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火影忍者][柱斑]他的国(18)

作者: 死者葬仪 阅读记录

在他们身后,在墓园边缘的松柏上,停着一只黑色的枭鸟。

这次、又失败了。

但是没关系。还有很多的……很多的机会。

一切才刚刚开始。

其之九(上)

即使千手一族呈明了已经和宇智波结成同盟、毋庸担心对方还会抱持敌意,火之国的大名也并没有善罢甘休。对于这雄心壮志意图征伐天下的男人而言,千手一族的行动显然是触及了他的逆鳞:宇智波如何处置并不是问题,关键是千手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他想要的是忠诚的看家狗,而不是会自己思考的忍者。”斑半闭着眼睛说着,“就算你们现在把我交出去也晚了。”

“我们不可能做那种事的。”柱间先否定了后半句话,而扉间只是淡淡地瞥了对面的老对头一眼:“从立场上讲,武家的人本来不可完全信任。我们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如果他要打的话就来吧。”斑轻描淡写地道,“正好最近闲得发慌。”

扉间紧皱眉头,意有所指地道:“这么闲不如去帮忙建设居住地。”

“你指望我用火遁做什么?烧房子吗?”

眼看自己的弟弟和老友又开始第一百零一次地针锋相对,柱间连忙插入对话之中:“总之,还是再做一次沟通的努力吧。”

“大哥,你想得太天真了。”扉间抱起手臂,一脸严肃,“武力上的震慑有时也是必要的。”

“毕竟……”柱间犹豫片刻还是道,“我印象中他更为胸怀仁厚,不至如此……”

“权力能够改变人。”斑说,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厌恶的表情,“当他只不过是一城一地的小领主的时候,他自然谦逊有礼,但现在他已经可以争雄天下……是你给了他力量,柱间。但是他已经忘记这点了。”

“斑说得对。”扉间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赞成着,“他已经忘记了他是如何依靠我们的。那么我们不妨让他再想起来。”

于是柱间沉默了下去。即使他一向温和,也并不是毫无底线地天真。

“我明白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出战。”

斑则摇了摇头,眼中跃动着隐隐的火焰,像是小孩子逢着了久违的游戏:

“还用不上你。”

柱间失笑,然后正色道:“那就拜托你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火之国的大名错估了他的对手的水准,尽管他一向以忍者为手中棋子,却也从未意识到在普通人和修炼查克拉的忍者之间可能有多大的差距——尤其在他们面对着宇智波一族中首屈一指的强者时。在他们一路进军之时,不断偷袭的忍者已经大大削弱了武士们的志气;而当他们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之时,蓝色的巨人从天而降截住了他们的前路。

站在悬崖上随时等待着增援的千手柱间眺望着这幅情景:飞来的箭矢无力地在查克拉的盔甲上跌落下去,而等到宇智波的忍者们放出火遁,领头的将军已经狼狈地调转了马头。

而宇智波斑没有追击。他立在须佐能乎里俯视着地上败退的武士们,那姿态像是骄傲又像是怜悯。在短暂的时刻里,柱间很想要站到他的身边——他们还未曾并肩作战过。但眼下并没有这样的需要。

他笑了一下以掩饰轻微的失落,对身边的人说:

“准备庆功吧。”

即使一次的胜利并不代表结束了和大名之间长期的商议,毕竟也是切实的胜利。骤然让两族的人坐在一起似乎总有些磕磕绊绊,虽然刻意地安排了座位让两族的人不要隔得太远,绝大部分人仍然只是沉默地对着面前的酒菜,与其说这是在开庆功会不如说像守灵夜。

这气氛让柱间倒酒的动作都有些僵硬了。斑倒是很随意地那样坐着,裹在手套里的手指握着白陶的浅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柱间。

柱间忽然心里一动,本来放下酒壶的动作转了个方向。

“请。”

斑很坦然地举起杯子,就像老朋友之间那样让柱间帮他倒了酒,无视瞬间投过来的各种目光。

“请。”

这本来生疏的礼节不知为什么在两人之间却显得很是熟稔的样子,就仿佛他们已经无数次地这样做过了。两族首领之间的推杯换盏似乎让气氛松动了些许,柱间将酒一饮而尽之后索性起身:“来跳舞吧!”

“大哥——”

扉间来得及拒绝之前已经被柱间拉着走到屋子中间,素来爽朗的千手族长已经将族中能闹腾的年轻人们挨个点了名,一群千手们吆喝着号子踏着拍子就真的开始跳起来——如果忽略某个被硬拉进来因此一脸黑线的白毛的话,还真有那么点热情洋溢的感觉。宇智波这边的年轻人坐着坐着也坐不住了,最终瞅着族长好像看起来还挺乐在其中的样子,也就一跃而起下场和千手们一起跳了起来,好像在这种事情上也要一争高下似的。

这样一来就算本来绷着脸的人们也多少和缓下来,至少也能在端起酒的时候礼貌性地向对方点点头。

柱间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见到斑仍在原地一动不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千手的舞蹈倒是相当新颖。”

“彼此彼此。”柱间打了个哈哈,“下次也来一起跳吧。”

“我吗?”斑一边说着一边将柱间的杯子斟满,“免了吧。”

“真的没机会吗?”

“喝你的酒吧。”斑漫不经心地放下了酒杯。他似乎是个并不能轻易融入这种欢快的气氛的人,即使此刻屋中一片其乐融融,在他的身边似乎也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旁人割裂开来了。

于是柱间略微往他身边坐了坐。

“来,喝酒吧。”

他说着也帮老友斟了酒。两人就这样举一举杯,慢慢喝着酒,这令柱间不由得想起他们正式宣布结盟那一天、在神前所饮的结义酒。朱漆的酒杯里盛着清澈的酒液,映过柱间的眼睛又映过斑的眼睛。柱间想起那一天斑的手指,被朱色的杯子衬得愈发白皙修长,那一瞬间的影像仿佛仍然烧灼在他的眼底一般。

柱间又饮了一口酒。

饮下的酒液变成了轻微的欣快感缭绕上来:这长久以来的隔阂和仇恨似乎终于见到了终结——曾经不死不休的人们现在已经可以坐下来欢宴,一度拔刀相争的老友已经坐在他身边,他们终于不再需要隐瞒、不再需要彼此交战,又能携手并肩、朝着同样的未来走去了。

他们小时候的理想终于映彻了现实。

斑正喝着酒,感到肩膀骤然一沉,扭头一看便是某人已经倚了过来:“……你醉了吗?”

“没有。”柱间闭着眼睛说。

“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只是太高兴了。”

于是斑也并不去推开他。屋中的人们正自欢宴,仿佛并没有人注意两位族长此时的姿势一般。

夜便这样渐渐深了。

在一次败仗之后火之国的大名很快就顺着千手递出的橄榄枝改变了计划——他足够睿智,知道与其强迫强大的忍村站到对立面上不如令他们为己所用。商谈就这样在书信往来之间进行着,而另一方面,村子也开始红红火火地建立了起来。素日里操持兵器的忍者们一下子都重拾了建筑工具跟在工匠的后面帮忙建房,柱间更是因了木遁的便利成为建设一大主力,哪里需要哪里搬。

相比之下只擅长火遁的斑就轻松许多,除了每日里领了小队在四周巡查——新的村落还没有建起各种用以护卫的结界——之外就没什么事情了;他对建房子不感兴趣因而也很少去新村那边,偶尔有事需要商议才去找柱间。

自然他这一去,路上少不了被人小心翼翼地围观——毕竟也不是所有的千手族人都上过战场。偶尔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着:

“那就是宇智波斑?”

“……和柱间大人一样厉害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