄衰弱,在佛堂受惊之后,邪气入侵所致。
杨璇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方老夫人身边待上一段时时间,方老夫人自然会慢慢恢复正常。
“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方显丰一年俸禄不多,却有个极会挣钱的妻子。他妻子出身商户,两人年少成亲,一路携手走来,感情极深。
这么多年,方显丰后院只有他妻子一个人,从来未曾多看别的女人。
方夫人让人往白鹿巷送了足足两万两银子。
霍双都叹道:“方夫人比传闻中还要有钱的多,出手就是两万两,比起京中有底蕴的世家大族也不差什么了。”
陆幼璇正在摆弄自己那几株花草,闻言出声说了一句:
“说白了,不是方夫人阔绰,而是方大人在她心里份量太重。”
“要换成吏部年大人,年夫人怕是宁愿自请下堂,都不会出两万两银子帮他。”
吏部年大人,那后院,是京里有名的热闹。
隔三差五年夫人就要惩治几个小妾通房。
据说年夫人早年生养的一儿一女,都是命丧某个心怀不轨的妾室之手。
若不是年大人背后站着三皇子,以他这作风,怕是官位早丢了。
霍双想了想,摇头失笑。
同样都是夫妻,有人彼此情深义重,携手白头,有人彼此近在咫尺,却犹如相隔天涯。
果应了那句老话——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白鹿仙师可在?”
“定国公府,陆振恒,愿以百金求见陆仙人一面。”
陆宅外,有一形貌伟岸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扬声喊道。
良久,陆宅之门大开,霍双从中走出,朝陆振恒略行一礼。
作者有话要说:陆爹上线了。
大家稳住。
还有一更,中午十二点左右。
第35章 鸠占鹊巢(四)
“世子爷,这边请。”霍双将他引至一水阁, “主人就在里面, 没主人吩咐小人不便进去, 您请吧。”
陆振恒进了水阁, 发现这屋里反倒不如外面精致,不论是布局还是陈设,都极其随意,没什么讲究。
他绕过六角木门,便看见一个素衣道袍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在一扇屏风上作画。还有一位同穿素衣婢女打扮的小姑娘,低眉敛目安静地站在一旁。
定国公府虽是武将起家, 却已世袭数代, 陆振恒不喜武道, 文采不如朝中那些正经走科举考出来的翰林学士,却也作地一手好诗画。
陆振恒生于勋贵之家,见过的好字好画不知凡几,一眼便瞧出, 这素衣道姑极擅丹青, 连上面的题字,字体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那寥寥几字,起落勾挑,大气磅礴,下笔有力,字骨铮铮。若不是亲眼见其下笔,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字迹,竟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仙师?”陆振恒知道外界都称陆宅之主为陆仙人,还传出什么“仙人指陆”说辞,但他本人却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神仙鬼怪。
陆幼璇最后一笔收势,旁边那婢女忙将她手里的笔接过,又递了巾帕过去。
陆幼璇转过身来,边仔细擦拭着手上的颜料,边朝陆振恒喊了一声:“陆世子。”
“你……”陆振恒脑子一片混乱,他目光惊疑地望着陆幼璇,“你姓陆,可有名?”
陆幼璇笑道:“姓名姓名,既是有姓,怎会无名?”
“我于家中排行最幼,名幼璇。北斗天璇的璇。”
陆振恒顿时上前几步,失态大喊:“你是幼娘?”
“幼娘,我是你父亲!”
“这些年来……”
不等他说完,陆幼璇便抬手打断他:“陆世子特意登门以百金求见于我,便是来认亲的?若是如此,还是请回罢。”
“我既入道门,尘缘皆断。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父亲,你我之间都不相干。”
陆振恒闻言,一颗心凉到了底,他看着眼前神色漠然的素衣道姑,无法相信,这就是他的女儿,是他已逝爱妻的孩子。
“香茗,送客。”陆幼璇侧首朝身边的婢女道。
那名唤香茗的婢女上前,抬手做请,“世子爷,请吧。”
陆振恒从惊乱失态中回神,想起自己此番来的目的,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本是想请陆仙师过府,替小陈氏看看身子,顺便算算她肚子里的是男胎还是女胎,可他万没想到,“陆仙师”就是他失踪多年的小女儿。
幼娘回京多时,不仅没去国公府认亲,对待他这个亲生父亲,还似陌生人一般……
陆振恒不想对亲生女儿有什么意见,那是他的骨肉。可心里终究是不舒服。
当然,他心里再是不快,也不至于没理智到让陆幼璇,去给小陈氏一个姨娘看病,这要传出去,江左陈氏怕是能像之前一样打上门来。
还有端慧长公主那个泼妇,也不会坐视不理。
陆振恒神色恍惚地被香茗请了出去,霍双一送他出门,立刻把大门关了起来。
“幼娘……”陆振恒目光复杂地看着陆宅大门半晌,转身上了国公府的车架离去。
回府的路上,陆振恒一直在想,幼娘到底怎么成了如今的白鹿仙师?
她是怎么做到的?是以骗术糊弄京中权贵,还是当真在外学了道门玄术?
若是骗术,她今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如何让京中权贵都对她又敬又畏,连圣上先前都想请她到宫中见她一面。最后还是宫中得宠的贵人出言相劝,这才让圣上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