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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嫡姐是夫郎(79)+番外

作者: 雪花肉 阅读记录

林紫贤前些日子还见过奚衡,那是在忠庆侯夫人的宴会上,那女人气质淡雅,说话不温不火,摆足了大家风范,却没有此时这么冷漠。

样貌也是有些差别,更不若面前的女人眼窝深刻,鼻梁高挺。

而且她注意到,面前的女人眼尾没有泪痣,也就是说和那日的女人并非同一人。奚娴对此更是知情。

奚娴只是笑一笑,拉着嫡姐的手就往人家身上靠,软软撒娇道:“你怎么来啦?我都没给你准备晚膳,你自己想法子对付罢。”说出的话这样没良心。

她又转头对林紫贤轻柔介绍道:“这是我长姐。”

林紫贤竟无言以对,只好道:“您好……前阵子咱们,是不是在宴上见过?”

嫡姐居高临下看着林紫贤,略一勾唇线,冷淡道:“幸会。”

林紫贤见惯了眼高于顶的贵女贵妇,但没见过冷漠得这么坦然的,但她到底年纪渐长,也不好多计较,只是撇撇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过些日子再见罢。”

奚娴笑着点头,又照着林紫贤的喜好,给人包了一些点心。

待林紫贤走了,嫡姐才在烛火下慢慢道:“从前还踩人鞋子,故意乱讲话气她,如今倒好得很。”

奚娴对上她淡色的眼眸,才撇撇嘴道:“我从前还讨厌你呢,如今还不是好到一张床上去了?”

第66章

奚娴和嫡姐在一起之后,她便觉自己得偿夙愿了,毕竟嫡姐是她心中的神女,无论从前她是怎么看待嫡姐的,这个人都随着她一道重生了,甚至把她爱逾珍宝。

唯一不太好的是,嫡姐的嘴巴太毒了,甚至比奚娴的任何一个前任都喜欢教化她,动不动就罚她抄书。

奚娴都是当娘亲的人了,她也是想要面子的。

嫡姐支着下颌,饶有兴致:“你从前很讨厌我?”

她听奚娴说着话,手上拿了核桃夹,剥核桃的速度十分迅速,壳子龟裂,敲出来俱是完整的两半。

偏偏奚娴十分讨厌吃核桃,她觉得核桃实在是太干了,而且味道还带苦,虽然总的来说并不那么难吃,但嫡姐爱逼她吃核桃这件事十分令奚娴介怀。

因为嫡姐当时若有似无的嘲讽道:“脑子太瘦就该多补脑,让你读几本书也读不懂,还说儿子打扰你念书。”

嫡姐就是这种人。

奚娴都当娘了,嫡姐还天天叫她抄书,叫她背诵朗读,大多都是之乎者也道德经一类的东西,不但要背诵,还要理会其中的道理,并且能在现实中举出恰当的例子。

奚娴觉得,她没必要读那么些大道理。

她就是个庸人,又不会做多么恶毒的事情,也不至于舍身饲鹫。嫡姐强迫她学那些实在没意思极了,很显然就是想要折腾她,这个坏人。

奚娴做事甚爱拖延,而嫡姐又不常常管她,毕竟她要处理的事体实在太多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奚娴可能只是她养的一只小宠物,而没有人会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宠物身上。

即便奚衡爱极了这只宠物,但奚娴却永远不会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就如同奚娴爱她,没了她也一样能活下去那样。

每天都要吃半斤核桃的奚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与那个恶毒的女人生活下去的理由了。

即便这样说,奚娴还是被迫吃了很多核桃。

美色当前,不得不吃,奚娴盯着嫡姐莹白细腻的指尖。清冷的女人捻着半颗核桃,冷淡道:“张嘴。”

奚娴委屈地很,还是很乖地张嘴把核桃要在嘴里,雪白的腮帮子鼓起一点,她艰难的嚼着核桃仁,而女人又接着给她喂了一颗,奚娴咬住一半,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嫡姐的长裙上绣着金纹,腰肢纤细而修长,裙角隐隐露出黑色的靴子,是一副利落雍容的装束,却令奚娴看得口干,想要扒开整齐禁欲的衣裳,瞧瞧里头风光。

女人翘起淡色的唇角,欣然默许了奚娴的邀约。

奚娴在她耳边道:“咱们给无拘添个妹妹好不好?”

