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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当贤后(穿书)(26)+番外

作者: 霜染眉梢 阅读记录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九月的江南虽然还残留着暑季的热气,但秋季的凉意也渐渐侵袭而来。

沈妤之将碎银子放进了面前中年大夫的手里,“老妇人的身体如何了?”

中年大夫思忖片刻,摸着胡须叹了口气,“老妇人如今年时已高,思维混乱,一直呢喃不断,我瞧着可能是寿命将至。”

虽然早有准备,沈妤之的心脏还是紧缩了两下,她垂在身侧的两手握紧了些,“……大约不到一年了。”

送走了大夫,沈妤之往屋内走去。

一年。

她一定要在这一年里找到出路,不然若是等到周氏去世,她便没有了依靠,又要守孝三年,那时就什么都没了。

进了屋后,沈妤之没急着去内室照看周氏,而是走到中间的圆桌上,拿了纸写了封信,又以火漆封口,然后交给了贴身丫鬟,“还是老地方,交给他就行。”

她随着周氏来苏州也快半年了,却一直没有断了和京城的联系,在这几年间,苏澈远离朝堂,七皇子苏瀚独霸朝局,沈妤之也干脆识时务的与他搭上了线,反正苏澈对她无心,她又何必苦巴巴地倒贴上去,反倒让人看了笑话。

而且这几年苏瀚在朝堂的势力渐渐庞大起来,以后究竟会怎么样还未可知。毕竟她看过很多推翻太子取而代之的例子,苏瀚野心勃勃不可估量倒也是个可依靠的支柱。

沈妤之看着贴身丫鬟出了门,理了理裙摆走入内室,只有一个丫鬟在床畔伺候着,她刚坐到床边,便听到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嘴里呢喃着“雪慕”两个字,看见她时又伸出手来想要摸摸沈妤之的脸。

她皱着眉躲开周氏满是皱纹的手,“老祖母一直在念叨着两个字吗?”

双丫髻的丫鬟应了声点了点头。

沈妤之坐在床边,眼眸深邃。

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人名?还是什么东西的名字吗?能让一个老人在头脑不清醒的状态念出来的名字,一定是个很关键的东西。

主家的事她知道的不太多,只能看出周氏对金氏以及沈婳的厌恶,她一直对此乐见其成,毕竟周氏有多讨厌她们母女,就有多喜欢她。

难道这和和周氏厌恶金氏母女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她暗自记下,等着以后找人去查清楚,顺便又让一直在床边服侍的丫鬟去给京中递个信,让沈府有点心理准备。

沈子轩是在两日后收到沈妤之的来信的,他面色不善地将信又丢给了身边的小厮,离开了主院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金氏正陪着顾依依说话,顾依依八个月的胎已经隆起很大了,连走路都很困难,金氏每天都会不辞辛苦的陪着她说话解闷。

“母亲。”沈子轩掀了帘子进来。

“默正来了。”金氏笑着招呼沈子轩。

前不久沈子轩刚满二十,才择了“默正”二字为表字。

沈子轩看向一旁怀胎的妻子一眼,心里想着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为好,以免惊动了胎气,只好和金氏说,“母亲可否出来一下,儿子有事要和您说。”

金氏不解地望了沈子轩一眼,又看向坐在榻上的顾依依,点了点头。

“母亲,苏州那边来信,说老祖母怕是不行了,大夫说最多不过一年。”沈子轩将刚才在信中看到的内容一五一十地与金氏说明。

金氏脸色霎时间白了起来,“怎么会?”

周氏虽然不喜她,然而那么多年她也是尽心侍奉,绝不曾怠慢,她对周氏也没有任何不满,尽责地做好一个媳妇儿该做的事,因此有些接受不了。

“老祖母年龄大了,堂妹还在信里说,说老祖母近日一直在念叨一个叫‘雪慕’的名字。”沈子轩补充道。

金氏这几日身子本来就不太好,听到沈子轩这句话身形更是摇摇欲坠,要不是他扶着,大约是要跌倒了的。

“母亲怎么了?”

