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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当贤后(穿书)(29)+番外

作者: 霜染眉梢 阅读记录

“真的?”

在大夫的再三确认之下,沈婳才给了银子放他出府。

邵阳没一会也带了顾悔来,她还是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的样子。

顾依依看到她时,也有点发愣,“你是……?”

这张脸,似乎在她记忆里出现过。

“顾悔。”顾悔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给顾依依诊了脉。

诊完脉后,顾悔将顾依依的手放进被子里,跟着沈婳走了出去。

“我大嫂怎么样了?”

“你问胎相还是人?”顾悔问道。

“当然是人了!”

这不是废话吗?人若是没事还能生的啊。

顾悔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你倒是与他们都不同。”顾悔解释道,“我在南方时给无数孕妇诊过脉,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先问胎再问人,哪怕是一些母亲也不例外。”

“我……”沈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突然也有点庆幸,哪怕快十年过去了,她也还没有被子嗣大过天这种古旧的思想同化。

“你大嫂没什么事,我看了你请的大夫给的药方,也都是良性的,对胎儿与孕妇都没有什么……”顾悔说道一半,突然一阵恶心,走到屏风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在意料之外,沈婳一惊,“顾姐姐,你……”

这昭王也太渣了吧?

居然让别人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

这种事放在现代都有人嘲个不停,更别说规矩礼教大过天的封建社会了。

顾悔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从震惊、意外、惊讶到悲哀、痛苦,眼里含着泪光,她自嘲地道,“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做第二个她,可是我还是……”

“顾姐姐,你没事吧?”沈婳走到一旁扶住她。

顾悔收起脸上的表情,擦了擦嘴角,“还请沈小姐不要将刚才看见的事情告诉昭王。”

“你准备怎么做?”

顾悔将视线落在自己腰下,哪里平摊一片,她上手摸了摸,语气有些遗憾,“他本就是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中降生的,也希望他能早登极乐吧。”

“顾姐姐!”沈婳劝不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沈婳有时候都在想,顾悔这么想得开的女子,是不是也是穿越来了。毕竟在古代,应该没有那个女子是会想着要主动打掉他们的孩子的。

“沈小姐你也别劝我了。”顾悔摇了摇头,“顾悔,顾悔,你就知道我娘当初有多后悔了。”

顾悔从小看着妻妾成群的父亲,以及独自垂泪的母亲,都在恨,恨母亲为什么要生下她,又恨父亲为什么不爱母亲还要将她从京城中带出来。

顾氏的悔,顾氏的怨都变成了顾悔骨血里的一部分,让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不要走上母亲的老路。

顾悔已经忘记了她原本应该叫什么,她自从懂事开始,母亲就这么叫她,偶尔父亲心情好了来一次见到顾氏这么喊她,更加生气,动辄打骂,不过那时母亲还有姿色,父亲还会强迫母亲,后来母亲年龄大了,容颜老去,父亲便再也没来过。

顾悔也就是那个时候从父亲的府里偷跑出来的,反正他妾多孩子多,少了那么一个本来就不惹眼的也并不会有人发现。

她一直记着母亲临终前的告诫,却遇见了此生的冤家。

“沈小姐,还愿意再帮我一个忙吗?”顾悔垂着的眼里闪着不明的光。

“顾姐姐你说,我能做的,一定帮你。”

“若是可以,帮我逃跑吧。”顾悔笑得有点可怜,“不过如今大概是不行的,昭王的人都跟在我身边,我若是轻举妄动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

沈婳点了点头。

“待到时机成熟,我再与你细说,今日便不继续打扰了。”顾悔行了礼。

“邵阳,你帮我把顾姐姐送回去吧。”沈婳吩咐道。

沈婳又进了里屋看一眼,顾依依已经在难过中睡着了。她叹了口气,也出了碎心斋。

木怜表情纠结地走了过来,“小姐,大少爷下朝回来了。”

沈婳点了点头,心里还是膈应地厉害。

“大哥。”

“依依怎么样了?”沈子轩关切道。

“大夫说没事。”

“那就好。”沈子轩松了口气,“依依身体不好,若真是因为那等子事没了孩子,以后说不定也难在有孕了。”

沈婳不可置信地望向沈子轩,“大哥?”