她撒娇道:“好不好嘛!”

嫡姐咬住另一半核桃,并没有回答。

两人的呼吸胶着在一起,奚娴还坐在她腿上,笔直的小腿蜷起来,上身挺直揽住嫡姐的脖颈,与女人分享着那颗可怜的核桃。

而女人微冷细长的手指,十分不老实的在她后背上游移,所到之处冰寒而激灵。嫡姐隔着衣衫,很轻松单手解开了她的肚兜带子。

奚娴的眼睛微微睁大,纯黑的眼瞳无辜地微微扩散,一下巴核桃吃了进去,鼓着腮帮木木呆呆的,才反应过来嫡姐想做什么。

她真的,只是不想好好吃核桃而已。

可是再后悔也已是来不及了,嫡姐的吻很快便炽热落下,把奚娴的神思烫得颤栗而不知所踪。她哀哀请求姐姐带她上榻去,这样太羞耻了。

女人温和在她耳边道:“怕什么。娴宝不是最爱这般了?”

她哪里最爱这样了!

这个刻薄的女人尽污蔑她!

奚娴呜呜微醺着喘息,一双杏眼含着羞耻的泪意,脚上还挂着绣了小白兔的肚兜。

女人的呼吸平缓,还在她耳边道:“唔……夜里,在前院榕树下,在我院中的秋千上,你故意穿着红嫁衣,还有……”

奚娴的耳朵都痒痒起来,她如果真是一只兔子,现在该羞得耷拉下长耳朵,一蹦一跳逃跑了。

可惜她不是,而嫡姐叙述的场面太香艳刺激,以至于她一时精神恍惚起来。

就好像女人的瞎话真的发生过一样。

她紧绷起脊背,立即用双唇堵住了嫡姐的,两人喘息着唇舌交缠起来,很快谁也不说话了。嫡姐那条雍容冷清的长裙,也随即落在了地上,开出一朵冰雪样的花儿。

窗外的月色暧昧朦胧,烛影却摇曳生姿,被风吹得泪意涟涟。

奚娴躺在某个人的怀里,又开始做梦了。

还是那个枯寂的院子,视线转移到桌上,那里有成堆如高山一般的书籍,已经堆得冒了尖,而她的身后有几排书架,她看见自己已经瘦得厉害,却依旧一刻不停地翻看着卷了边的书籍。

指尖枯燥而干裂,她披着长而毛躁的头发,盘着腿坐在那儿,眼神呆滞漠然,只是慢慢翻看着,在心中留下印记,接着换另外一本。

长久无法共情的结果,就是她烦躁得厉害,大多数时间恨不得撕裂自己的脑袋,这样就不用记那么多东西了。

那么多无用可笑的东西。

她不相信律法,认为那是被弱者伪造出来,借此禁锢旁人的玩意,真正的自然不是那样的,真正的自然是弱肉强食,无论多么血腥残暴,那都是美的表现,只有胆怯的人才把鲜血当作是恐惧的代名词。

于是奚娴恨恨地将那本书撕碎了,踩了几脚掷出窗外,纸片飞舞间,她砰一声关上了窗户,一口口喝着药汤。那是那个人为她准备的药。

男人告诉她,只要她连着喝十年,他就会见她一面。

奚娴当然是不屑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也不接受任何条件。

可是夜深人静时,她下了地,披着薄薄的春衫,望着更远处似乎存在的百家灯火,却又动摇了。

隔了一日,那本书又出现在她的桌上,被仔细的粘贴好,就像是新的一样。

有人为她凌乱写下的东西,作出了注解。

比起奚娴凌乱而诡异的字体,还有到处都是的墨点,这人的字迹清癯而工整,就像是按照尺子生长的大树,没有丝毫的歪曲,湛然而笃定。

他告诉奚娴,光明就像是窗外的天光,当她长久坐在阴暗潮湿的室内,看见一丝光亮时,或许觉得可笑,但只要她敢推开那扇窗户,阳光就会灌入生命。

光明之于人类,是不可或缺,正义之于人,亦是如此。

若是没有旁人的正义和秉持,再强大残暴的人类都不会完好生存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