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城小春(98)

作者: 小麦s 阅读记录

唐方有点失望:“还以为又能听到你的巴黎罗曼史呢。”她眨了眨眼笑起来:“不过也难说,陈易生你这个人其实应该很吸引Gay。”

赵士衡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林子君笑得喘不上气:“小赵你真可爱。”赵士衡臊红了脸。

唐方忍着笑故作深沉:“直觉。”

陈易生几步跨到席子上,挤到赵士衡和唐方中间盘腿坐下,扭头认真地告诉唐方:“还真被你说中了,我有好几个朋友是Gay,他们一开始都以为我也是Gay。”

唐方得意地挑起眉:“因为你身上有种Quality,会吸引他们。”

赵士衡上下打量起自己最熟悉的人来,实在看不出陈易生有什么吸引男同志的特质。

陈易生却拍掌笑了起来:“这个词太准确了。其实我怀疑过自己是隐形双性恋。”

林子君好奇地坐了起来:“你试过吗?很多男人都误以为自己是直男,试过后才明白自己真正的性取向是同性。”

唐方视线却在赵士衡和陈易生脸上转来转去,不怀好意地设想起这两人谁攻谁受来,想了两个画面,自己反而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

陈易生把身上长袖衬衫脱了往唐方身上一扔:“冷了?拿着。我正好热得不行。”他转向林子君:“不行,就算士衡和我住一个酒店,我们肯定要两个房间,一想到另外一个男人穿条内裤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就受不了。所以我应该不是。”

林子君捧腹:“告诉你们啊,唐方以前也怀疑自己是双性恋,还和四月试过,结果怎么也亲不下去——”

唐方手里的盐津梅子准确地扔在林子君鼻尖上:“死党是拿来卖的吗!”

二楼一扇窗户砰地开了。

“寻西啊!吵色了!再吵就报警啦——有点公德心伐?”

男人粗着嗓子吼声震天。

唐方几个自觉理亏,说了几声对不起,声音轻了下来。林子君倒在席子上吃吃地笑。

陈易生索性在唐方和赵士衡的身后躺了下去,看着夜里大桑树的葳蕤茂叶,感叹了一句:“上次我睡在吊床上,太阳还没落山,树影皮沙,真好看。”

唐方骤然回过头:“树影皮沙?”

陈易生眨眨眼,顿觉不妙。

唐方已抱着膝盖笑得全身发抖,把声音死死压在自己腿间:“婆娑——老婆的婆你也不认识?高考语文状元?!”

赵士衡扭过头,肩头微微抽动着。

林子君抱住唐方的腿:“不行了,我TM要笑到不能自理了。皮沙!”枉费她对陈易生还有了点期望,没想到这位装文艺装成了个大笑话,在文艺女青年唐方面前算是彻底没戏了。

陈易生却不羞也不恼,拿出手机比划了一会,自己也很想不通:“原来是这两个字啊,我为什么会一直念皮沙呢……”

赵士衡轻声圆场:“哈佛做过一个研究,英语单词里,也有很多人一直会有错误的读音和拼写,而且误认为是正确的。”

陈易生坐起来给唐方看树影婆娑这个词:“真奇怪,娑我不认识,念成沙不奇怪,可是婆这个字我明明认识,怎么会念成皮呢……”

唐方笑出眼泪来,努力瞪大了眼压低了声音:“因为你很皮?哈哈哈哈哈。” 她晚饭时喝了白葡萄酒和啤酒,再喝了两杯红葡萄酒,混在一起酒意发作,一双大眼带了酒意,落了星子,又含着笑出来的泪光,睁得再大也是朦朦胧胧一片,脸上忍不住笑又极力收着,神情古怪得很,全然没了平时一脸正气精明能干的模样。

陈易生和她促膝而坐,近在咫尺,突然心跳猛地加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唐方,我觉得你跟我会生个女儿,真的。”其实和她一起在料理台上忙忙碌碌的时候,他就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树下一静。

唐方怔忡了一刹,再也绷不住,笑弯了腰,抬手实打实地给了陈易生胳膊一巴掌:“因为你很皮所以你很皮是不是?你用得着这么小气嘛,不就是你女儿的出嫁酒?我们也有女儿红的好伐?我还你两坛子三十年的!四十斤够不够?”