她几乎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沈子轩嘴里说出来的。

“嘉嘉,你还小。”沈子轩看沈婳瞪大了眼睛,叹了口气。

沈婳抿着唇,不再说话。

她知道她的想法说服不了沈子轩,沈子轩的思想也让她觉得辣眼睛,便干脆不去交流了。

那日之后,沈婳好几天都没理过沈子轩,只是每日依旧去瞧瞧顾依依,然后便回账房继续看账。

这日,邵阳刚带来苏澈派人送来的小玩意,沈婳也一扫前几日的郁闷,喜滋滋地端着面前的茶杯喝茶。

“小姐,水怜有喜了。”木怜补充道,“说是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砰”的一声,茶杯崩裂在地,碎成一片片,茶水也溅了满地。

☆、第30章 第三十章

从沈子轩的偏屋里出来,沈婳垂着眸,“先别告诉大嫂,一切以她身体为重。”

跟在身后的邵阳和木怜应了声。

如今暑气已去,原本热闹的小园子也变得萧条破败起来,沈婳踩在脆黄的树叶上,带起一地的“沙沙”声。

没出一月,水怜以侍妾的身份正式入了沈子轩的院子。

金氏的身子在放下家事后渐渐好了起来,在顾依依生产之前,她拉上沈婳一起去金台寺还愿。

金台寺的香火依旧旺盛,沈婳陪着金氏上了两炷香就出了门,准备出去转转,金氏瞧着她进来心情不好,也由着她去了。

“哎,又要冬天了。”沈婳感慨道。

“小姐,如今天气渐冷,您可不能再继续不吃饭了。”木怜在身后劝道。

沈婳望着远处的枯林,“我心里憋得厉害。”

顾依依也好,顾悔也好,都算的上是受这个时代压迫的典型了,她虽然没经历过那些,但感同身受这个词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金台寺后有座小山,不是很高,却树木丛生,林木茂密。沈婳出了门后便瞧见了,问了寺里的僧人才知道后山上风景还不错,便带着木怜和邵阳爬了上去。

半山腰的地方很宽阔,远远地贴着山的地方还有一户人家,不过此时门户紧缩,沈婳倒有些好奇了。

“沈小姐?”那人逆着光从山上下来,见自己家门口站了个人,不觉有些好笑。

沈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晋、晋王?”

苏浠眉眼干净,皮肤有些偏白,他不如往日穿着丝绸华服,而是一身素衣麻布,身后还背了一个背篓。

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苏浠在早年便被封了王位,与沈婳关系也算得上不错。

沈婳与苏浠的来往在各皇子中算多的了,先皇后与她母亲金氏一母同胞,若是在寻常家,她也应该唤苏浠一声表哥才对。

不过自从秋狝后,沈婳遇上他也会有些尴尬,毕竟立场不同后,很多心境都会发生变化。

金家在先皇后去世后便渐渐没落,全凭着顺靖帝的旧情撑到如今,虽然一直苦苦支撑着苏浠,却依旧是徒劳,被窦家后来者居上。

先皇后在生他时便身子不适,于是连带着苏浠也是从母胎里带出来的病弱,不过倒是比后天得了病的苏渂看上去要健康些。

“若是在平常人家里,沈小姐还得唤我声表哥,如今更是亲上加亲了。”苏浠笑着走到门边开了门。

沈婳有些意外,“晋王住在这里吗?”

她四下张望了下,苏浠似乎也并没有带侍卫出门。

“沈小姐要进来吗?”苏浠开了窗。

沈婳这才注意到屋内的样子,左手边是灶台,右手边是床炕,入门便是吃饭的桌椅,走个三两步便能将这里走个遍。