金氏眼里含着泪摇头,“我本以为这么多年我尽心侍奉在侧,她便会接受我,没想到……”

最寒心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了,一腔付出只换来别人的冷眼与拒绝,哪怕是这种时候,在她心里记得最清楚的仍然不是体贴入微的周氏。

金氏闭了闭眼,“罢了,默正送我回去吧。”

“母亲,还有一事……”沈子轩犹豫着,老一辈的事情他不便插手,但是若是周氏离世,受影响的人他却不能不关心,“嘉嘉如今也到了年纪,却迟迟不许人家,若是要拖到祖母没了,三年孝礼不可无,那不是耽误了她,您要不要再提醒提醒父亲。”

“老爷临走之前我听他说过,陛下心里已有打算,估计不出十月便会有旨,让我开始着手准备笄礼之事。”金氏说道,“只希望到时婚礼也安排得早些,免得夜长梦多。”

沈子轩也了然地点头。

“那我要将此事传去固山吗?”

金氏摇头,“他们再有个十来日便回来了,先别传了去让他们担心吧。”

“是。”

沈婳在围场受了伤,于是后续的所有娱乐项目都被一应取消,她只能郁闷地坐在自己屋子里望着床幔发呆。

“沈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呢?”陆柳意进来时就只看到床上一双手抓在床幔的流苏上晃悠着。

“陆姐姐!”沈婳坐起了身。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骑个马也能把脚崴了。”陆柳意坐到床边关切道。

“那马太高了嘛!”沈婳嘟囔着,“我也没法啊。”

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

都怪苏澈!

陆柳意捏了捏沈婳的鼻子,“可惜了,这几日你受了伤不便出门,太子殿下在猎场可以出尽了风头,除了第一日是十皇子拿了头筹,剩余三日都是太子殿下遥遥领先,周围看着的那些富家小姐恨不得争先恐后地去他面前刷存在。”

“不管他拿不拿头筹,就光凭他的身份也会有一群姑娘想去他面前表现嘛!”沈婳语气酸溜溜的。

太子,太子,以后要当皇帝的,他院里的以后不管是哪个小蚂蚁小蟑螂等到他登帝以后,还不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然都上赶着了。

“哪怕不看身份,太子殿下也是一表人才,样貌出众,如今更是还没婚配,姑娘们自然是芳心暗许的。”

是啊,还没婚配。

沈婳想着,原著的剧情过去太久,很多她都已经记不太清了,更何况在苏澈登基之前很多事都是一笔带过,没有详写的,沈婳什么时候被指婚,更是一点都没提过了。

她之前已经蝴蝶掉了不少的剧情,会不会连这个剧情也被她蝴蝶掉了呢?

好像还挺好?

她细细想了想。

没了宫墙宫规的束缚,总是会自由许多的。

她一个现代来的女生,说不定还真的不能习惯那种被规矩礼教所困住的地方。

沈婳扯了扯盖在腿上的裙摆,垂下眼睛,情绪莫名地低落起来。

陆柳意又和沈婳说了一些围场里的事逗她开心,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声便离开了。

沈婳扶着木怜的手从床上下来,坐到了桌边,倒了杯茶,还没喝便闻到了橘子味,她看向木怜,“这什么茶呀?”

“回小姐,之前连峰来的时候您还在午睡,奴婢就没打扰您,刚才又给忙忘了,这是太子殿下让连峰给您送来的,说是得了新的果茶方,与之前在京城用的方子不同,味道估计也不大一样,所以给小姐尝个鲜。”

还……挺有良心?

沈婳想到。

“哦。”她将信将疑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好像味道是和她之前经常在京城中喝的那种不太一样,要更加甜一点。

苏澈连着几天猎物最多,顺靖帝笑得开怀,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回了行宫后便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他。

“朕瞧着太子最近消瘦了不少啊。”顺靖帝和颜悦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