陈易生却又倒了下去,翻身朝外不作声了。几片白蔷薇的花瓣慢悠悠从空中飘落,散落在席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正版,感谢霸王票。

对陈易生而言,挖墙脚和撬边这种所谓的“不道德”是不存在的。还请口下留情不要因此攻击角色。

感谢Montigny的老板马龙友情出镜,巴黎贵族的传奇人物,曾经兴致勃勃和小公举一起在阿拉善的沙漠里挖坑坑人,是个永远热力四射相信爱情的浪漫男人。

感谢霸王票:

林子君大律师 扔了127颗地雷。

第70章 樱桃派(二)

四个人在树下或坐或卧或靠, 谈天说地。有林子君在, 自然不乏话题,从幼时趣事到学校糗事, 工作后的众生百态,旅行中的人物景象,各有各精彩, 间中由于她掀了唐方太多老底, 免不了被按倒肆虐了好几回。连赵士衡也说起了康平路的逸事。

谈兴浓时,陈易生极大方地让赵士衡把另一瓶酒也开了。林子君喜不自胜,抱着空酒瓶敲打起非洲鼓的节拍来:“陈易生万岁, 陈易生万岁。”夜色下她长长卷发披散,笑得妩媚勾人,摇摆之中她光|裸的脚踝上一条细细铂金足链在夜里点点闪烁。

陈易生指着她的足链突发奇想:“林子君你现在活像兰若寺里专等书生上勾的夺魂艳鬼。”

赵士衡带着酒意笑他:“你最怕鬼的了,还敢说女鬼?以前那个树精姥姥的舌头吓得你——”

陈易生蒙住耳朵差点滚到席子外去, 伸腿蹬赵士衡:“停停停——”

林子君和唐方笑得不行。笑完陈易生,林子君反身扒住唐方的腿:“糖糖,唱一个, 唱一个《痒》嘛。求你了。好久没听了,痒色了。快来勾引我, 把我的魂魄全勾走。你来唱我来和。喂,你们竖起耳朵听啊, 我们糖可甜可腻了。”

唐方抿一口酒,热意上涌,勾一勾林子君的下巴:“爱卿, 听好了。”她清了清嗓子,启唇轻吟:“来伐啦,开心伐啦——”

陈易生尾椎骨一麻,手撑在席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唐方,她唱歌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像,沙沙哑哑软软糯糯沾了无数麦芽糖似的,一根根糖丝挂在空中荡啊荡。

林子君拿起长发发尾扫在唐方腿上,媚眼流转放浪形骸:“有撒伐开心?”

唐方目光潋滟,飘过目瞪口呆的陈易生和赵士衡:“反正有交规耸光。来伐啦,噶旁友伐啦?”

林子君翘起兰花指凑近她:“噶呀噶呀。”

唐方捏了捏她的脸,对着一树白蔷薇轻轻唱:“反正阿拉念头老粗额。来伐啦,兜兜伐啦,反正外头姘|头老度额。”

林子君已经笑得缩成一团:“嗲伐色咧!”

唐方食指在她额头一戳,脸上带了几分恼怒:“来伐啦,侬作西伐拉,侬作天作地,侬作色活该。哦哟,嘎痒!”

最后一句却像一声哀怨的叹息,挠得听者心痒难忍。

林子君快活得不行,双颊泛粉,美目流光,笑倒在唐方身上:“怎么样?我们糖糖这一手厉害伐?好爽啊,糖糖,我们下周约了四月去唱卡拉OK,还像以前一样,站在桌子上边跳边唱。”

唐方笑着又唱:“好,一起唱上海滩。”

两人正襟危坐,轻轻唱了起来:“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唐方的嗓音却又变得干净脆爽有力,吐字清晰宛如原唱。林子君的歌声和说话声相近,柔媚甜美。

陈易生看着唐方笑,又惊又喜。赵士衡拿起酒瓶给她们添酒:“唱得真好,和得也好。”还好蜡烛光线暗,应该看不出他脸红脖子粗,刚才那个噶痒,实在让人痒得吃不消。

林子君挥挥手:“你们发现没有?我们糖的声音好不好玩?我告诉你们,糖糖以前被配音系录取的,上海电影译制厂的老师都说她是天才。结果方老师说她要是敢去就打断她的腿。糖糖,快配那个《天鹅湖》给他们听听,绝对震撼。”

上一篇:翻身做主母 下一篇:偏执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